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云南西双版纳晴朗的旱季结束了,渐近的雷声预示着充沛的雨水已经到来。张杰和蔡明飞是森林管护员,他们熟练地操控着无人机,这个下午已经飞了好几圈,他们要搜索的目标是野生亚洲象。据张洁和蔡明飞说,这段时间约有30头野象在附近活动,他们不断在进行着空中监测。但此刻,野象还没有出现。
杨利海是云南景讷乡螺蛳塘(自然)村的村民,杨保荣则来自勐版(行政)村,这两个村都处在景洪市与普洱市的交界地带,也是近期野象活动频繁的地区之一。杨利海和杨保荣现在的身份是林业部门聘请的专职跟象员,负责在地面追踪野象。
杨利海:它每天下午有规律性的,每天下午最早四点半,最晚六点半,它都会从森林出来。哪里有大象我们就去哪里,跟着它。大象是晚上找吃的,白天不找吃的。
杨利海和杨保荣说,每天野象有一半的时间在森林中栖息,无人机从空中监测的同时,还需要对当地地形熟悉、并且身手矫健的跟象员在地面对其移动轨迹进行追踪。他们两人负责的范围覆盖了整个景讷乡,有6个行政村。
杨利海:我们一般情况下距离大象最低最低,不得低于200米,最远就是一公里。
记者:林子密了的话可能看都看不到了,那怎么辨别它到底还在不在那边。
杨利海:靠气味、声音,它在林子里面活动的时间,它要掰断树枝,树会有响,它要去蹭痒,树枝会动,就辨别得了,这是必然的规律。实在找不着你点根烟拿来抽,大象闻着烟味就开始叫,你就知道大象在不在了。怎么说呢,这是跟出来的经验,不跟就找不着野象。
杨利海:大象鼻子相当灵。
杨保荣:它闻得到苞谷在什么地方,哪个地方有可以吃的,哪个地方有盐巴,门关得好好的都闻得出来在什么位置。
杨利海和杨保荣说他们都接受了多次专业培训,以便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持续追踪野象、报告定位、做好预警工作。
杨利海:我们一天这种报告大象位置信息,基本上最低的情况下,两条发到监测预警群里面。最多的情况下,如果是大象在发情期的,那种反常的情况下,有时候一天四五条都会发,就发到监测预警群里面。
杨利海他们说,长时间与野象打交道,他们能够很快辨认出不同的种群和个体,并且了解那些经常在景讷乡出没的野象的行为习惯。
杨利海:大象它要攻击人的时候,它首先第一个是耳朵立起来,鼻子翘起来,尾巴也翘起来。你跑不赢大象,你要避让大象,必须要面对面看着它,同时你慢慢往后退。培训也讲了,专家也讲了。
记者:专家告诉你们要这样做?
杨利海:是的,这个必须的。我们也才跟象没几年,现在我们基本上经验摸索出来了。你自己的人身安全,起码要保护好自己才保护得了老百姓,这个是慢慢地摸索,时间久了经验就多了。
下午5点半左右,野象出现在了无人机的视野里。
这群爱吃西瓜的野象就是亚洲象,它们是亚洲陆地上现存最大的野生动物。亚洲象在我国《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名录》中被列为一级保护动物、在《濒临绝种野生动植物国际贸易公约》中被列为受到和可能受到贸易影响而有灭绝危险的物种,此外还被国际自然和自然资源保护联盟列为濒危物种。
25年前《新闻调查》栏目曾造访位于西双版纳自然保护区的两个村庄,当时村民们备受野象困扰。
中田坝村女村民:那个大象来吃,几天就吃完,它来一顿就吃好多。
中田坝村陆正荣:大象来吃地里的庄稼,来吃苞谷,不收快一点那就没了。
在过去的25年中,我国对境内的野生亚洲象保护力度在不断加大,保护体系也在不断进步和完善。现在这两个村庄的情况又如何呢?人与象之间关系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中田坝村位于西双版纳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勐养子保护区东部片区,是25年前《新闻调查》采访过的村庄之一。张建是中田坝村的村民,也是护林员及亚洲象监测员。他说就在早上7点半左右,村寨附近发现了野象。
张建:广播有预警器,寨子预警器一叫,打开手机看就有了,就显示了。它会告诉你地点,什么方向拍到亚洲象了。我负责把它截屏下来,然后传到寨子群里面去。所有寨子里面玩微信的人,都把他拉进来了。
在中田坝村周边,有40台红外相机与西双版纳亚洲象监测预警系统相连,这个系统24小时监测着野生亚洲象的行踪。
郭贤明:我们一共发了八条预警信息今天。
郭贤明是西双版纳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科学研究所副所长,他说亚洲象监测预警系统与几百台红外相机相连,计算机对捕捉到的亚洲象影像识别准确率在96%左右。
郭贤明:它主要是红外相机拍到这个象,它再把这个数据传到后台,后台经过识别,可能会在十几秒钟的时间,它就会把这个信息通过智能广播传到象活动区域的那些村寨,让那些村寨老百姓知道哪个地方有象。我们这个系统安放的前端设备,一共涉及了亚洲象经常活动的85个村寨。因为亚洲象的活动它不仅仅是在保护区里,它实际上有很多活动的范围它是在保护区外。从我们这套系统启动至今,我们累计预警4950次。
记者:那是多长时间?
郭贤明:这个应该是从去年下半年。实际上我们说的发生人员伤亡事件,很多时候是人和象距离太近,大家都没有反应的时间,人怕象,象也是怕人。如果觉得两个距离太近,象可能也会觉得它受到了威胁,它就会主动来攻击人。这个数据累计一段时间以后,我们能够看出来,在哪个区域象活动会比较频繁,哪些区域象活动相对来说会比较少,然后还有就是哪个时间段,象会集中在哪个区域活动。我们掌握这个数据以后,实际上我们就可以采取一些其他的措施吧。
据了解,目前在亚洲象活动频繁的这些区域,每个村庄也安排了村民担任亚洲象监测员,他们负责提醒村民们关注预警信息,远离野象出没的地点、不要靠近。上午10点左右,张建确定野象已经离开,带我们走进了他的承包林。
张建说,中田坝的村民们已经掌握了野象的活动规律,它们通常在早晨或者傍晚从村寨路过,人与象之间似乎达成了默契,都在尽量避让对方。这与25年前《新闻调查》看到的情况大不相同。当年每逢收获季节,中田坝村的农田里就要展开一场人象之间的粮食“争夺战”。
他就是25年前那位抢收粮食的村民,大名叫陆正荣。
陆正荣:曾用那个鞭炮炸,搞了一两次野象不管用了,它(野象)不怕了。以前我们村还搞电围栏,用电围栏把水稻田围起来。大象太聪明了,你说它怎么进去吃水稻。它第一次来了它碰到了电围栏,下一次它就从旁边的树枝拔一棵压在电围栏上,它就进去了,它个子高一跨就过去了。你说它这么聪明,刚开始的时候管一小下,后面被它发现了破解办法,你就失灵了。
有研究显示,亚洲象的大脑是现存所有陆地动物中最大的,重达5公斤,是人类大脑重量的3至4倍。因此它们具有一定的认知能力和较强的记忆力,能够简单地制造和使用工具。但即便如此,人要真正想对付亚洲象也并不是件太困难的事。在全球,每年都会发生野象被人有意无意杀死的事件。然而在过去的25年里,中田坝的村民们一直保持着克制,从未真正伤害过野象。
虽然在过去的25年里,因为监测预警技术的进步,人与象的直接冲突逐年减少,但农作物的损失却难以避免。有资料显示,从1991至2004年,以亚洲象为主的野生动物给西双版纳地区造成的粮食作物损失达4.45万吨,毁坏橡胶树228万株、甘蔗约6万吨,直接经济损失为1.49亿元人民币。
岩勇罕:我们去拍摄取证那些老百姓受损情况的时候,有些颗粒无收的时候我们很难过。大象去到田里面,农民本来想着明天就可以有个大丰收,明天后天全部十几亩地就可以收获。结果最多一个晚上就被象吃没了。
刘杨君和岩勇罕是保险公司负责野生动物公众责任险的工作人员,他们说早年间政府会以发放救济粮的方式补贴农民的损失,从2010年开始改为政府投保、保险公司负责理赔的方式。
记者:2010年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赔偿标准?
岩勇罕:2010年的标准很低,玉米一亩300块,水稻400块,其实很少,甘蔗500块,因为甘蔗经济成本更高,价值更高,其他果树也是非常低的。
据统计,从2011年至2015年,西双版纳地区以亚洲象为主的野生动物损失赔偿为6300万元人民币。随着时间的推移,补偿标准不断提高,2020年一年,赔偿达2440多万元人民币。与此同时,研究人员发现,在我国境内野生亚洲象的种群数量也在不断增加,1987年的统计数据为179头,1999年为170至200头,近期则为270头至300头左右。总体而言,越往后发现得越多。
大河边村是25年前《新闻调查》采访的另一村庄,它位于勐养子保护区的西部片区,与中田坝村直线距离约几十公里。当年村里有至少两名村民因野象受伤,一位叫黄福寿,一位叫郭兴发。
大河边村村民 黄福寿:肋骨断了7根,被野象踩扁了,还去医院开刀。
大河边村村民 郭兴发:我跑的时候磕到了石头上,肋骨断了。
我们首先找到了黄福寿的家,得知他2019年因病过世。村民们说黄家有四个孩子,或在外务工,或定居城里。2020年黄家拆掉老屋、盖起新房,但紧闭的大门似乎在告诉我们,黄家后人的生活已经渐渐远离乡村,远离野象了。
他是另一位25年前接受《新闻调查》采访的村民郭兴发。郭兴发今年71岁,也有四个孩子,他说两个女儿是教师,两个儿子在机关工作,都住城里。郭兴发说他虽然没有离开村寨,但有孩子们的赡养,自己已经多年不种地。
25年前郭兴发曾遭遇野象受伤,现在他回想起来,觉得当时并不是野象有意对他发起攻击。
郭兴发:当时没看见,靠太近了,它站着不动,草太深看不清楚。等靠太近了我们一说话,它就冲出大路来。
记者:几只象?
郭兴发:一个。
有统计显示,在西双版纳,野生亚洲象致人伤亡的事件始终存在。从2011年到2015年,野象造成10人死亡,10人受伤。但是郭兴发却说,在大河边村伤亡事件再未发生。
从地理位置上看,中田坝村位于勐养子保护区的缓冲区,大河边村则更靠近自然保护区的核心地带。据了解在上世纪80年代,有关部门就曾提出让自然保护区内的村寨向外搬迁。
郭贤明:当时1958年我们划保护区的时候,有些村寨是居住在保护区的核心区里边的。我们要尊重一个历史,划保护区之前实际上有些村寨可能住了几百年了,我们不能说因为我们划了保护区,马上你就得从这个村搬出去,实际上考虑了这一个。
有资料显示,在勐养子保护区内共有两类村寨,一类是农垦农场,另一类是自然村寨。大河边与中田坝都属于自然村寨,他们的父辈可能早在几个世纪之前就已经生活在森林的深处。李大祥今年68岁,曾担任大河边的村干部。他说在1985年前后,政府部门为了促成大河边村搬迁到保护区外重建家园,曾提供了多个地点供村民们挑选。
李大祥:还有一个叫大渡岗乡的大菠萝山,政府也说过,我们也去看过。还有其他地方,景讷坝也说过,但是我们没有去看过。看了以后群众大家讨论了,那个地方我们不愿意来,不能安排搬迁,我们要在我们所在地方,这样说了。
记者:那当时1985年前后让你们搬迁的原因是为了自然保护区。
李大祥:对,为了搞好保护动物,把这个地方腾出来,让野生动物有地方生存,把我们请出去。
记者:那你们当时觉得这样不好吗?
李大祥:好是好,就是看了以后其他地点土地少,又瘦(不肥沃),怕吃不饱肚子。所以群众就不愿意走了。
据了解,当年除了大河边村,政府还曾动员其他村寨也搬出保护区。当时郭贤明还参与过相关工作。
郭贤明:有些村寨搬成了,但是有一些搬了以后,他可能觉得他的生活还是不太适应、不太习惯。像我们有一个村寨,根据当时搬迁的需求,我们做到了“三通一平”,实际上投入了不少,把他的水、电、路都给通了,宅基地把它平整了。到最后那个村寨的人出来看,他们感觉还是他原来住的那个地方会更好。后来只搬迁出来几户人。
当年的搬迁计划未能彻底实施到位,大河边村也就这样留在了保护区内。
李大祥:所以从1995年开始,我们才搞各项的建设,还有种植经济作物,还有拉电、拉水(自来水)、修路,就开始搞那个,就是这种情况。
多年与野象打交道的村民们说,野象大概有两种“组织”方式,一种是群象集体行动,因为要保护群体的小象,它们往往会尽量回避与人正面接触。而另一种是公象单独行动,它们的行为则表现得更为“任性和胆大”,甚至敢只身闯入城镇。2019年的一个冬夜,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与普洱市交界的景讷乡的农贸市场里。
记者:当时是怎么发现大象进来了?
杨勇德:因为我们有人在跟踪,做预警,就是象已经到什么位置了。
记者:什么时间?
杨勇德:凌晨,应该是在一点多到两点左右。当时我们跟踪的人员就通知这个象可能要进集市了,我就赶紧过来。然后到时候我也通知派出所这边都过来帮助一起来维持秩序。
记者:那你到这里的时候,那个象的位置在哪里?
杨勇德:在市场。可能它闻到那个气息了。
记者:比如说我们现在看着这个水果摊,晚上是不是人家都收起来了。
杨勇德:就是用那个遮阴网盖起来的,不收。所以说当时它(野象)进来以后,就把那个遮阴网拿开,它就拿东西吃了。然后它进来,你看这里,当时就把这个卷帘门弄烂了。拉开,然后戳了几个洞。
记者:戳了几个洞,用牙齿吗?
杨勇德:牙齿(门齿)。然后进市场里面卖菜的地方去转了一圈,随便吃几口就出去了。
西双版纳自然保护区是我国建立最早的自然保护区之一,也是中国面积第二大的热带雨林。这里有丘陵宽谷平坝、也有纵横密布的水系,更不缺少种类繁多的植物,这里也曾是我国境内野生亚洲象的唯一栖息地。但近年来有一些野象,渐渐走出了自然保护区,或成为“麻烦制造者”,或因各种原因陷入困境,那么它们会被如何对待呢?
每天早上,西双版纳亚洲象种源繁育及救助中心的“住客们”会走出“宿舍”,到森林中漫游。来到这里之前,它们都生活在野外。
陈继铭:我们这一头象名字叫阿宝,我更喜欢叫它逛城哥。因为2018年的一天,它正处于像我们人一样叛逆期的时候,被象群给驱赶出去。它特别不高兴,边走边玩,有一天就误闯到我们普洱市,跑到普洱市的长途客车汽车站。第二站去了农村信用社,第三站去了民政局,最后因为它比较调皮,经常会跑到人出没频繁的区域,已经严重影响到当地老百姓的日常财产安全和引起当地老百姓的恐慌,最终被我们收容到救助中心。
采访者:像这头象将来是怎么打算?它就一直在收容中心?
陈继铭:这个我们也考虑到,就是通过象爸爸正确引导以后,也希望它回到大自然里面去。回到大自然希望它不要跑到人流密集区,跑到村庄这些,在大森林里面自由去采食就行。
据了解,对于那些与阿宝类似的、多次“擅闯”城镇的野象,有关部门均采取了“收容”措施,通过适当的“圈养”来保护人象的双重安全。在救助中心,还有一头取名“羊妞”的小象,也有着自己的“传奇故事”。
沈庆仲,西双版纳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亚洲象救护中心主任,多年来致力于动植物的保护与科普教育、旅游开发相结合的工作。
沈庆仲:它现在已经有5岁半了,它是刚刚出生大概一星期左右,最后因为脐带感染溃烂,它妈妈没办法,把它带到我们一个村寨旁边就离开了。最后让老百姓发现它,最后通过来找我们相关的主管部门报告以后,对它实施一个救助。
记者:为什么叫羊妞?
沈庆仲:它是2015年出生,属羊。另外当时专家一起来研究说这个象因为它没有母乳,所以当时我们专门去买羊,专门挤羊奶喂它。
为了羊妞能够健康成长,保育员们可谓煞费苦心。
这头靠近羊妞的大象是一只成年母象,名叫依嫩,它有自己的女儿伊双。对于被人类养大的羊妞,依嫩并不热情,羊妞自己也更喜欢黏着保育员而不是自己的同类。保育员们只好先观察依嫩在野外取食的习惯,再来教羊妞如何识别可以吃的植物。
正是这些近距离的观察,为人们提供了更多了解亚洲象习性的便利。
1994年出生的周方易在北京师范大学生物学院获得硕士学位后,就来到救助中心当起了保育员。
周方易:做“象爸”的话,才能说我真正的和这个大象去接触,然后得到的东西是第一手的,这样的话我感觉数据或者是观察记录更真实。你像我随时带着一个相机,拍摄它吃的植物是哪些。文献上记录大象会采食的植物有几百种,我们自己就观察,然后就跟着这个已有的文献上面去对照。如果有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新的发现。研究的话它是由很多小的方面组成,我们对大象的了解要不断的增加,就是一点一点积累,才可以把这些问题一点一点的解决。
对野生亚洲象食性的了解源于一代又一代研究人员多年的观察和积累。人们发现一只成年亚洲象的日采食量高达200公斤,在野外环境中虽然它们可以食用的植物多达几百种,但实际上取食最多的基本食物只有55种,其中又以竹子、象草等禾本植物为主。
郭贤明:亚洲象它吃东西,它比较挑剔,它不像牛,整株草就可以吃了。亚洲象它吃的东西,有些它只吃尖上那一点,有些它只吃根部的那一点。
研究人员发现,野生亚洲象既吃得多,又吃得挑剔。比如在采食它喜爱的小果野蕉时,亚洲象会折断蕉树、剥掉外皮、只吃茎杆髓心;在采食棕树时,只吃中间鲜嫩的一小节;对于竹笋,也只要笋尖部分。如此一来,在野外,亚洲象每天要耗费十七八个小时到处觅食,才能让自己吃饱。
据郭贤明介绍,从2003年开始他们进行了亚洲象食物源基地的探索,也就是在保护区内野生亚洲象经常出没的区域人工种植它们喜爱的禾本植物,试图吸引它们回到森林中觅食,并能够更长时间地在森林里逗留。也有观点提出,应该在互相分割的子保护区之间专门辟出生态廊道,减少野象迁移中人为的阻碍,让它们自由流动。
沈庆仲:整个大自然人也在生存,大象也在生存,怎么相处的问题。
沈庆仲:我们只能说它空间重叠,逐步重叠得比较多了。现在是人统治世界,所以觉得你大象侵犯我了。作为大象来讲,地球也是我的家园,我哪儿不能去啊?但作为人类,毕竟它们是低等动物,我们既然主宰这个世界,我们就要让这个世界和谐,所以我们要更多的来解决冲突问题。
在中田坝村,陆正荣正在他的茶园里采摘最后一批春茶,他说随着雨季的到来,茶叶产量增加但是价格也将受到影响了。
这几年中田坝村坚持只出产生态茶,并受到了市场的认可。据说这里茶叶的价格是全乡镇卖得最高的,每公斤干茶在200元人民币左右,已经成为村民们主要的经济来源之一。
从5月开始,西双版纳进入了长达半年的雨季。人们希望在雨水的滋润下,森林中的草木能快速地生长,为野象提供更多的食物,吸引它们回到真正的栖息地。
制片人丨王同业 胡劲草
编导丨李冰
解说丨姚宇军
摄像丨郭悦 董海林
剪辑丨张小美 钱子琦
责编丨吕亚楠
(编辑 吴梦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