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来物种=生态共难?
自然界中有一种很难科学解释的现象。有些动物长相相似,基因也几乎相同,但习性却很不一样,比如猫和兔子。有些动物由于食物方式的近似而形体融合,但完全不是同一物种,甚至没有一点亲缘关系。(莎士比亚)。
蜂鸟
蜂鸟、鹰蛾和蜂鸟。
蜂鸟鹰蛾
2016年8月20日,广东摄影师小欧一行人在路过鼎湖山的一处丛林时,发现有很多蜜蜂、蛾类和蝴蝶正在采蜜,其中还有一些类似蜂鸟的小精灵。这些小精灵迅速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他们拍下了照片,并询问有关专家——毕竟,按照国内教科书的说法,中国是没有蜂鸟这一物种的。
此后,国内各地又相继报道发现了“蜂鸟”,难道教科书出错了吗?
蜂鸟是世界上最小的鸟类,人们只在美洲,特别是在南美洲的热带雨林发现过它们的踪迹。而在中国,人们所看见的“蜂鸟”,其实是一种与它模样相像的昆虫——小豆长喙天蛾。
这种天蛾的英文名叫Hummingbird Hawk-moth,直译就是蜂鸟鹰蛾,主要分布在亚洲、南欧、北非和北美等地。由于空气污染等环境原因,它们在我国已经越来越罕见。
蜂鸟鹰蛾被称为昆虫世界里的“四不像”。它像蝶,和蝶一样在白天活动,口器是长长的喙管,且有尖端膨大的触角,还有色彩缤纷、美丽炫目的翅膀;它又像膜翅目的蜜蜂,在夏秋季节飞舞在百花丛中采食花蜜,并发出清晰可辨的嗡嗡声;它还像蜂鸟,夜伏昼出,很少休息,在取食时,和蜂鸟一样,时而在花间疾驰,时而在花前盘旋。
蜂鸟鹰蛾与蜂鸟的关系不似兔狲与猫、鸭嘴兽与鸭,更不像人与大猩猩(两者有98%的基因是相同的)那样在种群的血缘上还具有某种联系,蜂鸟鹰蛾与蜂鸟根本就是毫不相干的两种生物。
蜂鸟是雨燕目蜂鸟科动物的统称,是世界上已知最小的鸟,体重最轻的只有2克。它们能够通过快速拍打翅膀(最快可达每秒80次)而悬停在空中。蜂鸟因拍打翅膀的嗡嗡声而得名,它也是唯一可以向后飞的鸟。
而蜂鸟鹰蛾显然不是一种鸟类,那么它更接近于哪一类物种呢?科学家深入研究后发现,它们其实是蝶类的近亲。
对于中国来说,蜂鸟鹰蛾是一种典型的外来物种。外来生物的降临往往发生得悄然无息,这些所谓的“入侵者”可以不着痕迹地与新的生态系统融合在一起——人们对到处蔓延的外来花草和自家后院出现的古巴树蛙总是置若罔闻。
古巴树蛙
如今,各个国家、地区间的经济文化交流日益频繁,物种迁移的路线选择也越来越丰富。那原生地在美洲,且不具备长途跨洋飞行能力的蜂鸟鹰娥是怎么跑到中国来的呢?专家推测,蜂鸟鹰蛾应该是随着大量的美国进口农产品来到中国的,就像美国白蛾是随着包装进口设备的木箱而来的一样。
美国白蛾
关于外来物种,我们最熟悉的便是由我国向欧洲输出的大闸蟹。
102年前,一位农夫在德国北部的河畔,发现了一只长着绒毛爪子、外表张牙舞爪的生物,他当即决定将其交给当地博物馆展出——这便是“中华绒螯蟹”在欧洲居民前的首次亮相。
大闸蟹是如何远渡重洋去了欧洲的呢?原来在清末实行五口通商时,很多欧洲商船来到中国。为了增加商船的稳定性,他们会在蓄水舱中灌满压舱水,而压舱水都是从黄浦江中直接抽取而来的。这些商船在到达自己国家的港口后,又会排出压舱水,于是众多大闸蟹蟹苗便会随着压舱水登陆欧洲。
由于欧洲各水系的水文情况与长江水系相近,因此来到欧洲的大闸蟹便在当地繁衍生息,形成种群。自抵达欧洲起,这些八爪“移民”就一直让当地人手忙脚乱。大闸蟹在欧洲属外来物种,对当地水域内的鳗鱼等鱼类构成直接威胁,进而改变局部生态系统的平衡。
而说到让全球头痛的外来物种,便不得不提到凤眼莲(中国俗称水葫芦)。
1884年,原产于南美洲委内瑞拉的凤眼莲被送到了美国的新奥尔良博览会上,来自世界各国的人见其花朵艳丽无比,便将它作为观赏植物带回了各自的国家,谁知繁殖能力极强的凤眼莲从此便成了让各国大伤脑筋的头号有害植物。在非洲,凤眼莲遍布尼罗河;在泰国,凤眼莲布满湄南河;而在美国南部的墨西哥湾,同样挤满了密密麻麻的凤眼莲,不仅导致船只无法通行,还致鱼虾绝迹,河水臭气熏天;在我国的云南滇池,也一度因为水葫芦疯狂蔓延而被专家称为患上了“生态癌症”。
面对各种环境悲剧,人们不禁生疑:是否外来物种都会造成生物入侵的结果呢?
科学家研究发现,物种入侵并不是一场非输即赢的比赛,更不是入侵者按1:1(或1:2甚至更高)的比例替换本地物种的过程。
外来物种只有对本土农业、生态环境和人畜健康产生了不利影响,才能被称为生物入侵。当然,外来物种的“外来”是以其进入的原生态系统来定义的。
而且,被入侵的生态系统往往具有足够的可利用资源,但缺乏自然控制机制,且人类进入的频率相当高。因此,不论是海洋还是陆地生态系统,外来物种在某种程度上实际是提高了当地的生物多样化水平。换一种说法,就是物种入侵基本不会导致当地生态系统的崩溃。活动于世界各地的物种,能增加地方性物种的多样性,但并不增加地球物种的总量。
虽然有些外来物种破坏了当地的生态平衡,给原住民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有些甚至还引起了一些物种的悲剧性灭绝,但这种情况极其罕见。其实,大多数外来物种并没有给迁移地造成明显的影响,它们已经与当地环境融为一体。
就中国而言,自从张骞出使西域返回长安后,中国历史便揭开了引进外来物种的新篇章。葡萄、胡萝卜、豌豆、石榴、核桃等物种开始源源不断地沿着丝绸之路被引进中原地区。而玉米、花生、芒果、槟榔、无花果、油棕等物种也并非中国原产,它们都是历经几百年才陆续被引入我国的重要物种。
由此可见,外来物种并不都是入侵种,外来物种引进也不应与生态灾难划上等号。如果我们不以敌对的态度对待所有的外来物种,而是对它们妥善地加以利用,那么结局会不会有所改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