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2日晚,张纪中作为抖音非遗推荐官与非遗传承人“铁画大师(匠林风华)”连麦,在直播间向网友讲述非遗历史,解析传统工艺,推荐非遗好物,助力中华文化传播与传承。
早在90年代,张纪中拍摄《三国演义》和《水浒传》时,已经实地考察接触过多个非遗项目,这个习惯作为他的自我要求一直延续至今。
我们与张纪中进行了一次对话,他谈到拍摄经历中与非遗项目的缘分。如他所说,戏剧中每一次精彩的艺术创作都以传统技艺作为有理有据的支撑。他认为,抖音平台为非遗提供了非常有利的传播渠道,能够有效帮助非遗项目发展与传承。
以下为对话内容整理:
抖音:您作为抖音非遗推荐官,在日常生活中会比较关注哪些非遗作品?
张纪中:我在抖音上会刷到一些非遗手工艺术。这些视频在抖音点击率非常高,是一种接地气的传播方式。对于非遗项目的传播,是一个好事,让大家更多了解它,也就能够鼓励这些非遗传承人把它传承下去,也会有一些对此感兴趣的人加入到这个行列中去。
非遗种类特别多,在中国是活着的文化传统,是我们璀璨的文化艺术,是中国民族文化中非常重要的基底。从生活上来说,我对于非遗中的民间文化艺术和不同生活方式非常感兴趣,一旦有机会接触到,都会亲自去听之学之乐之。比如当我接触到龙泉青瓷时,就亲自参与了制作。这些传承人具有非常强烈的工匠精神,工匠精神能够传承下来,才形成这种非遗。
我觉得非遗可以用“绝学”、“绝活”来概括。像剪纸、木雕等等手工艺,中医药,歌舞,戏剧……我们拍摄影视剧时在很多方面都会参考。从工作来说,我拍《三国演义》《水浒传》,其实也在传承传统文化,也就是以中国优秀的传统文化为题材和价值观进行创作。
抖音:抖音和您的拍摄都是在用不同方式帮助非遗项目传播与传承。您在拍摄时,怎么想到用某非遗技艺去结合剧情?
张纪中:我在创作中涉及到很多非遗项目,比如《笑傲江湖》中,在青城派掌门人余沧海身上,我们融合了川剧的变脸。金庸小说里并没有这样的描述,但是什么东西启发了我们?金庸小说里有一句是青城派“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怎么表现这句话?我们请了川剧变脸大师彭登怀先生一起创作,通过变脸这个非遗手段,让观众能够非常直观的有这样一种感受。
抖音:您在拍摄过程中,自己也在对这些非遗项目进行深入了解。
张纪中:对。中国的传承太丰厚了。我在做《英雄时代》这部戏的时候,除了邀请专家学者,还去了巫山、殷墟、河姆渡、良渚……通通跑一遍,真的是通过这种实地考察来激发创作灵感。先秦之前没有记载,所以你要通过这些遗址去感受,那时候建筑是怎样的。其实建筑都倒塌了,但可以去观察物质之间的距离或者建筑材料的粗细,依靠这些还原那个时代,或者是更创造性的来表达那个时代。我们看了殷墟,有一个20公分厚的陶片,激发我的想象:能不能用这种陶片烧一个房子,就像一个大的陶罐,大到能够住人?在《英雄时代》里边,有一个部落就是由这样的建筑组成。
所以在艺术创作方面,这些非遗给我带来了非常重要的创作灵感。而且在拍摄的时候,你确实要去寻找这些人、这些传说、这些书,来为拍摄做准备,首先你要让人感觉到你是一个内行,这个内行就要从社会文化根基意义上去寻找。像拍《水浒传》,我和编剧们到山东转了一圈,我发现书里边有的地方确实存在,田野考察以后,心里边会有很踏实的感觉,创作好像有了依靠。《笑傲江湖》也是这样,当时我们去寻找了五岳剑派,了解到底是不是有这些,究竟我们怎么去区分他们?
抖音:您提到真实性,像《射雕英雄传》里面的瓷器都是宋代的哥窑小杯和磁州窑牡丹纹枰,这些用具也是您当时特意考究放进去的吗?
张纪中:对。我们专门请宋代官窑的制作的师父照着当时的用具1:1的制作出来的,当时所有道具花了1000多万。我希望要有这种质感。
我们在拍武侠戏的时候,必须要用到兵器。我特地到了龙泉,找到龙泉铸剑的传承人,请他出山。当时大概造了五把剑。我们创作,他们打造。技巧非常高,龙泉的宝剑千锤百炼,每一把打几万下以上,宝剑的纹路都是自然敲打而成。像崇祯皇帝的宝剑、金蛇郎君的宝剑,都是这一批,都可以叫做传世之作。我们把这些传世制作的样本拿到戏里边,展示这些技艺,拍摄特写,增加真实性,增加历史感,同时也是对非遗的一种传播。虽然我们没有去特地强调这是非遗的技艺和作品,但是会给大家留下深刻的印象。
我们还会寻求专家学者的帮助,认真学习相关内容。在呈现这些技艺的时候,我都找现实中具有这些技艺的传承人、大师来呈现,像《笑傲江湖》里的古琴演奏,我们请的是中国古琴泰斗,来为我们作这一曲《笑傲江湖》,我觉得这是在追求作品真实感与质感。我们身临其境,在这些记忆发源和发展的地方做考察,感受艺术的韵味,同时激发我们的思考。在戏剧中,有理有据地实现还原和再现。
抖音:当您发现现实跟我们想象中有差别的时候,我们怎么取舍?
张纪中:我们在山东看到景阳冈是很矮的土坡,但小说的创作把它发扬光大,大家都觉得景阳冈茂密得不行。艺术是创作,源于生活高于生活。非遗是中华民族传统优秀文化中活着的生活和活着的艺术,是民族文化的一个提示,会激发我们的艺术创作灵感。所以这个关系要有一个激发,比如说舞龙,它有很多方式。究竟用什么方式来表达?它有它的绝学之处,怎么让它拍得更为惊艳、精彩,影视能够达到。所以对我来说,我的目的就是运用这些非遗素材,运用这些基底把它发扬光大,然后把它给大写,让它更加有力量、更有感染力、更有美学上的趣味。
抖音:像您这次在抖音推荐的铁画,是一个大众不一定熟知,但是技巧性很高的项目。您怎么看待它在当下的发展?
张纪中:看到铁画的时候,我蛮惊叹的。这个形式非常特殊,就黑白两色,很像传统的国画。怎么能够把国画的水墨浓淡表现出来?这是更难的事情。锻造技艺来呈现这么细微的东西,真的很高超,有很广阔的艺术表达空间,也才能够给当代艺术发展养分。我觉得它能够成为具有现代生命力的非遗项目。
抖音:您提到这些非遗是一种“绝学”,意味着它的门槛会很高,大众可能知道它容易,但是要学会它或者把它运用在生活里就比较难,可是在古代这些就是我们生活中日常的一些东西,您觉得这些非遗项目应该怎么发展才能够最大程度保留它的魅力,并且为现在所用?
张纪中:这是个大问题。应该叫做“创造性地发展,创新性地传承”,这两句概括比较恰当。非遗确实是你说的很难,因为要有一种工匠精神在里面,它不仅仅是一个技巧,更重要的是一种信念。信念对于非遗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支撑点。希望传承人首先要具有这样的信念,传统文化来还是要传下去。
我相信通过抖音非遗项目这样不懈地宣传,会给大家带来更多震撼,也会吸引更多人加入非遗的传承。
抖音:对,现在很多非遗传承人在抖音拍视频、做直播,也带货获得收入,能够改善生活,可以更好地传承非遗。如果要总结一下,您觉得人们为什么要去了解非遗?
张纪中: 对于热爱文艺和文艺工作者来说,或者普通百姓来说,对非遗的保护能见着时光的积淀,能够激发艺术创作的灵感,我们应该共同守护。文化渗透在我们生活和生命当中,无时不在。作为中国人就一定会受到这种文化的影响。非遗是更强烈、更有时光积淀的一种绝学,这种绝学更具有震撼力,能触碰人们的灵魂。
中国的非遗项目是我们传统文化当中活着的生活和活着的艺术,值得我们每一个中国人走近触摸。通过非遗,我们能够非常直观、深刻地了解中国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