2019年12月30日,“基因编辑婴儿”案在深圳市南山区人民法院一审公开宣判。
贺建奎、张仁礼、覃金洲等3名被告人因共同非法实施以生殖为目的的人类胚胎基因编辑和生殖医疗活动,构成非法行医罪,分别被依法追究刑事责任。(图源网络,侵删)
此消息一经发布立刻掀起轩然大波,多家媒体争相报道,公众也对这一医学“喜讯”怀着极大的热情和期待。然而,只是过了短短两天,就已有超过400位中外科学家明确表示反对并呼吁抵制该项实验,认为该试验有悖科研和医学伦理。一年后,贺建奎再度出现在新闻中时,已成为阶下囚,罪名是“非法行医”。
贺建奎的这项试验为何引起巨大的争议?他本人又为何因此获罪?基因编辑技术应用于免疫艾滋病是否有其必要性?
一项“不道德”、尚不成熟的技术
其实早在2015年5月,Protein&Cell杂志发表我国科学家、广州中山大学黄军就等首次成功修饰人胚基因的论文时,就曾引起国际科学界的争议。基因编辑并不难实现,自2002年以来,这项技术被广泛应用于细菌、斑马鱼、线虫、植物、热带爪蟾、酵母、果蝇、猴、兔、猪、大鼠和小鼠等,这项技术最大的争议点在于,这项技术能否被用于人类辅助生殖技术,以及它在人类辅助生殖技术上的成熟性。也就是说,当基因编辑被用于生殖系基因治疗的时候,它有何健康风险,是否有悖伦理?
(图源123RF)
我们先来了解一下,在“基因编辑婴儿”案件中,贺建奎所使用的,究竟是什么“黑科技”。
CCR5是人体的一种蛋白质(细胞膜蛋白),结构正常的 CCR5 蛋白质是艾滋病毒(HIV)入侵人体细胞的主要助攻(辅助受体)之一。从基因科学的角度来看,如果CCR5基因发生突变,其突变体可能有效地抵抗HIV病毒感染以及延缓艾滋病病情的恶化。
贺建奎团队将体外受精的受精卵进行基因编辑,将CCR5基因的32个碱基“剪掉”,形成CCR5△32突变型,以期望HIV病毒不能进入宿主细胞。携带该突变型的宝宝,长大后能够天然抵御HIV,也就是贺建奎宣称的“完全健康的宝宝”。
这样看来,这项技术似乎确实可以“完美免疫”艾滋病,但是,贺建奎对外的宣称其实既不负责也不严谨。
(图源123RF)
首先,编辑CCR5基因使用的CRISPR-Cas9技术并不成熟,脱靶率很高,也就是会编辑错地方,敲掉某个基因的同时有可能一个不小心把其他基因也敲掉了。
其次,在贺建奎所进行的“基因编辑婴儿”实验中,被编辑掉的CCR5基因并不是一个异常的基因,而是一个正常的基因。在人体细胞中,完全编辑CCR5基因,使其失活,可能会产生引发免疫系统、神经系统、造血系统、内分泌系统及心血管系统功能紊乱的潜在风险。
(图源梨视频截图,侵删)
所以,将这项技术应用于辅助生殖,充满了不确定的健康风险。而且一旦被编辑的基因进入人类基因库, 影响不可逆、也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