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解数百年来《红楼梦》中的那些离奇片段之“也”说(13)
提到大观园,大家都知道,它是《红楼梦》一书的重头戏。作者对它的描写,可说是竭尽心机,仿佛开了一次文字园博展。其中,各种亭台楼榭依山傍水顺势而建,人工山石错落叠承盘迂林立,活水洞溪蜿蜒曲折潺潺流淌,树木藤蔓茂密成荫清馨怡人,名花异草芬芳弥漫馥香满园,真让人赏心悦目仿佛漫步其间。对于大观园中的这些布山设水之精工巧作,网上已有大量解读,本文略而不表,只试图着重讲述与本文主题有关的人与物之间的诸多“不和谐”之音与违拗之行。
(由网络下载,无指向)
【79】需要说明的是:“曹公”在第17、18这两回里关于大观园的描写,采用了巨量的以雅致“俗”的双写手法。在此,不妨认为是修辞学上的“俗格”(类似于“降用”),因“太俗”避而不写,从而又以“俗”还雅,为紧扣暗线处处伏笔。
请先看第17回《大观园试才题对额 荣国府归省庆元宵》中,在大观园拟匾题联之前有一小段对白——
贾政听了道:“所见不差。我们今日且看看去,只管题了,若妥便用;若不妥,将雨村请来,令他再拟。”众人笑道:“老爷今日一拟定佳,何必又待雨村。”
(剧照 贾雨村)
【80】这段话的言外之意就是:贾雨村不在,这不是“假话”,尽管看上去像是戏言,字里行间却尽是些真话。可谓真情再现,一语定调,掷地有声!
有的读者可能已经注意到了,在大观园游园题额准备迎接省亲事宜之际,本来应是欢天喜地的,但那言语之间的氛围却颇为诡谲,因此才有上述的警示性话语在先,算是提前打个预防针,以免偶感其异味怪怪的酸酸的,令人惊愕不从。
特别是本回开篇不是直接介绍大观园,却是把上一章回的“秦钟既死”作为开篇过渡,而且宝玉先是那边去“吊纸”,又来这边 “题匾”,就让人有些不可思议,有暗埋晦气之嫌。还有贾政门下养的那帮清客,本来应该是为他树立良好形象的代言人,但这时却好像偏偏是与其相背而行,在舞文弄墨之间,个个都成了人妖,他们的题匾答对似乎冒着汩汩坏水,其间充斥着调侃戏弄和隐言秽语,雅而至俗,俗而致烂,令普通读者时不时感觉辣眼睛,甚至无语。贾政对此也是一百个不满意,时而忍之,时而怒之。更应值得注意的是,除了“百足之虫”死而不讲之外,在元妃晋封凤藻宫尚书时前前后后急急忙忙跑得最为欢实的荣府老大贾赦,在此时,竟然听不见他的一丝声音看不见他的一踪身影,两个相关事件的段落里做如此安排是否多少觉得有些令人难以琢磨?
以上这些情节的处理,是作者故意借此来隐写大观园中在明暗之间存在种种背离与叛逆,【81】尤其是贾政在大观园拟匾题联的全程中,一路拉着宝玉,借清客连连拿他打镲取笑之机,把他这个神瑛侍者当旁白者(神隐使者→声影示者),无意间把秘密深处的那些不便表露的难言之隐作为暗线如实尽数道来,从而揭露大人们的那些秘闻异事!这些手法在后面的解析中时时处处可见。
还有,这种场合,似应是人越多越热闹,避免寂静冷场。即便是小孩追逐打闹,或有他人徜徉漫步,那也会增添几分喜气儿,显得人丁兴旺、人缘上佳。然而,在入园前,贾政即刻就叫贾珍“你且把园门都关上,我们先瞧了外面再进去”。这头一件事就令人疑惑不解,像是要捉贼一般,显得迷雾重重。这到底是为什么呢?请看接下来的一系列描写——
贾政先秉正看门,只见正门五间,上面筒瓦泥鳅脊,那门栏窗槅俱是细雕时新花样,并无朱粉涂饰。一色水磨群墙,下面白石台阶,凿成西番草花样。左右一望,皆雪白粉墙,下面虎皮石砌成纹理,不落富丽俗套,自是喜欢。
(西番草图案)
【82】入园前的这一段“墙外话” 隐指什么?就是贾政关起门来,从外面看,这正门五房,隐指贾政的五个孩子,个个似乎都素净无暇,只是在群墙下,有耐人寻味的“西番草花样”图案。这“群墙”,就是现在建筑装饰中称为的“墙裙”,即墙面靠下部分带有附加装饰的那一部分,犹如美女穿上裙装,有锦上添花之丽。然而【83】这西番草,就是西洋奇花西番莲。这里却有暗指“西(门)潘莲”的省略语义之嫌。
(西番莲)
在正式游园题匾之前,从关门到这西番草的描写,就已经对大观园总体格调的低俗化做了定位!
刚一进门——
只见一带翠嶂挡在面前。众清客都道:“好山,好山!”贾政道:“非此一山,一进来园中所有之景悉入目中,则有何趣!”
众人都道:“极是。非胸中大有丘壑,焉能及此。”
【84】这“胸中大有丘壑”,一句文绉绉的话语就在凸显学问之深外,还预示着这大观园里面的景致里面还大有文章,另一方面则直接把一个深沟凸峰太过“丰腴”体态的元妃瞬即“现眼”,在此只需把“中”改为“前”即可。这正是对贾妃元春形象的唯一一处在第95回的描写——身体发福,未免举动费力。幸亏有这道屏障,尽管是翠色青影,不然,其中的景致就全都暴露无遗了。
继续前行——
往前一望,见白石崚嶒,或如鬼怪,或似猛兽,纵横拱立,……
刚进门的第一景竟是如此鬼怪林立,猛兽狰狞,把一个美景如画的幽静园林写得是如此阴森恐怖!
再往下,逶迤至山口处看见了一块镜面的白石时,拟题匾的是什么?尽是些“叠翠”、“锦嶂”、“赛香炉”、“小终南”什么的,尤其是这“曲径通幽”,且听宝玉一番意味深长之语:
“尝闻古人有云:‘编新不如述旧,刻古终胜雕今。’况这里并非主山正景,原无可题,不过是探景的一进步耳。莫如直书古人‘曲径通幽’这句旧诗在上,倒也大方。”众人听了,赞道:“是极,好极!二世兄天分高,才情远,不似我们读腐了书的。”
此处还不算主景,那主景又意味着什么?听了童言无忌的“二师兄”宝玉如是说自然就有答案了。
【85】若看前面拟的一大堆“雅题”,就不禁使人由“叠翠”联想到“绿盖”,由“香炉”想到“人人‘敬’”,由“小终南”想到“秦人美其君”,演绎为“情人美君”。经他们那群高知的一通埋伏,似乎就演变成了乌龟王八,把好端端用于祝福的庙里香炉变成了另类画面,把小终南竟改成了私自幽会的“出鬼”之地了。如果仅把上述描写看成自然景致,不就像书中所言,未免有点“读腐了书”!
【86】那位去“曲径通幽”的“作古”之人,是否就是山环水绕茂林深竹的“智通寺”里烧火煮粥之“老僧”?因此,宝玉才说不用“新编”而用“述旧刻古”就好。这就是第三篇中提及的老僧大善人的夜语秋池的幽会之地!
显然,那老僧的装聋作哑正好与因金钏跳井宝玉遭暴打前要她赶紧去报信的聋子老婶的影像重叠。这仅是巧合还是作者的精心设计?其细节再请重看第33回的描述:
正盼望时,只见一个老姆姆出来,宝玉如得了珍宝,便赶上来拉他,说道:“快进去告诉,老爷要打我呢。快去,快去。要紧,要紧。”宝玉一则急了,说话不明白;二则老婆子偏生又聋,竟不曾听见是什么话,把“要紧”二字只听作“跳井”二字,便笑道:“跳井让他跳去,二爷怕什么?”
【87】这进一步说明,挨王夫人耳光的金钏就是 “百足之虫”的幻影。两次“跳井”的第一次应是“百足之虫”善大人,第二次才是金钏儿。
继续往前,但见那石洞里——
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
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兽面衔吐。桥上有亭,贾政与诸人到亭内坐了,问:“诸公以何题此?”诸人都说:“当日欧阳公《醉翁亭记》有云:‘有亭翼然’,就名‘翼然’罢。”贾政笑道:“‘翼然’虽佳,但此亭压水而成,还须偏于水题为称。依我拙裁,欧阳公句:‘泻于两峰之间’,竟用他这一个‘泻’字。”有一客道:“是极,是极。竟是‘泻玉’二字妙。”贾政拈须寻思,因叫宝玉也拟一个来。宝玉回道:“老爷方才所说已是。”但如今追究了去,似乎当日欧阳公题酿泉用一‘泻’字则妥,今日此泉也用‘泻’字,则觉不妥。况此处既为省亲别墅,亦当入于应制之例,用此等字眼,亦觉粗陋不雅。求再拟蕴籍含蓄者。”贾政笑道:“诸公听此论若何?方才众人编新,你又说‘不如述古’;如今我们述古,你又说粗陋不妥。你且说你的来我听”。宝玉道:“”用‘泻玉’二字,则不若‘沁芳’二字,岂不新雅?”
这个“有亭翼然”,不就是“婷婷袅袅”的翻版吗?由此一来,那女子轻盈优美的体态油然而生。【88】“翼然”就是鸟飞翔的样子,但贾政强调“还须偏于水题为称”,就是还需以“水性”为题材,就是暗含有“水性杨花”之意,这也与第三篇提及的“半个水妃”关联对应了,于是,“泻于两峰之间”就有极强的画面感了。若把这些“翼然”“水性”解读综合起来,是不是那数百年之后的泰坦尼克在沉船之前的一对恋人做比翼双飞状的浪漫之瞬就跃然纸上了?
【89】宝玉为什么执意要改?因为“泻玉”:就与“泄欲”近音了,因此太粗俗了,太伤大雅了。其实,结果确实是“泻玉”了,就是生出了假红玉——贾元春。而这里的“沁芳”就关联于后面的所谓“沁芳溪”,由于在南方方言中,有许多把“溪”念成(qī)的,譬如:刘港溪,念成(liú gǎng qī),更有方音如把白水溪念成(biǎ shuǐ qī)的,这样一来,“沁芳溪”就有“侵犯我芳龄之妻”之意,难怪才有贾政后来的 “我偏不叫‘沁芳’”之语。
尤其是贾政的“方才众人编新,你又说‘不如述古’;如今我们述古,你又说粗陋不妥”一句也很重要,因为随着事件的发展,时间的推移,已是“冯唐已老”去,已易其子“紫英”——原来那个“醉翁”,由已作古的上善之人,变为整天迷迷糊糊装睡的贾赦,所以“述古”也要随之改为“新编”——这地儿已是省亲的主人元春他生父贾赦初次幽会之地了,“旧貌换新颜”了,故而才有省亲别墅不叫园林、楼阁之类,而叫“墅”,有另类“野”味的新编之说。
其中的“石桥三港”,还对应了下面宝玉的题对:
绕堤柳借三篙翠,
隔岸花分一脉香。
关于这副对句,有的红学新秀,曾经过研究认为描写的是碧水深潭、岸柳成荫、对岸花红。对于大观园的写景来说,这样解读是有道理的。而对于一个园内人造景观来说,若按一篙约摸三米估算,三篙水深似乎还是略微有些夸张,而且对于“曹公”这位高高手来说,仅此作罢似乎还略嫌不尽兴。
那么,《红楼梦》中的这一妙对,究竟还有什么“湾湾绕”,是否还另有一番“深意”呢?答案是肯定的。
(一篙之长度)
【90】由前面的一系列解读铺垫,再加之本段前的“青溪泻雪”(谐音是“亲妻泻血”,这里当然是指“公称”的王夫人),可推断这“三篙”。 贾政认为王夫人虽是亲妻,但所生之子是三人分别劳作,共生了基因变异的三个王八羔子,这就是为什么书中时不时称贾政、贾赦这对亲兄弟同为老爹,并欲假以善老爹来“混淆视听” (还可参阅冷香丸与人参养荣丸等有关篇幅)。“堤柳三篙”对前面的“石桥三港”(三港也是进一步暗指善、赦、政)。此处,有必要插上几句。其一:既然是“借”,肯定就不是真正“自家”的东西。其二:这“石桥”还有一层鲜为人知的引申意义,就是在南方,有嫂子对自己丈夫同辈的远房小叔子辈儿之间开玩笑,说他们耍男风叫“卖沟子”,或戏称这种男工女卧叫“搭桥”,这里有反用之嫌。其三:这断词误读的“堤柳”就有“嫡妻”站柳巷(“提溜”就走),于是,柳借就有“柳姐儿”之意。就贾珠、元春和宝玉来说,贾政都认为他们都染了“绿”,故而是“三篙翠”。其实,宝玉,从青埂峰一路走来,应该算是根正苗红。然而,虽为贾政与王夫人亲生,却被亲爹仍固执认为因母亲王夫人甬道已玷,路过之“鞋”岂保洁净!这也是在前面已讲过的宝玉挨暴打的深层原因(故此才有宝玉特设此联以正其身)。而且,这政、善之间,好赖算是一个正流河系,只是涉嫌在江水高涨时是否可能有绕堤漫灌;但对于贾赦,就是柳借柳姐了;这里“隔岸花分的一脉香”就是贾赦所生的元春,目前因晋封为贤德妃而红极一时成为相互争夺抢手的香饽饽。另外,还有兼指赵姨娘所生的一对女孩男童探春贾环,他们虽不是嫡出,尽管其母亲生性刁钻但还算是“洁身自好”,因此他们至少是不遭贾政的冷眼和暴力。仅这一点,就使经常挨打的宝玉羡慕不已!
这才是——
绕堤柳借三篙翠
隔岸花分一脉香
之深意另指。
于是出亭过池,一山一石,一花一木,莫不着意观览。忽抬头看见前面一带粉垣,里面数楹修舍,有千百竿翠竹遮映。
上面小小三间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从里间房内又得一小门,出去则是后院,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又有两间小小退步。后院墙下忽开一隙,得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
【91】其中,小小三间房舍又有隐指王夫人所生的三个孩子。其中,一明就是根正苗红的宝玉,两暗就是后院儿长着的怕人看得太清楚的梨花元春与芭蕉贾珠。这就是“小小三间房舍,一明两暗”的隐写(可惜有些版本认为从建筑学上讲,“一明两暗”不合理,“勘误”成了“两明一暗”。)产生的两个小小的“退步”(建筑物中用于联系屋内与屋外过渡处的缓冲平台),就是隐指庶出的一个惜春,另一个当然就是环哥了。相应地,有送子的代善和送女的赦老爹这两暗,那政老爹当然就是一明了。
其间,有两清客,一个说匾题 “淇水遗风”,一个说“睢园雅集”。贾政都说“俗”。这时宝玉则说:“这是第一处行幸之所,必须颂圣方可。若用四字的匾,又有古人现成的,何必再做?”在他题“有凤来仪”后,贾政一边点头认可,一边却又骂宝玉:“畜生,畜生。”之后还补了一句:‘管窥蠡测’矣。
您看奇怪不奇怪?
这里,我们为了更好了解作者的另写意图,需特别对淇水遗风和睢园雅集作必要的一点儿说明。【92】先看淇水遗风:
原来在诗经中有:
源泉在左,淇水在右。
再联系林黛玉进荣国府时的描写,可知:贾赦住左,贾王居右。
再看王维的《淇上田园即事》:
屏居淇水上,
东野旷无山。
日隐桑柘外,
河明闾井间。
牧童望村去,
猎犬随人还。
静者亦何事,
荆扉乘昼关。
这“屏居淇水上”,就可演绎为“姘居骑谁上”。有这一首句就足以说明引文的用意了。
还有李白的《魏郡别苏明府因北游》中有:
淇水流碧玉, 青楼夹两岸。其深含的寓意就更明显了。
那结局是什么?再看《诗经》,写到淇水,更有——
送子涉淇,至于顿丘。
淇水汤汤,渐车帷裳。
淇则有岸,隰则有泮。
这里,若把“送子”理解为借用观音送子,而不是惜送男郎归的话,那就等于直接破题了。并且提醒“猎奇”人,点明染裳玷帷的这等事有后悔的时候。后面如第26回的“撕扇子”和“拾麒麟”等,就是续篇。
【93】在此粉垣,其 “翠竹掩映”的环境,也是借用了诗经中的“瞻彼淇奥,绿竹猗猗”之句。这淇水一带的遗风“绿竹猗猗”,因而园内设竹,又暗指“涉足”。
再看 “睢园雅集”。
许多的读者都知道,这睢园,也叫菟园,或兔园,因此也引出了前面被兔鹘捎一翅膀的离奇故事。
说了归“淇”,书中借宝玉之口,认为这是“第一次临幸之地”,【94】并题“有凤来仪”, 利用这“临幸”一词的双解,面上说的是凤凰相配、龙凤呈祥的元春第一次回家省亲视察,暗里则是指其母王夫人与贾赦的首次姘居之地(“若用四字的匾,又有古人现成的,何必再做?”一句,就是贾赦在善大人之后借势威逼加利导小伎使王夫人上套,再不必费时费力费大经济了,捡现成的),【95】才有那“睢园雅集”——“‘随缘’鸭鸡”之拟匾。难怪贾政一面点头认可“有凤来仪”,一边又连骂“两个畜生”。原来,他骂的不是宝玉,而是在骂园中那些个胡作非为的 “走兽飞禽”才是真正的两个畜生:善大人及贾赦!因此,这里的边赞边骂并不矛盾!而嫌宝玉“管窥蠡测”的狭隘只不过是想借以提醒读者不要仅做常规理解。
紧接着,后面这一段看似不经意的对话更说明了上述所说的人物时间顺序之间的衔接关系:
贾政问贾珍道:“还有那些帐幔帘子并陈设玩器古董,可也都是一处一处合式配就的么?”贾珍回道:“那陈设的东西早已添了许多,自然临期合式陈设。帐幔帘子,昨日听见琏兄弟说,还不全。……想必昨日得了一半。”贾政听了,便知此事不是贾珍的首尾,便叫人去唤贾琏。
原来,这一半是陈设玩器,即珠之类,早已配好成型,只是假以待善即可;后一半帐幔帘子,让人家看的花活儿数架,没做好,只是加以设计了,那只是架设的——贾赦的,目前还未真正完工。这尾要问贾琏,其首自然是要问他爹贾赦了。换句话说,后面的未完之事的细节只有问贾赦才知晓,因为贾珠已出世,而此时元春仅刚具雏形,还未出生。
【96】奇怪而遗憾的是,“粉垣”后来在元春省亲时被改名为“潇湘馆”,正是因为里面有千百竿翠竹掩映,从此把潇湘妃子与斑竹泪的典故与之勾连在了一起。这也是前面“奶奶论”一篇中说“林红玉就是元春的化身”的原由,因为,林红玉除了有高攀的欲望极像元春之外,还因为她的名字中的“玉”犯了黛玉、宝玉的名讳而改叫小红、红儿,这“红儿”不正对应“玉儿”吗?言外之意就是说,贾府送进宫中的那块自认为是红玉的,其实是一块黑玉,原因就是她根在屋外的竹林,其苗儿不红。以此用林黛玉居住在潇湘馆来影射,同时也预示着元春的命运将如同黛玉,虽已入宫但却是孑孓孤身,会早薨在宫中。
其中的一副核心对联,由于其文学内涵颇丰,隐意太深,不便解读,仅悬挂于下——
宝鼎茶闲烟尚绿,
幽窗棋罢指犹凉。
为便于快速阅读,还是稍加一备注:即使他们自认为其行止已相当规范,那为什么本应花红柳绿季,仍觉四肢冷飕飕?原来是乍暖还寒时节——
初春大意未添衣,
风寒致疾那足奇?
(待发:第十四篇 大观园里房屋景致的隐含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