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
“杀”
一个竹编筐上摆着一块刻好棋盘的正方形木板,人声鼎沸喊声震天……这又是棋疯子和老富头二人在斗棋。每天不是“杀”就是“将”好象人生除了下棋就没别的事。
说起棋疯子,整个村的人无不叹气,棋疯子,原名洪三元,除了下棋天天雷打不动,没别的事。听说年轻时候娶了个女人,地里庄稼全靠她一个女人支撑着,叫他去地里帮忙还被毒打一顿,久而久之,那女人也心灰意冷了,离开他远嫁他乡了。
这不,正是六月豆收成的时候,大豆老了,他兄弟赶来说跟他说,你家地里豆都开裂了,还不去拔?他随手摇了摇,又伏下头去走棋了,气得一跺脚负气而去。整个村的人都在忙着打豆晒豆,他倒好,天天家门口楚汉两界里沉迷不回。
这也是村里一道奇特的风景。
时间在走,岁月不饶人,一天老富头生病了,这一天村里出奇地静,感觉少了什么东西似的,接着三天,路过三元家门,一个人看着棋盘发呆呢……天下雨了,也不知道搬进屋,独自淋着雨。
这样延续了半个月,老富头走了,抗不住阎王的纠缠,两眼真瞪,嘴里还在嘟哝着“将啊,杀啊”……留下妻儿一大家子人在哭泣。
自此,村里少了那份喧闹的风景,那三元现在只剩下一棋盘,一个孤单的身影,一杯酒,自言自语地左手一子,右手一子,沉醉在往日对弈中……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我们也从顽皮的儿童走向中学的青少年了,而三元也变得更瘦更沉默了,几乎眼里没有一点生机……
半生设局论英雄,
马炮狼烟楚界通。
挚友归尘心境失,
来生再弈一丰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