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我们如此推崇海子?
谁还没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写过几句诗呢?谁又没有说过几句诗意的语言呢?
那些在生活重压之下的、识字不多的农村妇女、打工人,他们靠着新华字典在写诗。这些诗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写好,在天不亮之前发出在快手、抖音等平台,他们不为流量,为的是内心压抑情绪的一种抒发,为的是陌生人的一句鼓励,一点交流。贫瘠的生活在这种坚持之下有了一丝曙光。
“谁人能懂囚鸟哭,岁月载人两鬓霜。”
“深秋凉雨打桂花,羊儿欲吃响鞭打。要知桂花谁人栽,荒郊野外有人家。”
在我看来,这种诗比网络上故意堆砌华丽词句的诗句要真实的多,要感人的多,它更像诗歌。
甚至前一段时间有媒体公布了贾平凹的女儿贾浅浅发表的诗歌:晴晴喊|妹妹在我床上拉屎呢|等我们跑去|朗朗已经镇定自若地|手捏一块屎|从床上下来了|那样子像一个归来的王
我不知道读者更喜欢他们谁的文字,但就我个人而言,一个文学院的副教授写出这样的东西,即使是那些默默无闻的打工人估计也没有想到。
现实是,贾平凹女儿的诗歌被出版商争着出版,而且有一大批所谓的批评家为她的诗歌站台。
所以我想这是那么多人推崇海子的原因。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海子的幸福是从“明天”开始的,“今天”没有。海子的祝福也是留给其他人的,他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仿佛这诗里充满了希望,又仿佛这诗里一无所有,一如这个世界,一如你自己,一无所有。
所以当我们一遍又一遍读着海子的时候,我们到底在读些什么呢?我们称赞他天才般的奇语,唏嘘他短暂绚烂的生命,感伤他看透了一切,放下了一切。
春天,无数个海子在春风里高呼呐喊,繁花盛开,春潮滚滚,我们每个人都是海子,埋葬在一个又一个春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