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高度优化供应面,直接或间接刺激了内容机构的生产力,使更多的内容机构能够在生产优质硬核内容上花费更多的成本。
作者 | 石灿
编辑 | 铁林
“真的有好多技人、匠人,在抖音上拍各种视频,比如做美食,我现在每次做菜,都会在脑海想一下,昨天在抖音上看了啥,买菜前心里会有个数,这太神奇了,之前我从没对做菜没有这么上心。”郝欣在北京一家互联网公司上班,平时偶尔自己做饭,现在每天会花半个小时时间刷短视频。
她说,她其实是“半自动”接受抖音推荐的那些视频,但不得不对短视频刮目相看。
郝欣观看的视频并非纯娱乐化内容,而是借娱乐化的壳,传输一些硬核知识。和很多人一样,她在不自觉中,把抖音等短视频App当成了生活知识小课堂,每每遇到生活问题,都会跑去上面搜索。
从价值上看,这类看似平常的视频,自身粘附的价值,通常可以产生“种子”效应(SEED),用知识惠及大众。它包括,点亮兴趣(spark)、拓展边界(expand)、改变观念(erase)和动手参与(do-it)。
有一次,她在抖音看到了从太空视角看地球转动的视频,她至今记忆犹新,“太震撼了,你能清晰地看到地球昼夜在移动,全球各大城市的灯火在变化。”有些触发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看了那个视频后,她说,她看待世界的视角更为宏观了。
“上次我发了一条宇宙的视频,有一个用户给我的评论是:看到那么大的宇宙,忽然觉得自己太渺小,很多纠结的事情忽然就看开了。这也是为什么我想做天文科普,一个也是希望人们能够从自己的小世界中偶尔脱离。”在清华大学和字节跳动的一次调研中,专门做地球视频传播的“地球村讲解员”如是说。
发生变化的不止全球各大城市的灯火和郝欣,抖音也正在发生变化。这种变化大多情况下会在内容消费端被感知,比如,人们在刷抖音时,会看到越来越多关于物理实验、化学实验、人性测试、社会现象解析等方面的内容。
据刺猬公社(ID:ciweigongshe)观察,抖音一直在做内容供给侧优化。“供给侧”这个词是个经济学词汇,通常会“改革”联系在一起——“供给侧改革”通常会从供给、生产端入手,通过解放生产力,将发展方向锁定新兴领域、创新领域,创造新的经济增长点。
把这个概念用在抖音身上可以这么理解:它从内容的供给、生产端入手,通过解放生产力,将内容发展方向外延,寻找更多内容生产机构和内容类型,创造新的注意力增长点。
除了社会化运作之外,这种改变在高校里也蔓延开来了。
“出青返蓝”编辑部是来自华中师范大学新闻传播学院的知识趣味化团队,由该学院网络与新媒体专业7名本科生组成。
从左到右(沈萌、王嘉仪、叶平建、周善昭、赵文祺、秦超凡),获奖后,团队KTV小聚
在抖音上看到比赛信息后,他们第一时间联系到华中农业大学食品科技学院的老师胡筱波、博士生王玉栋和研究生陈梦蝶。他们一拍即合,决定用抖音平台传播有趣的“食品健康、食品安全”的食科专业理念。
博士生所带的团队提供前沿知识及观点,本科生团队实现文本趣味化和视频创意与制作。由于看到参赛信息较晚,团队在5天时间内敲定了大众最关心却有误解的三个食科选题,并完成了情景剧和动画视频的制作。
他们的内容都是围绕食品科学专业的微观知识(肠道有一亿个神经细胞、脂肪和碳水化合物的反应),结合当下人们关注的“减肥”、“康养”观念,以生活场景、呆萌角色来分享科学知识。
他们是这样生产一个内容的。
博士生团队提供前沿知识点,经过教授的把关,形成有体系的知识点文案。本科生团队发挥专业能力,结合时事和大众感兴趣的话题,重塑文本切入点,加上趣味化描述和场景设计,形成创意剧本。
本科生团队完成视频制作。内容生产看重知识点的权威性和创意剧本的趣味化,“知识生产是为了传播科学理念,所以让大家能更轻松、愉悦的接受这些知识是我们的目标,同时,这也是我们对抖音的定位认知。”团队负责人赵文祺告诉刺猬公社。
“出青返蓝”编辑部制作的科普视频——到底是什么把人变肥了呢?
赵文祺说,他们的作品和同类作品比较,不算严肃,知识点需要理性、客观的表达,但内容包装完全可以趣味化,他们的场景设计都很“抖音”,反转、夸张等手法让他们的视频并不枯燥、严肃,
凭借这样的视频,出青返蓝编辑部在“DOU知”短视频科普知识大赛上拿到了一等奖。
这个团队很有意思,理科+文科。赵文祺分析说,这不是一个理科专业的团队能单独处理好的,他们认为学传播、学新媒体的人有这个责任去将科学知识趣味化,这也是他们团队取得这次成功的原因之一。
《钱江晚报》曾对类似现象做出过评价,利用网友们喜闻乐见的方式,也能将宣传防范的效果最大化。警方有很多工作是文字图片无法完全表达的,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反扒知识的普及,费尽笔墨,费尽口舌,说不定听的人还是一头雾水,而短视频恰好可以弥补这样的不足。时间不长,内容简单,没有复杂的形式,也就少了阅读的障碍,有时候取得的效果反而更好。
各种科普机构入驻抖音,其实跟各种科普机构入驻其他社交平台一样,它们各自承担着不同的功能,但他们构成了不同的科普内容生态,网络延伸到哪里,很多触觉敏感的机构就会顺应该平台,然后生产出足够具有生命力的内容出来。
按照这一思路,中国科技馆联合上海科技馆、四川省科技馆、广东科学中心等总计42家科技场馆集体入驻抖音。中国社会科学院也采取了类似的做法,与抖音合作,发起了“DOU知”短视频科普知识大赛,把很多严肃、硬核的视频投放到擅长用娱乐化叙事的抖音上,让数亿人观看。
据抖音方面公布的信息,本次大赛共收到作品1078件,涵盖科学知识、科学实验、科学考察、科研成果四大主题,视频累计播放量已超过3亿。国家天文台、紫金山天文台、西安交通大学、华中农业大学、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等单位也参与其中,贡献了不少视频。
“抖音虽然出来几年了,但还是一个新事物,是科学知识传播的新平台。”据中国青年网报道,在“DOU知”短视频科普知识大赛评委会暨抖音科普顾问团第一次会议上,中国科学院院士刘嘉麒在一次会议上对此评价。
这些单位做的内容非常硬核,质量很高,但有一个痛点,不知道怎么让更多人看到。抖音和中国科学院主推的“DOU知”短视频科普知识大赛要解决的一个问题便是如此,要让严肃视频更有趣,形式更有内涵,在有趣和高质之间寻找平衡点,让更多人看到。
抖音方面透露的信息显示,截至4月30日,抖音上粉丝过万的知识类创作者近2.9万个,累计发布超过644万知识类短视频,累计播放量近6600亿;抖音科普短视频的单条播放量,高出抖音整体条均播放量近4倍。
“抖音上,知识科普短视频的影响很深远,比过去出一本书的影响要深远多了。”在同一个会议上,中国科学院院士匡廷云说出了她的感受。而她的感受直接来源,便是抖音提供的海量数据。
中国科学院院士匡廷云(右),中国工程院院士卢耀如(左)进行现场评审(图片来自科学网)
这种变化还发生在了社会新闻舆论场爆发地上。
在北京的一场沙龙上,一家传统媒体机构的高层说,现在媒体在抖音制造热点的能力越来越强了,一方面是媒体顺应了短视频的势头,另一方面是抖音本身强大的平台效应加剧了内容传播的速度。
人民日报、新京报等主流媒体在抖音的传播效果远比其他同级媒体做得好,分别在抖音上俘获了2304万和45.7万粉丝,视频点赞量数十万是经常的事儿。不仅如此,一些曾经很难在新媒体格局中寻找到特色的基层媒体,也凭借有趣、独家、接地气的好内容积累了一大批粉丝。
抖音需要更多元化的内容,警方、科普机构和媒体机构需要更好的传播效果,双方的需求在这个娱乐时代巧妙地找到了契合点。
从抖音的角度出发,它做好了一件事:对供给侧进行了高度优化,直接或间接刺激了内容机构的生产力,让更多内容机构愿意花更多成本去生产优质硬核内容,让处于下游的用户消费端人群拥有更多选择。
1月8日,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中国科学报社与字节跳动联合发布《知识的普惠——短视频与知识传播研究报告》。报告提到,短视频形式打破知识传播和理解的壁垒,同时以社交为纽带进行共享,让知识可以触达更多的人。
通过生动直观、寓教于乐的亲民方式,知识的获取和理解门槛降低,以往的传播壁垒被打破。从长形式到短形式,以“点”传播知识符合现代多数人的媒介消费习惯,更利于知识的获取。而算法推荐机制,也使得从过去的“人找知识”,到“知识找人”,人们可以各得所需。
而短视频对于科普与知识传播的最大价值,在于推动实现知识的“普及”和“惠及”——让科普知识覆盖更广泛的受众、提升知识的功能价值。正是在个体的参与(跟做、上传、转发、评论、修改)中,知识成为了一个动态的再创造过程,拥有了不断更新的活力。
赵文祺经常在抖音上看段子和科普视频。他觉得段子都是高度浓缩的精华,对他们的文本创造大有裨益,当然也能放松心情,哈哈一乐,“科普视频呢,一方面能满足我的好奇心,一反面也能给我们的视频一些经验。”
“你们还会继续做下去吗?”
“当然要坚持下去,我们会坚持华中师范大学和华中农业大学的合作,继续做‘有趣、专业’的科普视频。”赵文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