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单位在一个老人小区,虽然环境没有那么高,但没有增加业务,但是安静安静的生活氛围很浓。(大卫亚设)。
整个园区很大一片,一大片居民楼里面还有配套的小学、幼儿园等。如果不想走太远买东西吃饭,在园区里的临街门市也能方便解决。因此,这里面年轻人相对比较少,能见到的也以老年人为主。整体氛围很安静,适合颐养天年的退休生活。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也是有幸有机会间接体验了一段老年人的生活状态,现在回看说实话确实很健康也很养生。每天收工下班,在小区里楼宇间穿行总能有意无意透过一楼的阳台看到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准备晚饭。尤其有时候遇到那些把厨房改到阳台的,透过半开的阳台窗户只听刺啦一声随后飘来一股酱油香混合花椒粉的爆锅香味。就是这饱含酱油味的爆锅香,也让我刹那间在脑中浮现起小时候也经常闻到同样的味道。如果不是这把味道的钥匙,可能相关的记忆永远被封印在脑海里。
小时候生活在满是平房的船厂家属区,前后左右每家每户都是同厂的同事低头不见抬头见。作为下一代的我们,大多数基本也都是年龄相差不多的同一批次。因此学龄前很多都被收进厂子里的幼儿园统一看管。这个阶段在幼儿园吃的东西就比较魔幻了,以现在的标准来看简直就是暗黑料理。印象最深的两顿其一就是每个小孩发一根麻花配一碗菜汤,其二是把麻花揪扯成小块和菜汤一起炖成饭……。那时候因为极其受不了麻花的豆油味油腻感还有菜汤的齁咸味道,所以那时候只能象征性吃一口喝一口或者一点不动宁可挨骂然后饿肚子不吃。所以说,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饱受“人间冷暖”了。
再大一点上小学之后,记得上学时间很早导致也没什么胃口。结果有一天终于因为早上没吃东西,加上秋末冬初的寒冷气候终于引发了低血糖反应。浑身无力有筛糠感,好在当时小身体可塑性高终于扛到中午放学,一步一步在寒风闻着不知谁家飘出的午饭香味,在身心俱疲的刺激中起步挪回家。回家之后对锅里在平时毫无胃口的酸菜炖粉条子简直当成了救命的灵丹妙药,盛了满满一小盆饭铺上厚厚一层菜呼噜呼噜忙不迭填进嘴里来不及咀嚼就咽下肚。此刻一个饱嗝打起来,之前我那在寒风中凌乱饥饿的魂儿回来了。
苦寒的秋冬过去,夏天如约而至。每天放学回家写完作业或者周末或者放假都会在外面四处乱窜。从墙头到树上、从江边到草地、从附近单位荒废的院子到烟囱上的的梯子都有我自然且野蛮生长的身影。站在高处看着平时看不到的风景,爬上烟囱体验一览众山小的感觉,抓紧树干仰望天空的蓝色和白云,坐在房顶看着金色的夕阳西下。那个颜色现在回想起来,通透纯粹得像胶片电影一样的观感。
记得在某个无风的夏日到了下午快到晚饭的时候,在家附近的一个废弃烟囱上爬上外面的梯子,远远地看着每家每户的烟囱因为做饭一个接一个的冒出烟来,烟的颜色一开始是黑色的,空气中满满地充斥着酱油爆锅的香味。这个烹饪过程,好像家家户户都是同一个师傅教出来的一样。通过香味判断我知道有的家在做土豆炒大辣椒,有的是炖豆角,还有的是煎鸡蛋煎鱼……。之后烟囱里的烟逐渐变成灰白色,最后丛林一样笔直的烟柱一根根逐渐消失,这时候晚饭也做好了。就听见包括我母亲在内的各家家长开始大声呼喊在外面玩的孩子回家吃饭,这个场景现在已经看不到了,只能在一些电影情节里有所体验。
当然上面和吃有关的成长经历之所以能记住也是因为个别和特殊,绝大多数的日子里还是衣食无忧平淡安静的。四季轮转年复一年就是这样,上学放学回家吃饭。和现在的条件相比,虽说日子也算得上紧紧巴巴,可心态是平和安静的甚至更多时候是充满无忧无虑的快乐的。这点在当下这么躁动的环境里,某种程度已经成了一种奢望和追求。那时候的生活氛围简约、快乐可能就此永远保存在成长的回忆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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