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网红头条（ID：WHTT1111)
作者丨陈倚莲
编辑丨陈 琛
【摘要】无规矩，不成方圆。
“亲，现在没有抖音号可以交易，快手号也没有。”
“我们平台暂时不做账号购买和出售的业务了哦。”
“我们也快关了，尽快挑了下手吧。”
2021年1月22日，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以下简称“网信办”）发布新修订的《互联网用户公众账号信息服务管理规定》（以下简称《规定》），2月22日起正式施行。
《规定》共二十三条，包括公众账号信息服务平台和公众账号生产运营者主体责任、违法违规行为、真实身份信息认证、分级分类管理、社会监督及行政管理等条款，对公众账号管理做出了明确且细致的要求。
其中，涉及公众账号交易的条款内容，引起了诸多关注。有人认为这是公众账号交易“灰产”被官方盖章为“黑产”的信号，除了公众账号信息服务平台和公众账号生产运营者，公众账号第三方交易平台也将面临巨变。
新规束缚下的第三方交易平台
在《规定》发布后的第四天，即2021年1月26日，网红头条记者以抖音号买家的身份向业内较出名的某第三方交易平台进行咨询，平台客服很快为记者安排了一对一销售服务，整个流程与往常无二。
当记者试探性问及“网传禁止公众账号交易，在你们这里购买账号是否会有问题”时，销售客服的回复为“都是在蹭热点和流量，国家并没有正式法律说明”；而当记者告知对方国家已出台相关新规且有官媒报道后，对方也只避重就轻地强调“平台交易会有保障”，“我们整套交易流程都比较成熟和安全”。
显然，该平台当时还处于信息滞后，或不重视相关信息的状态。但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很久，在第二天，即2021年1月27日，该平台发布了服务升级的公告，表示“为响应国家规定，现在关闭抖音、快手、小红书、B站、头条号、企鹅号、百家号交易服务”，仅保留微信公众号的粉丝迁移服务。
（图源某第三方交易平台官网/侵删）
同天，记者重新点进那位销售客服的微信，发现其昵称不知何时变更为“此账号已停用”，尝试小窗私聊了一句，消息能够发送，却收不到回应。
据了解，受《规定》影响关闭抖音、快手、小红书等账号交易服务的平台不止一家，也有表示即将关闭服务的平台。关于是否将永久关闭公众账号交易服务，有平台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只是暂时关闭。
部分平台仍未关闭账号交易服务，面对记者“为什么还在继续出售公众账号”的询问，其中一家平台的工作人员解释称，他们公司已在律师的协助下详细解读网信办出台的新规，认为新规中有关账号交易的条款，没有定论账号交易非法，也没有禁止账号交易，而是要求合理转让。
无论是“暂时”关闭交易服务，还是想方设法证明交易合法，都足以证明，第三方交易平台，尤其是主营新媒体账号交易的平台，确实受到了《规定》的束缚和限制，只不过有人选择了保守应对，有人选择了激进向前。
监管重压加速市场萎缩
早在《规定》出台前，抖音官方就在《用户服务协议》中明确规定：“禁止以任何形式赠与、借用、出租、转让、售卖或以其他方式许可他人使用该账号”。
（图源抖音《用户服务协议》/侵删）
事实上，B站、小红书、西瓜视频等公众账号信息服务平台也都在其《用户服务协议》中清晰表明：未经平台允许，账号注册人不可以任何形式处置账号的使用权，否则平台有权终止服务并回收账号。这让公众账号交易市场被打上了“灰产”标签。
尽管如此，依然有不少人无视风险，前仆后继地进入市场牟取暴利，既包括做公众账号批量运营和交易的团队，也包括为买卖方搭建交易桥梁的第三方交易平台。特别是直播带货兴起后，市场需求旺盛，入局者更多了。有媒体报道，从2019年开始，抖音、快手等短视频账号的交易率不断提高。
《规定》的出台，直接给热闹的交易市场泼了一盆“透心凉”的冷水。且不论“灰产”是否被完全定性为“黑产”，作为责任主体，公众账号信息服务平台势必会愈发严格限制账号交易。
据某第三方交易平台工作人员透露，在操作抖音号交易的过程中，他们有时候会遇到实名认证无法取消的情况。现如今，大部分买家购买抖音号的目的在于直播带货，而“实名认证”是开通橱窗、购物车等抖音功能的必经步骤，“实名认证无法取消”意味着这场交易无法完成。
如果公众账号信息服务平台下定决心彻底切断账号交易的可能，只用一道实名认证的程序就可以堵住不少单子。那么，平台会在监管重压的驱使下，开启“一刀切”的管理方式吗？
从平台角度来看，为了维护自身的内容生态，基本不会开放账号交易市场。一旦开放，批量注册、囤积账号，批量发布雷同低质信息内容，生成虚假流量数据等影响优质内容创作环境的不良市场活动，会伴随账号交易一同滋生。
但引导账号合理转让是必要的，不给违规交易留后路的同时，还要给有真正转让需求的用户提供正规渠道，这一定程度上也可以延长优质账号的寿命。
不可否认的是，账号交易市场会在监管重压下加速萎缩。一方面是生存空间被挤压，批量生产账号的可能性也越来越小；另一方面是购买需求开始下降，平台逐渐放低的各类功能开通门槛，让用户自己培养账号的难度降低，再加上账号IP和粉丝归属心的重要性在直播带货热潮下更加凸显，有直播变现需求的用户，更愿意自己开通账号慢慢涨粉。
可以预见的是，公众账号的生态运营和行业玩法即将发生重大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