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游指南:20世纪90年代上海民间的& ampquot娶妻要娶张佩玲,交朋友要交徐根宝& ampquot流传着一句话,对于已经度过不惑之年的上海人来说,会很熟悉的。
蒋佩玲和徐根宝均涉嫌犯罪,但两人几乎成了上海人娶妻交友的标杆。这要从新中国成立以来,上海市第一起抢劫银行杀人案说起,凶手叫于双戈,1963年生人。
于双戈
1987年,时年二十四岁的于双戈是上海海运公安的乘警,每月工资只有八十几块钱,他有一个女朋友是东海船厂的工人,名叫蒋佩玲,每月工资不足百元。
他们当时正面临一个严峻的问题,结婚没钱,上世纪80年代,上海一对青年的平均结婚费用为1000元左右,于双戈平时爱交朋友,他是那种只要朋友开口要帮忙,他没钱,他可以立即去卖血的那种人,平时根本攒不下来钱。
80年代的上海
于双戈利用职务上的便利,帮人带走私烟,被领导发现了,领导把他调到市公交公司当了售票员,工资待遇更低了。眼看婚期将至,他决定去赌场赌两把,最后不但没有赢钱,反而欠了一万多块的“爪子钱”。(欠赌场钱,还不起就剁手,俗称“爪子”)
1987年11月13日,于双戈身无分文,连一包撑门面的白盒钟鼎烟都买不起了,白盒钟鼎当时一块五一包,他是一个绝对“体面”的人,他不允许别人看他笑话,渐渐地,一件罪恶的想法在脑中浮现。
于双戈使用的手枪,现在上海警察博物馆
当天晚上他撬开了轮渡乘警值班室的门,偷走了两把五四式手枪和一把六四式手枪,外加268发子弹。他没有回家,而是到了他的好朋友徐根宝家,徐根宝见到这些东西,低声吼道:“你疯了?赶紧送回去”。
于双戈向徐根宝如实交代了经过,只是说他要去南通做生意,向徐根宝借600块钱,这些东西让他代为保管,等我回来就把这些东西丢掉。徐根宝为了朋友义气,答应了于双戈,还把自己的自行车借给了他。
徐根宝家起获的枪支弹药
11月16日中午,于双戈趁人少的时候在虹口大连西路工商银行储蓄所后门敲门,当时营业厅内只有一个女业务员叫朱亚娣,她没有怀疑就打开了门,结果看到了头戴尼龙丝袜的于双戈。
于双戈拿枪指着朱亚娣,然后扔了一个蛇皮袋子:“把保险柜打开,把包给我装满”。
朱亚娣一看这阵仗,立即大喊:“啊............来人呐,抓强盗啊”。
于双戈立马用枪抵住朱亚娣的额头:“再喊打死你”。
要说这个朱亚娣,真的让人佩服,他虽然一介女流,个不高,但是非常勇敢,反而恶狠狠地看着于双戈。于双戈也害怕了,于是就想走,不料朱亚娣拼命抱住于双戈的腿不让走,一边大喊:“来人呐”。
于双戈挣了几次没挣脱,他没想到朱亚娣这么难缠,最后朝朱亚娣眉心处开了两枪,之后仓皇逃跑。此时,于双戈连保险柜长什么样都还没见,行动就宣告失败了,堪称是新中国成立以来最“悲催”的银行劫匪。
当时的照片
你不要觉得奇怪,那个年代的人,小时候接受的教育大都是:“我们要用献血捍卫无产阶级政权”“勇敢地同敌人作斗争”等等,那个时代的人大概都有一种不惧刀斧的气概或者说觉悟。
一分钱没抢到,又摊上了人命官司,于双戈找到蒋佩玲,把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问蒋佩玲愿不愿意跟自己走,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蒋佩玲回宿舍拿了换洗衣服和200块钱,打算跟着于双戈一起走。
被捕后的于双戈
他们来到了于双戈家,于双戈让蒋佩玲帮他去拿衣服,他则在暗地里观察,结果蒋佩玲被抓了,于双戈自己跑了。
于双戈把自己的证件改了,于下面加一横,戈旁边加利刀,变成了“王双划”,后几经辗转,在宁波被捕。
12月9日,案件开庭审理,中国第一次通过电视转播庭审过程,于双戈没什么可说的,他罪孽深重,被判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但蒋佩玲在面对指控时表现得异常冷静,不推脱、不躲闪、让法官和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很诧异。
法官问:“你明知道于双戈杀人,为什么还拿钱资助他,跟他一起走?”
蒋佩玲非常镇定:“他是我男朋友,周围的人和我的姐妹们都知道,他做下这种傻事以后没人会跟着他了,所以我更不能离开他,死也要死在一块”。
“死也要死在一块”这句誓言震惊了所有人。
法官审问徐根宝时说:“你不知道这是犯罪吗?”
老实巴交的徐根宝说:“知道,判我多少年我都认,但是出卖朋友,我做不到”。
最终,蒋佩玲因包庇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徐根宝多了一项窝藏枪支弹药,被判5年,他们当庭表示不上诉。这个案子在当时反响很大,所有才有了开头的那句坊间流言:“娶妻就娶蒋佩玲,交友要交徐根宝”。
图片来自网络
当时的人大都认为:”他们虽然犯了罪,但他们身上展现出来了忠诚和义气,并不让人讨厌“。
如今30多年过去了,这件事情依然留给人们很多感慨。在物质化的今天,爱情里的忠诚一词,已经非常少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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