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报记者 韩景玮
2021年8月16日,焦作温县韩郭作村刚下过一场雨,村头的山药地中,绿色的藤蔓下,山药的根茎正快速生长。
到9月,国内知名的温县铁棍山药的收获季节就要来了。望着满地绿油油的山药藤蔓,作为“贺司令铁棍山药”抖音账号负责人,贺贯全的心开始“膨胀”起来!在贺贯全的眼里,眼前的山药地就是他的战场,他在抖音里用短视频和直播的方式,把温县的铁棍山药卖到了千家万户。
而在全国各地的田间地头,一大批像贺贯全这样的新“农人”,在用手机直播带货的方式,助推乡村振兴,让沉寂的乡村经济在网上活了起来。
小伙转行做直播,带货选中了温县铁棍山药
贺贯全的抖音账号叫“贺司令铁棍山药”,目前粉丝已达到66.5万。一场秋雨过后,27岁的贺贯全又开始忙了起来,他带着直播设备,往村头的山药地奔去,向全国各地的网友介绍今年温县铁棍山药长势,为即将到来的山药收获季节做预热。
贺贯全家住周口太康县。2014年,刚20岁的他来到郑州,从事中介类工作,2019年6月,他与人合伙开办的中介公司因资金链断裂倒闭。短暂的失落过后,贺贯全决定重新扬帆。他了解到,国家出台有很多扶持三农的政策,网上不少直播带货农产品的账号很火。当时,李佳琦直播带货红遍了全国。贺贯全也开始想转行做直播带货。
带什么货呢?贺贯全突然想到在郑州工作时,有个温县的同事每次回老家,都会捎铁棍山药,自己和家人都爱吃,尤其是血糖高的母亲,几乎离不开……他从网上了解到:温县是中国铁棍山药的地理标识原产地。温县铁棍山药为四大怀药之首(怀山药、怀地黄、怀牛膝、怀菊花。中药讲究产地,因怀药产地为古怀庆府今焦作市境内而得名),铁棍山药富含多种氨基酸和微量元素,药食同源,在民间,山药被称为“夺地气”的药用植物。《本草纲目》认为:山药能“益肾气、健脾胃、止泻痢、化瘫涎、润毛皮”。是不可多得的健康营养美食。与外地山药相比,温县的铁棍山药以其独特外形、营养和口感,闻名于世。
其他地方的山药都是在沙土地中种植,而真正的怀山药,是生长在垆土中,外表弯曲且不光滑,山药须根多而密,须的根部突起明显,去皮后色泽洁白细嫩,尽管卖相不好,但吃起来口感好。蒸十分钟左右即可食用。
市面上经常有外地山药冒充温县铁棍山药的。考虑到铁棍山药的独特地域性、生产方式,贺贯全认为,铁棍山药很适合在网上直播展示推广。
下定决心后,贺贯全便直接来到温县韩郭作村考察,并当即和当地农业合作社达成合作协议:合作社提供场地及分成比例,贺利用直播方式在网上推广销售铁棍山药。
小白到爆款,不到一年将700万元山药卖向全国
村里的一家废弃幼儿园成了贺贯全的临时住所。他买了电脑,在抖音注册了叫“贺司令铁棍山药”的账号,一个星期后,贺贯全的直播开始了。
“头枕太行山、脚踏黄河滩,中间夹着个牛角川”,焦作温县韩郭作村位于牛角川的中心地带。土质坚硬、矿物质丰富的土壤条件,使得铁棍山药不仅肉质瓷实,药用价值也高。然而,铁棍山药特殊的种植方式,却给种植户带来不少困扰。“一年种铁棍,十年无地力”。按当地说法,为恢复地力,铁棍山药在种植一季后,同一块儿地要休耕多年才能再次种植,否则会导致产量低,当年种过铁棍山药的地块,第二年连续种植,品质和产量都会“断崖式”下降,必须不断更换地块种植。目前,温县真正的铁棍山药种植量每年也就保持在两万亩左右。而韩郭作村种植面积大约保持在2300亩左右。
怀山药的生长高峰期为夏季的6、7月份,在3月份种植前,要先犁地、松土。采挖期是每年9月到次年4月。同其它作物一样,气候对于怀山药生长的影响很大。干旱时收成不好,水大了也不行,非常容易烂。最初贺贯全一个人做直播,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开车到山药地里,架好手机支架,调试好设备,镜头对着工人拍摄。一天拍摄五六个小时。
每天的清晨,微风吹动铁棍山药碧绿的叶子沙沙作响。伏天的高温,有利于铁棍山药吸收养分、提高药效。这个时期也是管理的关键期,追肥、浇水、防虫,都要跟得上。垆土山药为汲取养分,山药根向下延伸1米多深,由于土质坚硬,挖山药是个苦活累活。尽管有了机械,但仍离不开人工。挖山药时挖掘机沿着山药垄先挖出一条一米多深的沟,工人们随即跳入沟内,开始人工采挖。
贺贯全用镜头记录下工人的采挖山药的场景,编辑后传到网上。刚开始,因不专业,粉丝量少等原因,贺贯全的账号关注度很低,达不到带货标准。直到他积累了1000抖音粉丝后,才获得了在橱窗放置商品的资格。
第一次带货,2019年10月10号,贺贯全直播好几个小时,才卖出去几十单400斤山药,跟大主播没法比。尽管如此,贺贯全从没放弃热情。
2020年9月,贺贯全迎来了直播生涯里第一个“爆单”。一开始的半年,贺每天直播下来只能卖几百斤,后来,他受邀参加抖音电商“9▪19全国生鲜赛道”活动,带货量从每天300单激增到了2000单,一天卖一万多斤山药。全国生鲜赛道比赛获全国第三名。
贺贯全说刚来时,合作社每年只能通过批发外销,一斤山药卖到8元左右,一年销售额约在300万元左右。而通过电商平台,每斤山药卖到12元左右,从去年9月到现在,仅仅通过贺贯全的抖音平台,当地山药销售额就达到了700多万元。
带村民致富,做深加工让山药经济在网上火起来
目前,贺贯全的抖音账号“贺司令铁棍山药”在没有任何广告推广的情况下,每天的在线人数有5万人,有200万人围观。这是贺贯全从来不敢想象的。
有政府部门找到贺贯全,希望他能帮贫困户带货。事实上,贺贯全不仅一直在帮贫困户带货,还把贫困户和留守老人组织起来,组建山药带货团队,帮他们增收。他组建了几十人的后勤团队,把控质量关。过去,受传统销售思维影响,一些种植户不重视分拣、包装,在村头路边把铁棍山药论斤称、论堆卖,利润低、效果差。
如今,贺贯全的团队会根据经验,将山药的大小长度划分品质、分拣、装箱、包装,检查有没有被挖掘机蹭伤或是虫眼。分拣后的铁棍山药按等级售、论长短卖,平均每斤多赚2元—4元,利润增加30%以上。过去,温县铁棍山药虽好,可一到外地市场,山药的品质良莠不齐,只能随行就市一斤卖个四五元。如今,通过直播带货,打出“温县铁棍山药”品牌和质量标准,价格高出一截,最高能卖15元一斤。
村里的留守妇女,也被贺贯全招来做客服,她们还可以抱着孩子来上班。如今,贺贯全已建了5个直播间,有专门的直播团队和客服人员。并在山药深加工链条上进行了延伸。今年5月,贺贯全和他人联手,新建了山药深加工车间,做山药粉、山药面、山药粉条等。
刚刚过去的那场暴雨,也影响了温县的铁棍山药的生长。当时,很多山药地里的水深有一米多。在没下雨前,山药长势喜人,预计每亩地会增产三到五百斤,但一场水灾过后,很多山药被淹,预计每亩山药减产三百到五百斤。
对此,贺贯全多少有些惋惜。但他认为,在政府和直播平台的扶持下,再加上山药的深加工以及成熟规范的运作模式,他对今年帮乡亲们实现增收仍有信心。
没颜值,没套路,靠直播带货,她们改变了命运
“直播带货”作为一种新型线上消费方式,打破了地域性限制,消费群体更加广泛,一定程度上弥补了线下消费的不足。
在抖音电商,“广东秋香” 也是一位成功的创业者。远在广东佛山的秋香原本做用于室内装修的背景画工作室,后来由于经济不景气其工作室面临倒闭。
今年42岁的她除要赡养公婆外,还有两个孩子,还要还房贷、车贷,丈夫一个人的死工资并不能维持家庭开销,最穷的时候,她连几十块都拿不出来。2018年下半年,秋香刷到了抖音里“巧妇9妹”每天做菜的视频,觉得和自己风格很像。得知做短视频可以有广告分成,秋香决定尝试。最初时她不会剪辑,一录到底,视频只有几十的播放量。有时候一个月只有1000多块。她的经济并没有好转。疫情过后三个月,秋香开始了解直播带货。她自己到“精选联盟”上去挑货,一样一样买回来试用。努力终于有了回报。秋香记得第一次爆单是螺蛳粉,她一连播了四个小时,赚了4000多块。目前,秋香在抖音上已经有17.5万粉丝。6月份,她实现了带货以来第一次月入过万,七月份更有好几个“爆单”商品,月入都超过万元。8月份刚刚过半,她发现其抖音账户上已经有4万多元的收入了。
这让秋香从来没想到,她一个年过中旬的草根奋斗者,会通过抖音带货月入过万。目前,她正说服自己的家人,希望他们也加入抖音带货的行列中来。
事实上,有很多像“广东秋香”、“贺司令铁棍山药”这样的主播,凭借自己在直播中的表现,传递了正能量,创造了财富,成为当地新农村经济增长的新模式。今年4月,抖音电商正式发起了社会价值项目“富域计划”,通过扶持像贺贯全、秋香这样的乡村带货者,帮助更多地方好物卖向全国。
《2021网络视听发展研究报告》称,截至2020年12月,短视频用户规模为8.73亿,网络直播用户规模为6.17亿。借助短视频和直播,很多农特产品,从原产地直接运到了千家万户,直播降低了门槛,让更多的三农产品直销到大城市。白天拍摄乡村生活的短视频,晚上化身“乡村主播”带货挣钱,这成为许多农民朋友当下劳作和生活的写照。
近年来,直播带货通过视频直播方式,对农村农产品的介绍,唤醒了网友对农村农民的关注,激发了网友力所能及帮农村群众一把的善意。站在全面打赢脱贫攻坚战的历史节点上,主播和网红,带的是货,暖的是心,他们用互联网模式为脱贫攻坚注入了新力量,解决了农民增收难题,为脱贫攻坚贡献了一份力量。而互联网则把线下人口消费能力优势变成线上的带货能力,利用流量红利,为脱贫攻坚事业作出了贡献。在流量变销量的背后,其实是主流媒体和亿万网友为爱下单、主动分忧的自觉,也是搭把手、拉一把的担当。
来源:大河报豫视频 编辑:张葛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