屡错不改。
文｜欧也
本月初，北京痘博士科技有限公司（下称“北京痘博士”）被判赔偿明星艺人杨洋85万元登上微博热搜，近日，北京痘博士又因相似原因，被法院判赔关晓彤85万元。
北京痘博士不仅接二连三遭明星起诉，还卷入“套路贷”的旋涡中，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痘博士为何成惯犯？
赔偿关晓彤85万元
据国家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显示，北京痘博士成立于2016年5月13日，注册资本为100万元，法定代表人为潘洪柏。股东信息显示，该公司由自然人潘洪柏和邸凯彬共同持股。公司经营范围包括企业管理咨询、健康咨询（不含诊疗服务）、化妆品销售等。账号主体为北京痘博士的“痘博士”公众号则显示，痘博士是一家祛痘连锁机构，全国拥有156家连锁门店。
11月25日，北京法院审判信息网公开发布关晓彤与北京痘博士等相关肖像权纠纷一审法律文书。原告为关晓彤，被告为北京痘博士、图治（上海）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文书显示，原告关晓彤诉称，北京上海等地的“痘博士”连锁祛痘机构在实体店铺中张贴、使用含有原告肖像所制作的海报、易拉宝等宣传物料，用以销售旗下产品。被告的行为极易使消费者误以为原告与涉案产品、品牌存在合作关系，是对消费者的严重欺诈。
▍图截自北京法院审判信息网
法院认为，关晓彤作为当前具有较高知名度的影视演员，北京痘博士公司未经肖像权人、姓名权人关晓彤许可，擅自在其线下门店中将关晓彤的肖像及姓名大量用于该公司“痘博士”品牌及相关产品的广告宣传和推广中，并在其运营的微信公众号等第三方网络平台账号和大众点评、美团等第三方网络平台上有所体现，凭借关晓彤在相关市场群体中的品牌影响力与产品号召力推广其“痘博士”品牌及相关产品，系以营利目的使用他人肖像、姓名，严重侵犯了关晓彤的肖像权、姓名权。
据此，北京市丰台区人民法院作出判决：北京痘博士应立即删撤其公司所有线下实体店侵犯关晓彤肖像权、姓名权的宣传物料，停止侵权行为；并向关晓彤赔偿经济损失及合理维权支出共计85万元。
共涉14起侵权纠纷
值得注意的是，已有多位明星向痘博士发起侵权诉讼。今年11月1日，北京法院审判信息网就曾公开发布，杨洋与北京痘博士姓名权纠纷一审法律文书，审理法院同样为北京市丰台区人民法院。原告方杨洋诉称北京痘博士在多家平台发布涉嫌侵权内容，且未经授权擅用杨洋肖像、姓名，误使公众认为杨洋为该品牌的形象代言人。
据此，法院认为北京痘博士公司以营利目的擅用杨洋肖像、姓名，严重侵犯了杨洋的肖像权、姓名权。判决结果为，北京痘博士向杨洋赔偿共计85万元。此事曝光后，迅速登上新浪微博热搜榜。截止目前，话题#杨洋起诉痘博士侵权获赔85万#阅读人次已达4.2亿。
▍截自新浪微博（11月29日21:27截图）
另据青眼不完全统计，“痘博士”连锁自成立以来，共涉及14起肖像权纠纷、姓名权纠纷、名誉权纠纷，原告包括关晓彤、杨洋、周杰伦等。其中，近几年已被周杰伦起诉近十次之多，且最近一次周杰伦将北京痘博士、上海汉涛信息咨询有限公司、重庆痘博士美容院有限责任公司等3当事人诉至重庆市沙坪坝区人民法院，该案于今年11月25日14：30分开庭，案号（2021）渝0106民初22465号。颇为巧合的是，同一天关晓彤诉痘博士侵犯肖像权获得法院支持。
那么，为何痘博士连锁屡次侵权明星，却屡教不改呢？
有分析认为，一方面，通过不断利用明星热度，不仅可以吸引到年轻的消费者，还能够为连锁品牌提供信任背书。另一方面，侵权明星成本过低，不足以对违规行为形成震慑力。有行业人士一针见血地指出，签约关晓彤、杨洋、周杰伦等一线明星，一年少说也要几千万的代言费用，可侵犯关晓彤、杨洋的肖像权，却合计也就赔了170万元，如此利益悬殊，如何能让痘博士们停止侵权行为。
多次被爆疑存“套路贷”
除遭遇明星起诉外，在黑猫投诉上也有不少消费者投诉痘博士连锁的信息。青眼在黑猫投诉官网以“痘博士”为关键词进行搜索，显示投诉量为2651条。就在今年11月2日，有消费者在黑猫投诉平台上发布题为“痘博士套路贷，洗脑性诱导消费，广告宣传与实际不符，价格不公开”的投诉帖子，涉诉金额为1.28万元。
▍截自黑猫投诉手机官网（11月29日21:33截图）
据贴文显示，该消费者先是与“痘博士美容旗舰店”一位名为“欣宇”的客服进行联系，聊了关于长痘原因等话题；后又通过微信与一位名为“祛痘护肤语欣老师”的工作人员联系，被建议去线下门店做一次专业检测，及参加首次到店15元优惠活动。贴文进一步称，“到店后，所谓医生老师让搞套餐，并在刺探工作工资后说可以分期。”同时，该帖子还附上还款计划表截图。
根据上述消费者投诉帖子描述的信息，青眼今日在天猫平台上搜索到“痘博士美容旗舰店”。据该店铺首页显示，目前共有19个产品在售，价格区间在12元到1.98万元之间。其中，销售量最高的产品为12元的痘博士新客体验祛痘券，总销量为200+。青眼还调查发现，据痘博士美容旗舰店公示的经营者相关资质信息显示，其企业名称为北京靓妆美容美发有限公司。
▍截自天猫痘博士美容旗舰店（11月29日21:33截图）
而据国家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显示，北京靓妆成立于2019年3月8日，注册资本为100万元。股东及出资信息显示，该公司由自然人苏良杰和企业法人北京痘博士共同持股。其中，北京痘博士认缴出资额为60万元，苏良杰认缴出资额为40万元。由此可见，北京靓妆和北京痘博士存在直接的关联关系。
▍截自国家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
值得一提，并非只有消费者投诉质疑痘博士连锁存在“套路贷”情形。青眼通过互联网搜索发现，分布在全国各地的痘博士连锁近年来多次被主流媒体曝光疑似存在“套路贷”。早在2019年，江西新闻网曾发表题为“南昌又一家店被疑套路贷！15元体验，却背上近万元网贷……”的文章称，南昌市民涂先生在“痘博士”八一馆店（南昌西湖区靓丽美容店）体验了15元祛痘服务后，在店员劝说下贷款办理了7800元的祛痘套餐。
同年，浙江网络广播电视台曾先后4次曝光“痘博士”连锁祛痘服务体验存在“套路贷”的情况，涉及门店分布在萧山区、江干区、义乌等地。今年8月，广东广播电视台民生新闻栏目《今日一线》还曾报道痘博士连锁疑似存在“套路贷”情形。报道称，一名20岁的学生根据一则15元体验祛痘的网络广告到店，被告知激素治理疗程一共7800元，没有钱可分期付款。当事人根据引导下载即分期APP，并签署纸质合同，分12期每期735.8元，共需还款8829.6元。据了解，广州白云区市场监管部门已介入调查处理。
▍截自好看视频网TVS1广东经视官方账号（11月29日21:50截图）
华夏时报还曾公开披露，这些消费者描述的被骗经历几乎如出一辙：他们看到痘博士连锁在抖音、快手、美团等平台大量投放的15元祛痘广告后到店体验，却被带到所谓的“主任办公室”，被主任告知肌肤问题十分严重，不及时治疗将会有更严重状况，接着便借机推出几千至几万元不等的套餐，保证治好，并提出无效退款。
事实上，针对各种形式的“套路贷”，有关部门一直保持着高压严打态势，甚至2018年末最高人民法院曾下发《最高人民法院关于依法妥善审理民间借贷案件的通知》，将“套路贷”诈骗正式纳入刑事打击范畴。
综上而言，侵犯明星肖像权吃官司对企业的影响可大可小，但被关联上疑似存在“套路贷”情形，绝非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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