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都说鱼离不开水,一旦离开水鱼鳃会粘结在一起,致使鱼因缺氧而死。鲤鱼、鲶鱼、鳢鱼和跳跳鱼,是可以离开水存活几十分钟时间,但时间不会太长。不过,凡事都有例外,非洲大陆偏偏有一种怪鱼,可以离开水,在泥地之下存活半年时间,甚至是2-3年时间。但荒诞不经的不止是鱼类,也有些鸟儿一样标新立异和玩世不恭。陪伴怪鱼的还有一种非常独特的鸟,它长相蠢萌,动作滑稽,而且它几乎跟人一样高,身高有1米5,鸟嘴像一只鞋,并且是怪鱼的天敌。
蠢萌的鲸头鹳
谦比西河在卡桑卡的北部注入班韦乌卢湿地,这是非洲最大的沼泽之一。这片区域有160公里宽,250公里长,湿地最高点差不多只到水平面上2米。有17条河川注入其中,但是只有一支流出。以当地方言来说,班韦乌卢的意思是“水天之际”。
这片沼泽水浅而温暖,河水带来的养分十分丰富,让这里充满生命,野生动物在此生气蓬勃。而要在此生活,移动能力是在湿地生存的关键。这里的食物通常难以取得,而鹳鸟凭藉长腿,可以轻松涉水而行,到达最富饶的湿润草地,享用美食;而且,凭借飞行能力,鹭鸟、鹤类与鹳鸟可以找到最好的捕鱼地点。藉由展示自己的优美身姿,与彼此深情的呼唤,肉垂鹤群甚至可以交换最佳进食地点的讯息。团队合作,对琵鹭同样很重要,它们像罗马军队一样把鱼驱赶到前方,再用它们灵巧的嘴左右晃动,制造漩涡,帮助它们感知并捞起鱼获;而黑鹭在前方拦截逃离的猎物,与琵鹭形成合围之势。它们是机警的猎食者,将翅膀举起,当成伞形成遮蔽,将粗心大意的鱼引诱到它们的脚边,以便手到擒来。
鲸头鹳大得出奇的鸟嘴
如同班韦乌卢依靠着谦比西河,5万名赞比亚人也依靠这里的鱼生存。当地人在沼泽深处搭建钓鱼场,唯有搭乘独木舟才能到达。莎草丛生一片茂密,形成一座5米高的小型沼泽丛林。在这里,丛林之王不是狮子,而是大型水鸟,一种十分稀有而又隐秘的怪鸟。
鲸头鹳高达2.5米的翼展
鲸头鹳是一种怪胎,就像是鹈鹕、鹳与鹤的综合体。它不仅长有一张既蠢萌,又可爱的脸,而且它几乎跟人一样高,身高有1.5米,不仅体重达7公斤,翼展更是达到2点5米以上,还是非常独特的一种鸟:它的头尤其巨大,也是现存头部最大的鸟,而且脑后有短羽冠。它那黄绿色的鸟喙,尤其像是荷兰人的木鞋。也像木质鞋子一样特别宽大而粗壮,使其显得格外具有魅力——这是世界上最宽的鸟喙,宽达12厘米。若依照鞋子来衡量的话,大约是男鞋36码。巨大鸟喙看起来就像一个鲸鱼的头部,它们也因此而得名。
鲸头鹳尖锐的喙端和刀片般锋利的喙缘
尽管鲸头鹳的鸟喙看起来很笨重,但其实很轻。喙端下弯成勾状,鸟喙的作用非同小可,可以钩住滑腻的鲶鱼。这种喙不仅尖端尖锐异常,而且周边也像快刀般的锋利,也能够穿透鳄鱼厚厚的皮肤,并且上下两片用力夹紧鱼儿,就像一个螺钉被夹在钳工的老虎钳上。
鲸头鹳的眼睛和猫头鹰的眼睛一样,位于头部的前端,长在同一平面上,眼神犀利,它可以看到水面底下最微小的动静;而且,周身是石板灰色的羽毛,仅在背部有绿色光泽,因此在这片沼泽地里它是个行动隐密、目光锐利的老练猎人。大鸟悄悄地行走在纸莎草之间,寻找青蛙、蛇、乌龟,跟其他美味的猎物。
尽管猎人是高大的壮汉,但它的脚步很轻,在捕捉猎物的时候能站立数个小时,几乎雕塑般静止不动。鲸头鹳擅长在隐秘的地方埋伏,伏击大鱼和小鳄鱼;而其他大部分鸟儿必须进行大范围地搜索,才能找到果腹的昆虫、青蛙与小鱼。
在纸莎草林的底部,织巢鸟在水边筑巢。有些不安分的雏鸟想要独立自主,不愿意吃虫,在巢穴中探头探脑;往上短短几尺的纸莎草顶上,其他织巢鸟也纷纷成家。公鸟筑好巢穴来吸引配偶,若母鸟喜欢,它就会搬进去,开始打理育婴房。但枝头上还有其他鸟儿更早一步,它们的孩子已经出生了,新婚雌鸟的每个动作都会让鸟巢晃动,因此,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有一只雏鸟跌出鸟巢。织巢鸟的雏鸟还不会飞,便成了鲸头鹳的午餐。对织巢鸟而言,不幸的是班韦乌卢的鲸头鹳,总是虎视眈眈地盯着水面。
有近4亿年演化史的肺鱼
在湿地底下,纸莎草林的根触及到遥远的过去,成了最初在这里栖息的生物的家园。这种生命能追溯到将近4亿年前,比恐龙还更久远。它们和普通的鳗鱼一样圆,大概有2尺,也就是60公分长,却有健壮成年人的小腿那么粗,也就是一尺的胸围。它们也是长相怪异和荒诞的生物,嘴里有非常可怕的尖牙,看起来相当锐利,而且脏兮兮的,很不卫生的样子。这些不讨喜的动物便是肺鱼。
肺鱼会吐出一点空气,然后吸点气,再从鳃吐出来。鱼的眼睛小通常意味着,它们进食时不常使用双眼,而是利用触须感知震动,或是水里的气味,而非靠视力发现猎物——毕竟,沼泽里的水太昏暗了,好视力是多余的。
肺鱼是杂食性鱼类,它那张嘴像是会吃鱼的,也能咬碎坚果。这里很多鱼都善用机会,遇到什么东西就咬。肺鱼是古代生物,是生物演化上失落的一环,早于所有在陆地行走的动物。
它的鳍就像柔软的原始鳍肢,不管是在地面上或是在水里,肺鱼都能来去自如。它虽然有鱼鳃,在水里能呼吸氧气,然而,不会流动的沼泽水氧气含量非常稀薄,肺鱼不得不每半小时浮出水面呼吸,否则就会溺毙。与大多数鱼类不同的是它还有肺,这个肺其实就是它的鱼鳔——以鳔代肺,也能呼吸。因此,肺鱼不论在水里或岸上都能生存,最适合生活在容易干涸的沼泽里。
身陷淤泥中的肺鱼
更惊人的是,肺鱼身怀绝技,暗黑功夫堪称一流:当旱季来临,水池干涸成水洼,水洼变成了泥坑,非洲肺鱼此时因为水量短缺,而深陷其中。大难临头,但肺鱼一点儿也不紧张,它能维持长寿的秘诀,就是在泥坑中向下挖出一个洞,钻到大约一尺的深度,它开始分泌一种黏液包裹全身。这种黏液硬化后,能形成类似茧的保护膜,不仅能保持一定湿度,还能让空气进入;接着,肺鱼进入夏眠,当其他生物燃烧脂肪来续命时,肺鱼却在吞食自己尾巴的肌肉——这让它能撑过好几个月时间,直到季节变换,天降甘霖,让大地获得救赎。不过,有时天不遂人愿,雨季并没有多少降雨,夏眠中的肺鱼所在的泥坑,并没有住满水,它还需要等下一个雨季的来临,甚至是2-3年的时间,才能在雨水的召唤下,苏醒过来,游入水中过原本属于自己的生活。
随着季节消长,班韦乌卢沼泽的平静浅水,创造了一个简单却神奇的湿地。几天的雨,让湿地彻底改头换面,班韦乌卢再度消失在水中。当土地开始软化,一察觉到湿气,在泥地中隐居了好几个月的肺鱼,像僵尸一般爬出地面,运用演化成手指状的长条鱼鳍,重回这个世界。原始的肺部,使它在搜寻最近的水坑时能够呼吸空气。
肺鱼以惊人的决心,顽强地爬向最近的河流,遁入水中,并速度飞快地浮上水面吸一口新鲜口气。肺鱼等了好几个月才能自由地呼吸,又再一次回到天敌四伏的世界,适应已经习惯的水中生活。但入水却并不意味着安全无虞。鲸头鹳是沼泽地区的巨兽,它怪异的喙,是用来在泥水中捕食的完美设计。虽然在泥水中滑溜的猎物难以抓到,但大鸟嘴提升了捕食的成功率。
鲸头鹳在吞咽肺鱼
重获新生的肺鱼,或许该安分地待着比较好,因为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了。肺鱼在浮出水面呼吸时,鲸头鹳的大嘴正在等着它。大型猎鸟类捕食呼吸空气的古老鱼类,只有在非洲看得到——这是惊世骇俗的一幕。只不过,肺鱼身上的黏液太多了,鲸头鹳每吃下一条肺鱼,就要喝一口水,润润喉咙,要不嗓子会很难受……
最后,肺鱼和鲸头鹳都是荒诞不经,却又身怀绝技的生物,但你认为谁更是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