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比堂动物医院连锁机构(下称芭比堂)的创始人、CEO董轶在1999年就创立了芭比堂动物医院,但在此后的17年里,芭比堂只开了3家医院。剧变发生在2015年下半年,芭比堂在资本进入后,迅速开启扩张之路。截至2016年11月,芭比堂医院数量已经超过了50家。
经历了30余年的缓慢增长与蓄力期后,2015年可谓中国宠物诊疗市场的“资本元年”。这一年里,在资本的推动下,产业的集中程度加速。业内人士估计,资本在经历2016年的爬坡之后,2017年将是宠物医疗领域的资本角逐期。
未来,在资本的推动下,产业的集中程度加速,宠物连锁医院的发展模式将成为趋势。
资本来袭
芭比堂的投资来自高瓴资本旗下的珠海高瓴天成股权投资基金(下称“高瓴天成”)。但芭比堂并非高瓴天成在宠物行业的唯一投资。工商资料显示,高瓴天成还成立了专注于宠物医疗行业的投资平台——珠海策行投资咨询有限公司,另外投资了上海安安宠物有限公司(下称安安宠物)。
安安宠物属于宠物诊疗行业的后起之秀,成立于2015年7月,总部在上海。其业务范围也主要围绕上海展开,目前在苏州、常州、常熟、昆山等长三角地区设有分院20余家。该公司招聘信息显示:计划到2016年底,在东部沿海城市完成75家宠物医院的建设;预计2017年在全国一二三线城市,完成200家宠物医院的建设。
如果将芭比堂、安安宠物等旗下品牌的连锁医院加在一起,那么高瓴所布局的宠物医院规模已不容小觑。
2016年8月10日,瑞鹏宠物医疗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下称“瑞鹏宠物医疗”)宣布挂牌新三板,成为资本市场宠物医疗行业第一股。
在深广两地,宠物医院最知名的品牌莫过于瑞鹏宠物医疗。根据中国兽医协会宠物诊疗分会的全国性行业调研结果,瑞鹏宠物医疗是中国拥有分院最多、规模最大的宠物连锁医院。
瑞鹏宠物医疗董事长、公司实际控制人彭永鹤于 1998 年 11 月创立“瑞鹏宠物医院”。上世纪90年代,彭永鹤曾在青海、深圳两地的动植物检疫局任兽医。
彭永鹤的商业嗅觉很敏感,他创业的年代是中国宠物行业刚起步时期。上世纪90年代, 以玛氏公司和法国皇家为代表的西方宠物品牌开始进驻中国一线城市,将宠物经济理念正式引进国内。
彭永鹤凭借丰富的兽医经验进入宠物诊疗业和美容业。2002 年 ,他遇到自己事业合伙人、同样拥有兽医背景的张延忠 ,二人开始搭档,瑞鹏宠物医疗开始了不断扩张发展之路。
2013年是瑞鹏宠物医疗的快速发展期。其招股书显示,2013 年 12 月至 2014 年 5 月期间,瑞鹏通过资产收购的方式,向彭永鹤、张延忠、杜伟军、刘海宏、刘小红、彭媛媛、袁小兵等作为负责人/法定代表人的 26 家个体工商户和 2 家有限责任公司进行了一系列资产收购,对旗下宠物医院进行整合。
经过整合,瑞鹏宠物医疗最终成为拥有深圳、广州、上海、长沙四个城市 9 家宠物医院类子公司及其下属 59 家分公司的宠物医疗集团。服务内容以宠物医疗与保健为主,以宠物美容和宠物食品销售为辅。
2015年开始,瑞鹏宠物医疗的收入大幅增长。公告显示,瑞鹏股份2014年度、2015年度营业收入分别为9528.63万元、1.42亿元;净利润分别为622.64万元、2027.93万元。2015 年较 2014 年同比增长 49.08%。其中,宠物医疗与保健收入增长强劲,同比增长 61%,宠物医疗与保健业务收入占比 由 2014 年的 57.59%提升至 2015 年的 62.41%。这样的增长无疑显示了宠物医疗与保健业务市场的潜力空间。
不同的经营模式
同样是在2015年,由于看好宠物经济的前景,并认同瑞鹏宠物连锁经营的可复制性,深圳市达晨创丰股权投资企业(下称“达晨创丰”)投资了瑞鹏宠物。此前,瑞鹏宠物已经有60家分店,但主要集中于长江以南。
“达晨创投(深圳达晨创投是达晨创丰的发起人,管理人是深圳市达晨财智,达晨财智同时是达晨创投的大股东,股权占比55%)进入后,协助瑞鹏宠物进行大量的宠物医院收购,进行北京地区的布局。”主导了这次投资的达晨创投医疗投资部投资总监宋龙涛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目前,我国还没有特别大的宠物连锁机构出现,但是这样一个巨大的市场,必然需要这样一家有品牌、优质的宠物连锁出现的。”
“目前,中国宠物行业,尤其是宠物医疗行业尚未形成明朗的竞争格局,也不存在地位稳固的行业领头羊。各家市场份额略大的宠物医疗企业,均在进行地域和规模上的业务扩张,以期迅速占领市场、获得先行者优势。”瑞鹏在2016年半年度报告中称。
与瑞鹏宠物通常选择直营的方式不同,瑞派宠物在收购宠物医院时一般只要求控股(约60-80%),并不全部收购。
瑞派宠物从2012年中开始布局国内宠物医院;2014年发展进入快车道,合作的宠物医院达到15家;2015年6月宠物医院为20家,2015年底达到60家,目前已经布局了瑞派京华、瑞派东贝、瑞派津华、瑞派东华、瑞派南华五大管理公司,分别负责北京、东北、天津、华东、华南五个区域日常业务。
同样是在2015年,创业板上市公司瑞普生物开始通过参股瑞派宠物战略进入宠物产业,2016年7月以股权收购方式提高对瑞派宠物的持股比例至13.04%。
瑞普公告显示:关忠、我宠我爱、长江、派特、曹浪峰等均是瑞派宠物旗下品牌。截止至2016年6月底,瑞派宠物实际管理店数已达到71家,同时还与多家宠物医院处于洽谈、决策阶段。
人才将成为最大问题
人才储备始终是制约宠物医疗市场发展的主要因素之一。
早在2006年,爱康、伴侣、芭比堂共同发起成立了“美联众合动物医院联盟”机构,这是中国最早开始进行宠物诊疗专科技术培训的机构,主要目的是培养应用型人才,为加盟医院输送高质量的兽医和运营管理方面的人才。
一位研究生毕业于四川农业大学的宠物医生目前从业3年有余,他问记者:“早九点到晚10点,每周一休息,你说宠物医生的收入拿多少合适?如果不是真心喜欢动物,很难留下来。”按照他的描述,在其同班同学中,毕业后仍然从事相关专业的10%都不到。
“动物诊疗是实践科学,需要经验积累。美国有相对完备的职业技能教育,但在国内兽医教育还没有专门针对宠物诊疗行业的课程设计,因此一般刚毕业的大学生需要至少3年才能成熟起来。这对企业来说,职业继续教育的方面的周期长,投入资金大,是企业最大的成本。同时,医生的收入也与其自身的成熟度正相关。”刘朗认为。
让北京小动物诊疗行业协会理事长刘朗担心的是,目前动物医疗行业最缺乏的是针对兽医本身的法律法规,这意味着对兽医的法律保护和对行业的监管不够。
为了兽医诊疗行业长远发展,同时也让老百姓消费更加踏实,目前全国伴侣动物(宠物)标准化技术委员会正在制定并将出台动物诊疗的标准化流程,在法律法规暂时空白的情况下以行业标准的形式对行业加以规范。
张延忠认为,宠物医院的核心竞争力来自于管理者的经营理念和管理能力,以及兽医的技术和服务意识的好坏,最后是品牌效应。
由于宠物饲养行业快速扩张,专业从事宠物医疗的从业者眼下“供不应求”。 宠物医疗机构需要快速扩张的前提是保证足够的合格兽医在岗。
公开信息显示,国家从2010年开始实施了全国兽医职业联考,考试合格人员方能获取职业兽医师从业资格证。随后,合格人员去当地主管部门进行兽医师注册,才能开处方和作诊治。一个正规的宠物医院至少需要3个注册兽医师。
目前,形成了巨大的兽医人才缺口。
张延忠说,宠物医院的医生从早期的大专生,发展到现在以本科生和硕士研究生为主。瑞鹏宠物提供的数据称,其所需要兽医数量至少在3000-5000人左右。
四川农业大学兽医专业毕业的林琳称,做宠物医生需要很专业的技术,在学校里的学习根本不足够,要真正学习到医疗技术,至少要在宠物医院打3至5年工才可以,但是很多人都耐不住这种物质和精神的寂寞。
“在成都一个月4000至5000工资,不算提成,还没一般的销售赚钱,谁愿意去熬呢?”
与内地不同的是,香港的兽医大部分都是境外培训后,再回到香港职业,香港兽医管理局认可的境外兽医学院学历包括澳洲、新西兰、美国、英国、加拿大、南非及台湾大学等,在相关地区取得学历后,就可以在香港申请职业牌照从业。
在香港的宠物医疗市场上,兽医的人工成本是占比比较大。根据香港非牟利兽医服务协会2014年至2015年的核数报告,2015年,该机构的营业额达到5467.88万港元,其中人工成本占到40%,管理及其他运营费用达到5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