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物"这个话题在讨论二十世纪中叶健美运动时一再出现。像阿诺德(Arnold)或弗兰克·赞恩(Frank Zane)这样的标志性健美运动员是如何建立自己的冠军体格的?一切都取决于遗传学吗?是他们的努力吗 ?还是因为类固醇呢?又或者是三者的结合呢?作为半个世纪前的事物,我们很多都无从考证,也没有足够的证据,但是"黄金时代"健美运动员的成功仍然是健美健身爱好者定期辩论的话题。
并且时不时地,某些人会在网络上开始询问有关这些健美类固醇循环以及这些循环对他们有什么作用的更有趣的问题。而我写这篇文章的目的并不是要批评或认可合成代谢类固醇的使用,而是强调黄金时代的健美运动员与20世纪90年代和21世纪初的健美健身爱好者之间的真正区别。因为在阿诺德健身期间,类固醇是合法的。
实际上,直到20世纪80年代,在美国国会立法确保类固醇成为一种受管制的物质之前,类固醇一直可以从美国的医生那里获得。而这篇文章着眼于20世纪80年代末和90年代初美国对类固醇的禁令,看一看这一决定背后的动机,更重要的是它所带来的影响。
为什么要禁止类固醇?
从我之前的文章所写的鲍勃·霍夫曼(Bob Hoffman)和美国奥林匹克举重的出色工作中你会了解到,类固醇早在20世纪50年代就已在美国使用。
▲Bob Hoffman
在合成代谢类固醇的早期,很少有人了解它们对肌肉生长的好处,或更重要的是,它们可能具有致命的副作用。正如当时美国举重运动队的运动员所说,他们不确定自己的力量增加是否是由于类固醇还是他们的催眠实验所致。
进入到20世纪60年代,70年代乃至80年代,只要医生为医疗目的开出类固醇,类固醇在美国仍然可以买到,并且不应低估这一途径的重要性。
从1968年奥运会起,就开始禁止使用性能增强药物(PED),尽管人们意识到运动中的药物等同于作弊,但许多国家在接下来的几十年中仍在使用PED。而健美运动则是处于一种非常奇怪的情况。毕竟,健美运动是对肌肉无止境追求的一项运动。与奥运会不同,类固醇改善了肌肉的生长,并且健美运动对药物的治理也较为宽松。而如果一个健美联合会决定进行药物测试,就像我之前文章所说的1990年的奥林匹亚先生那样,大部分健美运动员可以简单地转向不进行药物测试的联合会。顺带一提是在1991年确实发生了这种情况,即大部分的健美运动员放弃了IFBB,转向了WBF。
那么,如果运动员被禁止在各自的运动中服用PED,并且健美运动也存在于灰色地带,为什么美国政府会在1990年决定彻底禁止药物呢?
答案在于两个方面:医生不遵守规则,以及备受瞩目的药物事件。关于前者,最出名的例子就是内科医生罗伯特·克尔(Robert Kerr)博士,他在1982年出版了一本书,名为《合成代谢类固醇与运动员的实际使用》。在书中,克尔声称用PED治疗了来自20个国家的4000多名运动员。克尔和他同时代工作的人,在20世纪80年代开始因类固醇处方引起了媒体的广泛关注。
与克尔和其他处方同时出现的是,北美一些知名的药物事件。尽管大多数人可能都熟悉加拿大短跑运动员本·约翰逊(Ben Johnson)在1988年汉城奥运会上的药物测试的失败,但约翰逊只是这段时间被抓获使用PED的众多运动员之一。
在约翰逊在奥运会上进行药物测试失败的同时,美国媒体普遍担心合成代谢类固醇以及青少年出于虚荣心而滥用它们的可能性。当然,这也与美国总统里根宣布在20世纪80年代宣布"药物战争"的决定息息相关。尽管类固醇在表明上变得不合法,但地下药物交易仍在增长。
▲Ben Johnson
最明显的例子是丹·杜连科(Dan Duchaine)。在20世纪80年代初期,杜连科出版了他的《地下类固醇手册》,并在20世纪末被媒体称为"类固醇大师"。
到了20世纪80年代末,合成代谢类固醇和一般的PED受到了越来越多的媒体调查。他们仍在影响奥林匹克运动,甚至是青少年也开始使用,他们通过向医生要求开处方以帮助他们获得药物。
▲Dan Duchaine
类固醇在美国的终结
经过两年的美国国会听证和辩论,1990年决定正式停止在美国合法使用类固醇。在此过程中,对《管制物质法》进行了修正,将同化类固醇纳入对什么是非法,哪些不是非法的非常严格的理解。
对于那些反对使用合成代谢类固醇的人来说,这是一个美好的一天,但并非所有人都感到高兴。而《管制物质法》对于非法的理解很简单,即类固醇需要产生某种形式的身体依赖性或心理性,但实际上这些依赖表现在文献中认为尚不明显。
在以后的几年中,这也成了该法案的许多问题之一。由于对哪些合成代谢类固醇是非法的进行了非常严格的措辞,因此该法也无意中鼓励了一些人销售合法的产品,但这些产品本质上仍是合成代谢类固醇。生产者能够利用漏洞,这意味着他们可以合法销售特定的产品。
其中一个明显的例子是21世纪初期的美国促激素热潮,在作为合成代谢类固醇被禁止之前,促激素可以在补剂商店中合法出售。2004年对1990年法案进行了修订,解决了此类漏洞,但仍存在解决方法。同样成问题的是,对类固醇的兴趣在20世纪90年代不断增长。该法案不但没有减少这种兴趣,还将类固醇交易带到了犯罪的地下。
之后,大量的药物从墨西哥以及其他国家涌入到了美国。而9.11之后包裹的审查变得更加严格。而现在美国市场上的一部分药物也来自于中国,地下化学家在自己的厨房和地下室将粉末制成液体和药丸,并贴上标签,然后再互联网上,甚至有时在社交媒体上出售。这些种种形成了今天的市场,但质量却更让人质疑,因为许多都不具有活性,甚至已经被污染。
不论1990年的法案及其后续的法案用意是多么的好,都会产生一些意想不到的后果。而这样的问题是否能在互联网时代真正解决,则是一个价值上亿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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