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11月,巴勒斯坦前总统亚西尔阿拉法特在法国巴黎去世。
在他死后不久,就有传闻说这位中东领袖并非是自然死亡,而是死于钋中毒。此时,与阿拉法特相差36岁的娇妻苏哈坚持拒绝尸检,这使得阿拉法特之死更加迷雾重重.阿拉法特的一生充满着奇幻的色彩。
这个被称为"中东不死鸟"的男人曾亲历过四次中东战争,他领导过游击部队,指挥了著名的卡拉马战役,还曾获得过诺贝尔和平奖。
但最被人所津津乐道的还是他的婚姻问题:这位从烟尘与炮火中走出的巴勒斯坦骄子发誓要为巴勒斯坦解放事业终生不娶,却在花甲之年迎娶了年仅27岁的女助手苏哈。
是因为共同的信仰吗?亦或只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在阿拉法特死后,苏哈又过得如何呢?要还原这个故事,还要从阿拉法特和苏哈的相识讲起。
秘密结婚
在与阿拉法特相识之前,苏哈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富家小姐。
她生于巴勒斯坦,祖父是农场主,拥有一座城堡和大片的庄园,父亲是银行家,母亲曾掌管着一家巴勒斯坦的通讯社,而苏哈则是法国巴黎大学的政治学硕士。
1988年,阿拉法特在一场国际会议上与苏哈相遇,此时的苏哈只有24岁,但她的聪慧和美丽给阿拉法特留下来很深的印象。
巧合的是,次年,阿拉法特在访问法国的过程中又一次见到了苏哈,在征求了苏哈的同意之后,阿拉法特将她带在身边参与秘书和翻译的工作。
访问结束后,阿拉法特将苏哈带离了法国,两人的关系开始突飞猛进,到了1991年,两人在突尼斯秘密结婚了。
在这场婚姻中,苏哈做出了很大的让步。此前的苏哈年轻貌美,一头迷人的金发与高挑的身材,使她在阿拉法特的助手团队中显得极为出众。
她喜欢穿巴黎时装,喜欢新潮的酒吧和舞会,喜欢法国的上层生活。然而,正值的巴勒斯坦人民组织起义,为了不让自己的私事影响到人民的情绪.
阿拉法特请求苏哈一同保守结婚的秘密,并要她改信伊斯兰教,放弃自己原有的一切东正教活动,以助手的身份继续协助他的工作。
就这样,青春美丽的苏哈收敛起了她曾经的放肆与自由,从此昄依了伊斯兰教,开始了她长达两年的秘密生活。
不久后,阿拉法特和苏哈在突尼斯的城堡里举行了婚礼,即使身份从助手转变成了妻子,苏哈却依旧不能在正式场合里公开亮相。
苏哈没有经历过新婚燕尔的幸福,在婚后,她甚至从来没有拥有过阿拉法特完整的一天。
她曾在自传里说道,她嫁给了一个"谜"一样的人物,虽然已婚却"像个情妇",在嫁给了阿拉法特之后,她真正体会到了这种婚姻的苦楚。
虽然是和阿里法特的婚姻是一个秘密,但女儿结婚的消息仍然传到了远在巴黎的苏哈母亲的耳朵里。苏哈的母亲曾质问女儿:"你和阿拉法特到底是什么关系?"
苏哈不能正面回答她,这种隐瞒的罪恶感使她痛苦万分。然而,作为总统夫人的痛苦还并没有结束。1992年,阿拉法特在乘机返回突尼斯的过程中遭遇了沙尘暴,飞机彻底失联,民间甚至一度传出了阿拉法特已经死亡的消息。
当时的巴勒斯坦国内一片混乱,没有人知道阿拉法特还有一个妻子,也没有人给苏哈打一个安慰的电话,苏哈独自待在托泽尔街39号公寓内,只能看着阿拉法特的照片祈祷他能平安归来。
越是深刻的痛苦越能让人清醒,此时苏哈已经彻底明白:阿拉法特妻子的名分毫无价值,她的忍让和改变带来的只有更深的痛苦。
阿拉伯世界的闯入者
不仅是苏哈在这段婚姻中感到了痛苦,巴勒斯坦的人民也并不喜欢这位大胆又直率的总统夫人。
阿拉法特曾说过:"我是一个凡人,也很想有妻子儿女,但我进行的是一项长期而艰苦的斗争,让任何一个女子与我共患难都是不公平的。"
因此,巴勒斯坦就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家庭,是他的全部。然而,苏哈的闯入使这一切都变成了谎言。
在阿拉法特获救之后,苏哈前往医院去照顾受伤的丈夫。好事的记者们将镁光灯聚焦到了这位金发美人身上,群众也对她金发碧眼的形象表示疑惑,他们普遍把苏哈当做是一个阿拉伯世界的闯入者。
不仅如此,苏哈喜欢穿巴黎时装、开宝马、拒戴头巾的习惯,令巴勒斯坦人民感到非常不快。
苏哈也曾试图把自己塑造成类似于"曼德拉夫人"的民族之母。
她也曾前往难民营从事慈善工作,然而在访问沙加时,她却以这里的医疗条件太差为由跑到了巴黎去生产。
这使巴勒斯坦人民异常愤怒,他们普遍对苏哈持有着敌对的态度,巴勒斯坦的官员甚至讥讽她是"法国第一夫人"。
国民的不喜和官员们的嘲讽给了苏哈很大的压力,她恢复了单身时的奢侈习惯,并开始躲避巴勒斯坦国内的风言风语,频繁前往巴黎居住。
更令人难过的是,阿拉法特和苏哈的女儿扎赫瓦在出生后不久就被诊断患有白血病,自此之后,苏哈和女儿便远赴巴黎养病调休,整整四年没有回过巴勒斯坦国。直到2004年,阿拉法特病重。苏哈赶回巴勒斯坦,开始在医院照顾许久未见的丈夫。
这是一个近距离观察巴勒斯坦国内动向的好机会,然而苏哈天生欠缺作为一名政治家该有的分寸和敏感,因此她时常"口出狂言",这使得她在国际上的形象越发不堪。
苏哈曾在会见美国第一夫人希拉里时,指责以色列对儿童释放毒气,造成儿童患癌发病率上升,这使得对方在事后媒体的采访中表示"与苏哈的拥抱令人后悔"。
她还声称女儿因为以色列的军事行动而受到了惊吓,要求以色列对儿童问题负责。
除此之外,她还公开嘲讽巴勒斯坦官员性格卑劣、贪污成性,不关注医院、学校等民生建设,却要在约旦河西岸开设赌场。
苏哈的直言直语也遭受到了来自官员们的反击。他们向媒体透露,在2000年,阿拉法特被以色列士兵囚禁在拉姆安拉官邸时,苏哈竟在巴黎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
她常年带着女儿住在一家奢华酒店内,每晚的租金高达8700英镑;她在法国巴黎的香榭大道附近买下了价值数百万美金的高级豪宅,还在另一个高级住宅区拥有自己的不动产。
她还时常出席巴黎各个高级的时装晚会,每次都穿着着昂贵的套装和被高级造型师精心设计过的头发。
因此,他们断定:苏哈的这次归国并不是为了照料她的丈夫阿拉法特,而是为了争夺丈夫的富可敌国的财产。
最富有的遗孀
阿拉法特在去世之后,至少留下了60亿美元的遗产,苏哈以妻子的身份要求继承她应得的部分,却被巴解组织的代表回绝了。
代表们认为,阿拉法特的一切都属于国家,包括他的身体、他的军队、以及他的遗产。
在一番僵持之后,巴解组织与苏哈达成协议——一次性为苏哈母女提供2000万美元的赡养费用。
此外,每月给母女俩3.5 万欧元的生活费;作为交换条件,苏哈不得再参与政治事务,不得公开发表政治言论。
苏哈同意了这些要求。在阿拉法特死后不久,她带着这笔钱和女儿一起离开了巴勒斯坦,飞往了突尼斯。
突尼斯一直是苏哈向往的地方,她与阿拉法特在那里结婚,突尼斯的总理本·阿里也是他们的老朋友。
在突尼斯,苏哈和女儿受到了热情的款待,突尼斯总理赠予了她们一栋掩映在绿树和花丛中的豪华别墅,并在总统夫人的陪伴下在那里安居。
虽然在突尼斯的生活难以同在巴黎的生活所比较,但也算得上是舒适惬意,苏哈也把抚养女儿扎赫瓦当做了最重要的工作。
苏哈觉得,扎赫瓦作为阿拉法特唯一后代,就应该在阿拉伯国家的环境中成长。
阿拉法特是巴勒斯坦人民的领袖,那么他的女儿也应该继承父亲的遗志,不仅要学习西方文化,还应该学习阿拉伯国家的历史与文化。
在母亲苏哈的安排下,小扎赫瓦就读于一间位于突尼斯的美国学校,她能够熟练使用法语、英语和阿拉伯语,文化课的成绩也十分优异。
在抚养女儿之余,这位富有的前总统夫人还经常参加一些社会慈善活动。她同一些居住在突尼斯的的领导人及其夫人的关系非常好,时常应邀参加聚会或者共进晚餐,其中,就有突尼斯总理的夫人莱拉。
苏哈不仅与莱拉是亲密的好友,还共同创办了一家名为迦太基国际学校的教育机构。这正是苏哈擅长的事。
在巴勒斯坦的时候,苏哈就曾负责过几家医疗机构的管理与运营,对于管理机构之类的工作,苏哈是最熟悉不过的。
在苏哈和莱拉的精心运营之下,教育机构的事业蒸蒸日上,苏哈和女儿还取得了突尼斯国籍,一切都在向好发展,然而此时,苏哈却陷入了一段桃色绯闻之中。
绯闻的另一个主人公不是别人,正是突尼斯总统夫人莱拉的弟弟贝勒哈桑·特拉布鲁西。
寡居在突尼斯的苏哈时常去总统家做客,再加上她与总统夫人极为交好,一来二去,就与总统弟弟擦出了火花。
以色列媒体则称,勒哈桑·特拉布鲁西原本看上的是苏哈的妹妹,但由于苏哈所继承的财富金额太过巨大,于是特拉布鲁西放弃了苏哈妹妹,转而向她求婚。
苏哈的绯色新闻一经传出,就引起了巴勒斯坦国内的震动。原本,国民们就认为苏哈前往突尼斯是"舍弃家园",取得突尼斯籍是"背叛祖国",这回竟然要改嫁?
听闻此消息的巴解组织也向突尼斯总理表示了不满,正当此时,苏哈又做出了一件令人大跌眼镜的事情。
2007年,在苏哈访问利比亚时,竟向当时的利比亚最高领导人卡扎菲寻求资金帮助。
卡扎菲非常慷慨地给予了苏哈一大笔钱,并在汇款后立刻致电了突尼斯总理本·阿里,质问他为何要如此亏待老友的遗孀,怎么不照顾好苏哈的生活。
此时的本·阿里感到非常恼火,一边是巴勒斯坦国内对苏哈的绯闻事件表示不满,一边是苏哈竟暗地里向他国首脑索要金钱。
一气之下,他取消了苏哈的突尼斯国籍,并将苏哈母女驱逐出境。离开了突尼斯之后,苏哈母女来到了地中海岛国马耳他,在这里,苏哈终于回归了真正的平静。
她成为了一名普通的母亲,将所有的经历与心血都投入到了对女儿的教育中。她亲自监督女儿学习阿拉伯语,和女儿一起背诵《古兰经》,还经常在睡前跟扎赫瓦讲述自己与阿拉法特的点点滴滴。
在接受英国记者采访时,她总是充满爱意地微笑着,看着这个曾经被病魔纠缠而如今健康活泼的小女儿,她说,在阿拉法特去世之后,扎赫瓦就是世界留给她唯一的安慰。
扎赫瓦,这个寓意着"骄傲"的名字,将伴随着阿拉法特之女的一生,让她和母亲一起,在流言蜚语中勇敢而骄傲得活着。
苏哈从不是人们想象中的"民族英雄的遗孀",她不受尊敬,没有地位,也永远不会是"国民之母"。
在与阿拉法特的婚姻之中,她扮演的仅仅是一个普通母亲,她没有政治的智慧,也没有与人民一同抗争的决心,她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抚养和阿拉法特唯一的女儿长大。
在这场痛苦的婚姻中,苏哈从来没有学会如何去做"阿拉法特夫人",而做一个隐居的、富有的遗孀,也许就是对于她来说最好的结局。
文/文史旺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