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是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也是一位伟大的爱国诗人,他一生写诗1500余首,其爱国思想是他诗的灵魂。
杜甫的大部分诗中表现了对祖国大好山河的热爱和歌颂。
杜甫的一生及其诗歌的创作大体可分为四个时期,即读书和漫游时期(35岁以前);困居长安时期(35岁至44岁);陷贼和为官时期(45岁至48岁);西南漂泊时期(48岁至58岁)。他从青年时代,先是南游吴越,后又北游齐赵,随后过了八九年的“裘马清狂”的生活,饱览了祖国的大好河山。中年寄寓京华,晚年漂泊各地,足迹所至均留有他的诗作。如在《登高》一诗中“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的悲壮景色,引述了诗人万里离乡,多年漂泊,暮年多病,国事不宁,返乡无日的忧伤。另如《秋兴》八首从孤城日暮的情景联想到长安昔日的繁华,那低沉的音调深表诗人的爱国之情。再如长安《春望》“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如果诗人没有对祖国执着的爱慕之情,这些诗句是写不出来的。
杜甫一生中,特别是在战乱中,对生活在最低层的劳动人民有着浓厚的感情,极具同情。综观杜甫一生思想是“穷年忧黎元”,“致君尧舜上”。他一生仕途不顺,生活在社会的低层,饱受了贫困和流离之苦,他也以忧郁的目光目睹了统治者的奢华无度和劳苦人民的悲惨生活。战乱中统战者的横征暴敛使人民经历了九死一生、妻离子散的痛苦,所以在他的诗歌创作中,始终贯穿着忧国忧民这条主线。如在《丽人行》中写到“黄门飞鞚不动尘,御厨络绎送八珍。”写出了贵妃杨玉环姐妹们显赫的地位和繁华的宴饮。《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中的名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对统治者进行了鞭挞,对平民百姓充满了同情,客观上反映了贫富悬殊对立的社会现实。特别是安史之乱以后,杜甫被叛军所俘,后颠沛流离各地,亲眼目睹了战争给人民带来的疾苦。他的眼光,常常注视到社会最下层,这一层的可怜人那些状况,别人看不出,他却能看出。老百姓的情绪,别人传不出,他就能传出。如他著名的“三吏”(《新婚别》、《无家别》、《垂老别》),便是那时代社会状况最真实的写照,也是对统治者奢侈荒淫的谴责。《垂老别》的“老妻卧路啼,岁暮衣裳单。熟知是死别,且复伤其寒。此去必不归,还闻劝加餐。”、《新安吏》的“肥男有母送,瘦男独伶俜。如水暮东流,青山犹哭声。莫自使眼枯,收汝泪纵横。眼枯即见骨,天地终无情。”、《石壕吏》的“三男邺城戍,一男附书至,二男新战死。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这些诗是要作者的精神和那所写之人的精神并合为一,才能写出。所以在杜甫的诗中,处处呈出了对劳动人民的关怀,体现了人民性的深广和真挚,正是这种“悯民”的爱国主义思想,将诗歌作品的现实性推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杜甫生在一个有着儒家思想的家学传统的家中,他非常崇尚儒家“修家、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统治思想。儒教又是影响他一生的主导思想来源,他的忠君思想和忧国忧民情怀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对社稷和人民的关切,是他爱国思想的核心内容,他一生同情人民,坚定而真诚地为江山社稷而忧愁。
其实,杜甫能有如此浓厚的爱国主义情怀和人道主义精神,最根本的原因在于他在动荡的社会中,他生活在社会的低层,接触到下层的人民,认识到了社会的黑暗,从而能在诗中予以真切的反映。他的忧国,是广植于“忧广大人民”这一现实的土壤之上的,“忧国”即是“忧民”,“忧民”即是“忧国”,他的爱国之情更有一种悲天悯人在其中,诗的内涵更丰富,更具有现实的深刻性,使人读后,深受震憾。所以,杜甫的诗,不仅在文学上有很高的价值,而且在史料上也有珍贵的存史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