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窗、一灯、一琴、一人、一曲终了,一曲又起。自2017年11月开通抖音(@钢琴生产队)以来,60岁的杨诉,以平均两天一更的频率演奏了730多首钢琴曲,从没间断过。熟悉杨诉的人都会亲切地称呼他“诉爷”。而“诉爷”则喜欢自称为“白发少年”。的确,“历尽千帆,归来仍是少年。”这句话就是对杨诉生活岁月的最好注脚。
琴声如诉
刚刚过去的三八妇女节,杨诉又送上了一曲《女人花》。一年一度《女人花》,已经是杨诉在三八节送给女性听众们的“固定礼物”。从发出第一首曲子《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起,杨诉选择曲目时,总是会考虑大众情感连接和欣赏取向。“一首歌曲里的情感记忆,能够引发共鸣的。”
“钢琴本来就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一定要用曲子拉近和大伙儿的距离,让人觉得钢琴可亲、可近、更可爱。”他给自己的抖音取名“钢琴生产队”,就因为生产队是当年最基层的社会组织,也最接地气。
浏览杨诉在2021年的演奏曲目,有肖邦的《雨滴前奏曲》和《升c小调夜曲》、亨德尔的《广板》《绿树成荫》等古典曲目,也有《奇异恩典》、《一步之遥》、《雪之梦》、《夜的钢琴曲五》等拥有经典旋律的曲子,更多的则是诸如《当你老了》、《我的祖国》、《上海滩》、《梁祝》、《一帘幽梦》等大众耳熟能详的流行曲目。
虽然也有像《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这样完全即兴的弹奏,但对于绝大多数曲子,在录制之前,杨诉都会非常认真地练习。毕竟在来到抖音之前,杨诉已经整整离开钢琴30年了。在抖音上,杨诉一般上传的都是乐曲的华彩章节。但练习和录制的时候,杨诉总是会把整首弹完,保持整首曲子完整的意境。所以,练习的时候,只要弹错一个音符,就会重头再来,直到完全不看曲谱也可以行云流水地弹完整首。周杰伦的《mojito》推出之后的第二天,杨诉找到谱子精心改编,练习了上百遍,上传后的曲子,被周杰伦本人点了赞。
岁月如歌
对于60岁的杨诉来说,钢琴并不是他生活里的全部,但钢琴是串联起他传奇人生的特别元素。
杨诉11岁开始学弹钢琴,他和妹妹的艰辛学琴经历被陈凯歌改编成电影《和你在一起》;1982年他毕业于上海音乐学院钢琴系,是文革后第一批艺术院校高材生。在专业交响乐团从事了6年的钢琴独奏工作后,他离开了钢琴专业。在那些“离开”的日子里,他担任过广告公司总经理,时装模特公司总经理,培养出陈娟红、张锦秋、叶继红等国内首批享誉世界的超级名模。2005年还在担任中国环球小姐总部赛事总监。他也担任过《展览世界》杂志主编,2016年初试身手写的剧本获得了广电总局“夏衍奖”,至今仍笔耕不辍地在“诉爷”同名微信公众号上嬉笑怒骂、挥洒恣肆地写着各种文章,文笔不凡。
这中间也有与钢琴短暂的“再相会”。一次是1991年,他被文化部选派,代表中国参加在巴西举办的第二届国际钢琴大赛,取得了的最佳演奏奖。另一次一次是2015年,为他的大学同学、旅美著名歌唱家张建一的上海独唱音乐会做钢琴伴奏。
与钢琴的每次再际会,都让杨诉对这位老朋友“念念挂心”。杨诉觉得钢琴演奏,除了技术,更重要的是对于音乐的理解。显然,过往丰富的人生经历,时刻保持的与生活、社会、世界的高度链接,让杨诉对音乐的理解更深入,也让他的演奏更打动人心。这也是让杨诉很骄傲地一点,“同样的一首曲子,我弹出来的总是更有味道,更动人。”
胡适在《人生有何意义》中说,生命无穷,生命的意义也就无穷了。60年的人生里,杨诉曾尝试了不同的生活意义,最终在60年之后将他们统统代入到指尖的旋律里。尽管,有近三十年不好好“摸摸”钢琴了,但刚一上手弹奏《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的时候,他还是有着强烈的肌肉记忆,轮指的手法丝毫没有生疏。在他的人生里,钢琴总是占据着一个不可磨灭的位置。
艺术如生活
抖音给了杨诉充实的生活。除了弹琴录制,他也会受邀参加很多公益活动,只要有时间,他都会去。在他看来,当抖音创作人是非常有意义的事情,他心里有责任,愿意在抖音把自己积累的经验毫无保留地和人交流。他喜欢在抖音和人交流时,那种零距离的畅快。
作为艺术科班出身的音乐高材生,杨诉在上海音乐学院钢琴系就读时,一个班只有8人,除了他之外,其他同学全都出国继续深造,目前也都在从事钢琴方面的工作,都是钢琴界的大拿。
在抖音上火了之后,杨诉也意识到,大众对于钢琴学习认知其实有很多误区。于是,他在线上做了一个做了专门针对成年人的“诉爷学堂”,让成年人先正确地学习钢琴。
他还会时不时邀请自己的艺术家老同学们,紧跟时代,一起向更多的受众推广钢琴艺术,让人们能真正体会它的艺术魅力。杨诉的妹妹杨佳月是美国马里兰大学的钢琴博士,现定居美国,回国的时候就会被杨诉邀请来一起弹琴、开直播云音乐会。
几年来,杨诉的抖音录制模式不变,环境很简单,设备也就是一台手机,整个录制场景很朴素,但他并不打算做多少改变。他觉得自己提供的是真诚的音乐,而不是哗众取宠的皮囊。音乐真美、生活真好,生命弥足珍贵,这一切都已经足够,其他的,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