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向西行驶,越过昌都,就是林芝了。
看惯了前几日光秃秃的石头山,对于眼前逐渐变绿的美景,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真不愧是有着“藏地江南”美称的林芝,每一寸土地,都闪烁着美的光芒,每个随手一拍的角落,都透露着无法比拟的美。
去往然乌湖的路上,空中飘着不知是雨还是雪,遇到一行朝拜的人。他们有可能来自云南或四川的藏区,沿着318国道,一路三叩九拜去拉萨,瞻仰供奉在大昭寺的“释迦牟尼12岁金身像”。
雾漫然乌湖
然乌湖,名字神秘而充满想象。我翻了翻资料,发现“然乌湖”在藏语里的意思,竟是“尸体堆积在一起的湖”,顿时又平添了几分诡异。
到达然乌湖时,天公不作美,雾气弥漫整个湖面,让人分不清哪里是湖,哪里是岸。公路旁三三两两的牦牛,顶着大雪,在稀松的草地里寻食。
顶着大风雪吃草的牦牛君
我们沿着湖边的公路前行,阳光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露出笑脸,雾气散去,然乌湖似揭开面纱的少女,羞羞答答的抬起面庞。美,太美了。纵使西藏有大美的三大圣湖,然乌湖的美仍然使我心头一震。随意在公路上停了车,拿起手机,按下连拍的快门,生怕再慢一步,就要错过这眼前的美景。
从然乌湖往回走,路过一个清新宁静的小村庄。干净的草地,温暖的阳光,放牧的人们安详的在草垛上打盹儿。放眼望去,藏民的房子在村庄里一字排开,犹如童话世界里奇幻的小镇。我想,藏民们最不缺的,就是房子了吧。即使最穷苦的人们,都至少有180平米的大房子,这让居住在城市里的人们情何以堪。
海拔最低的冰川
再往前走,就是米堆冰川了。车辆不让通行,只能骑马而上。我挑了一匹看似温顺的马儿,一跃就上了马背,抚摸着它的脖子,低声对它说着合作愉快。队友们也陆续挑了心仪的马,准备出发了。据说,我们将骑马走在一边是山壁,一边是悬崖的路上,吓得一位男队友怎样都不敢上马,只能悻悻的坐在藏民家里喝酥油茶。
沿途都是风景,我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拿出手机拍照。牵马的藏族小伙叽里咕噜对我说着话,我没听懂,但猜测应该是让我抓稳,小心跌下去。
戴红帽的牵马小伙儿,很善良,很细心。
约莫半小时后,米堆冰川到了。队友们兴奋得哇哇大喊,鞋子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山谷里是有回声的,我们喊出的话,似是得到雪山女神的回应,从雪山的那一头,绕着圈转了回来。
今天似乎与马有缘,与米堆冰川的马儿告别后,在路边的一座小村镇里,偶遇了藏族一年一度的“赛马比赛”。我们当然不能错过这个感受民风的好机会,立即停车,随着藏族同胞一起溜进赛马场,观看这场盛事。
计划进藏的人,都曾有耳闻“通麦天险”的大名。“川藏难,难于上西天”。行走川藏南线,沿线的山体土质较为疏松,高山滚石难以预料,且附近遍布雪山河流,一遇风雨或冰雪融化,极易发生泥石流和塌方,加之路窄导致错车的空间极小,故通麦天险有“死亡路段”之称。
计划进藏的人,都曾有耳闻“通麦天险”的大名。“川藏难,难于上西天”。行走川藏南线,沿线的山体土质较为疏松,高山滚石难以预料,且附近遍布雪山河流,一遇风雨或冰雪融化,极易发生泥石流和塌方,加之路窄导致错车的空间极小,故通麦天险有“死亡路段”之称。
曾经的通麦天险,随着通麦大桥的打通,如今已经变通途了。
各种规划都向国际化靠拢,把我们从山野瞬间拉回都市。我对小镇不感兴趣,倒是鲁朗本来的真面目——林海,着实把我们惊艳了一把。
墨绿色的松木,郁郁葱葱,铺满了一座座山丘。远处阳光下,薄雾在空气中浮动,林木间仿佛有青烟飘过。近处,是藏民的天然牧场,成群的牛羊和马儿,在牧场里安然的吃草,藏香猪迈着小短腿灵活的乱窜,偶尔有藏民彩色的房子点缀其间,格桑花在小溪边悄悄开放。原来,人间真有“世外桃源”。
我们找了一家路边的小饭馆,打算试试传说中的鲁朗“石锅鸡”。石锅是把墨脱特有的一种云母石,中间挖空,砍凿而成。一只石锅的重量,可达到几十甚至上百斤,用它来炖鸡,味道格外鲜美。据说,这样的石锅,还富含17种微量元素,不知是真是假,但可以肯定的是,鸡肉的确很好吃。
尼洋河的西瓜宴
从波密到林芝,再从林芝到拉萨,我们似乎一直在追随尼洋河的踪迹。不知为何,尼洋河三个字,总会让我联想到埃及的尼罗河。没到过尼罗河,无法评述,但尼洋河,却是我此生中,见过最美的一条河流。
听过有人用“奶油绿”的颜色,来形容尼洋河的色彩。是的,毫不夸张,它真的就是这个颜色,纯净而清澈,让人想到七八岁孩子的眼睛。
岸边遇见卖西瓜的藏民,队友们毫不客气挑了几只,用手做刀,三两下劈开,众人分了吃。甜,不添加任何调味剂的甜。似乎很久很久没吃过那么甜的西瓜了,我们吃着西瓜,看着眼前的一切,满足感填满整个心间。
如果天空是一幅画,上有雪山封顶,中间郁郁葱葱,下面碧波荡漾。而我们,就在这碧波荡漾之间驻足。美丽的尼洋河,平静而优雅,倒映着天上的云,岸边的树,马儿悠闲的在湿地间的草丛里觅食。我开始否认林芝是西藏的江南了,因为,江南早已没有这般清澈的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