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应该是什么样的?久别的重逢、热闹的气氛、一桌团圆饭.....或许,这只是一部分人的春节。
而对于另一部分人来说,过年不过是三十守夜、初一走亲戚、初二回娘家的一站式打卡。在过年的当口,有的人在过节,有的人在过劫。
家人之间百般掩饰各怀鬼胎,在热闹气氛中等待矛盾爆发的起承转合,都可以在黄健中1991年导演的电影——《过年》中找到影子。
家里一年都空空的,只有母亲和每天早出晚归风流的小儿子。父亲今年在外面打了半年工,年三十才回来,赚了一些钱,带了点年货。
结果发现儿女都还没回来。
“大小子熊,大丫头孬,二丫头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她敢偷了户口本和别的野小子厮混。都不回来才好呢。”
“大过年的你能不能说点吉利的?”
母亲等了一年,盼着儿女回家团圆。但对于儿女来说 ,回家已经不单纯是为了与家人相聚。他们揣着各自的如意算盘,准备从这个家里夺走一些,再夺走一些。
“你儿子不想当教育局长,你可得管管”
大哥/六小龄童 —— 大嫂/丁嘉丽
大儿子是一名教师,也是个典型的妻管严,他只想过个安生日子,可媳妇瞧不起他,打点好上下,非要让他去做教育局局长。
可大儿子不想当这个局长,媳妇决定这次过年回家让他妈劝劝他。
在外人看来,大儿子不识抬举,连母亲也这样认为。母亲让他过完年还是回去当教育局局长,他无奈反问了一句为什么。
大儿子为人老实温和,媳妇却总觉得他是块木头,“和你哥结婚八年了,我连他发脾气是啥样都不知道。
有一次啊,我就想让他打我一顿,我煽了他两个耳光,我寻思他准得把我打个半死,结果他还是打不还口骂不还手。”
大儿媳妇不仅脾气大,她还想把家里的一切算计进自己的口袋。帮忙刷碗的时候,她瞄上了婆婆手上戴的金戒指。
母亲回:“这是那时候闹土改的时候分的,都说是清朝光绪年间的,应该是真的。”
懂了儿媳妇什么意思后,母亲说:“我这四十多年了,都长在肉里头了,弄不下来。”
“妈,我这次沿海考察食宿自费,需要一千块钱”
二哥/胡正捷——女友/谭小燕
二儿子在大学读研究生,还没有实现经济独立,这次过年他往家里带了一个女朋友,俩人是同学,女生是省长的女儿。
进屋衣服还没脱,二儿子就把母亲叫过来要和她说件事儿。
“今年你爸挣钱了,行。”她接着问儿子:“你找一个家里面条件这么好的女生,以后不怕遭罪?”
儿子回她:“天歌的爸爸是副部级的,绝对不会。”
他们拿出给爸妈买的按摩椅,一家人鼓捣完这个新鲜玩意后,准备坐在炕上聊聊天。
父亲问儿子回去干嘛,儿子说过完年要趁这个寒假要到沿海去考察,去好几个地方。
父亲问:“去这一趟,东家给报销吗?”天歌说:“不,我爸爸会赞助我一千块钱,您打算赞助程远多少?”
气氛冷下来,父亲沉默了一会起身离开。
“反正你得把那一千块钱股票钱从你爸那要回来”
大姐/王丽云——大姐夫/葛优
大姐夫是一个生意人,经常在外面沾花惹草,在家里对待媳妇也没有好脸色,今年回家他只是想把赔的股票钱要回来。
俩人结婚好几年了,还是没有孩子,全家人都把不能传宗接代这个罪名加在了大姐身上。
母亲问:“他大姐夫,你说这为啥总是怀不上呢?”
大家都以为是大姐怀不上孩子,觉得对不起大姐夫。
但大姐为什么怀不上孩子,只有大姐夫心里清楚。在这个家里她毫无地位可言,还要忍受家暴。
过年对于这个女人来说,是从牢笼中挣脱出来释放求救信号的时机,可她为了“顾全大局”,却从来没有做过任何的反抗。
“平时您不让我回家,今天可是大年初一啊”
二姐/史兰芽——二姐夫/申军谊
二女儿有了喜欢的人,家里面不同意这桩婚事,她就偷偷拿户口本和人家领了结婚证,父亲对女儿失望透顶,不让她进家门。
加上大姐夫在一旁说闲话,父亲对大川这个姑爷更不满意。
二女儿到家门口,家里人都出来迎接他,只有父亲没来,家里人让她先进去拜年。她进屋先问了一句过年好。
但父亲还在赌气。
父亲最终同意二姑爷进屋。这些年二姑爷当工程队长,洋楼、彩电、冰箱都备齐全了,给大家都带了年货,“爸,把二萍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没想到当初最看不上的二姑爷,竟然是最懂事的。他待这一家人不薄,知道大姐喜欢金戒指,立马穿上衣服去商店买了一个。
一家人看电视、嗑瓜子、唠家常、准备年夜饭,气氛好像非常融洽。
- 团圆饭 -
大家忙完了手头的活,坐下来准备吃饭。小儿子提议:“我们还是按照老规矩,先请一家之主发言。”
最小的儿子小勇是个啃老族,今年准备和女朋友小凤结婚。
小勇起来敬了大家一杯酒,“我们今后结婚,和爹妈不分家,所以大家放心,以后伺候爸妈的任务,就交给我和小凤完成了。大家应该知道亚运会是怎么召开的吧,那是靠全国人民的募捐。”
所有费尽心机的掩饰都在饭桌上最后摊牌。
大嫂
“往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可别不给面子”
二儿子
“爸,我向你暂借一千块钱”
父亲不同意,“小勇结婚也等着用钱,你到时候结婚肯定也要用钱,家里没钱!”
二儿子听完了父亲的这句话,立马变了脸色,“为了这次沿海考察,来来回回花了半年多的心血,就算是要饭,这次我也去定了,反正我以后绝不会管家里借钱。”
两个人开始拌嘴:“男子汉先立业后成家,你现在连个安身立命的工作都没有,你还想干啥。”
二姑爷看不下去了,想出来打个圆场。
父亲说:“你先坐,这道菜,我来上。”
......
“都愣着干什么呢,不都等着这道菜嘛!”
大姐夫在外面的小三突然找上了门,屋里屋外全都变得一团糟,大姐自己躲在屋里哭。哭自己心太软,哭自己被逼去做人工流产的委屈。
可是母亲,仍然保持着老一辈的思想说着:“你爹年轻的时候,也火过那么一阵子,冷了,孩子都大了,就过去了。”企图让女儿在这段脆弱的婚姻中继续挣扎。
大嫂趁着全家乱的时候进到屋里找钱。
小儿子对着大嫂喊:“姓王的,有本事你就砸,这还有呢,你使点劲,全砸了,酒杯,盘子全砸了,砸啊,那还有镜子。”
大嫂拿起桌上的盘子,砸掉了去年过年时粘好的镜子,碎片噼里啪啦散落在地上,一气之下把桌子也掀了。
没有人知道这个年,算是过了,还是没过。
第二天,父母决定搬离这个地方,“这么好的家就不要了吗?“
一家人坐在一起,真的很难不翻旧账。
支离破碎的家通过过年重新联系起来,就在大家都以为是新开始的时候,掩盖在热闹外壳下的矛盾不断激化,最终全部崩坏。
许多人长大后才知道,春节有两种,一个是孩子的春节,一个是成人的春节。
// 今年过年有发生什么抓马的事情吗?
和我们聊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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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过年》1991
编辑整理:Yol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