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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著名的月球旅行,出现在数百年后的波斯文学中,在史诗《王书》中,波斯人民与月亮在天上进行了一场大战。在俄国文学《最后一趟旅程》中,月球是绝对平等的世界,居民全心投入耕作和牧羊等浪漫活动。在《飞向月球》一书中,福勒细致地描述了月球人的模样,“他们行动时极为快速,理解得也非常快。他们喜爱音乐、绘画和诗歌,对哲学和抽象研究兴趣较低,认为这些容易混淆大脑,既不能提供消遣,也不能使生活更加舒适。”你看,月球是沉思的地方,也是时间长河中过往和未来事件的中途停留点,和地球一样有城市、乡村和城堡。
爱·伦坡在《普法尔历险记》中,则是让主角乘坐热气球前往月球,这是20世纪初以前,现实生活中唯一的空中运输方法。从书名可以看出,这个故事围绕着汉斯·普法尔发展。普法尔杀害了某个债主,因此在4月1日逃到月球躲债。他在月球上待了5年,用他的气球送一位月球人带他的讯息回地球,表示如果鹿特丹的公民同意饶恕他,他就回去。这位月球人到达地球时,很害怕“鹿特丹人野蛮的外表”,所以只把普法尔的字条丢给群众,没有等到回音就回到月球。大众认为普法尔的故事是骗局,普法尔则“想不透他们根据什么事实,而这样指控他”。
对某些作家而言,月球比地球小了许多,代表月球居民也会比地球人矮小。在《月球之旅》中,雅克·布绍也依循这个逻辑:他笔下的月球人称为Picolin,除了体型较小之外,其他方面跟地球人完全相同。在同年出版但作者不明的《最新月球之旅》(Very Recent Trip to the Moon)中,这“另一个伊甸园”由上帝自己统领。这里的人吃素,金发蓝眼,外形亮丽。“男女老少都比地球人矮小,但外貌极为迷人,表情丰富、举止优雅、心情愉快。”他们生来纯真无邪,最后的命运和我们大不相同,会高兴地欢庆天使到来,带走亡者的遗体,因为在那里物体不会腐烂。
有作家则修改类似的构想,创作自己的月球寓言。在路易·迪斯诺亚的《罗伯·罗伯大冒险》中,月球和地球相同,但一切都颠倒了过来。大象体型极小,像蚂蚁一样居住在裂缝和缝隙中,羊则和狼群居在一起。金、银和钻石没有价值,铁和大理石则非常昂贵。天上落下来的雨是葡萄酒,水则是一般人最爱喝的饮料。
笔名为皮埃尔·德·月神的作者怀抱当时常见的天真想法,相信科技发展能使人间更美好,在题献给儒勒·凡尔纳的小说《未知的世界:在月球上的两年》中,他创造了近似于共产主义社会的乌托邦社会。三个来自地球的旅人在月球表面下,发现了自然形成、没有天气的“超自然”世界,人口共有1200万人。这个世界的中央,有个大小与地中海相仿的海洋,在宜人的美丽城市中,房屋装饰得富丽堂皇,以宇宙光和电灯照明。有一种石头具有电池的功能,由含有大量电力的空气吸收电能。月球人由空气吸收营养、从不杀生,说的是一种“逻辑上极为简洁”的悦耳语言。他们是因为月球表面的水和空气逐渐消失,才逃进这个地下避难所。
在皮尔·德·月神笔下,这个理想社会没有薪水和私有财产,每个公民都能获得自己需要的空间。这个月球地下世界中,交通工具是先进的火车,这里的人也使用一种类似电视机的科技产品,它“远距传送真实又生动的影像”。在现实生活中,这种产品又经过了数十年才实现。在这个世界之外,他们看见火山爆发,大块白热物质喷上天空。它们落回稀薄寒冷的月球大气之后,就会变成高速飞行的火花。这种自然灾害“在地球上闻所未闻”。但这些访客最后决定返回地球,部分原因是他们厌倦了日复一日的单调生活,以及一成不变的气候,另一部分原因是他们发现,月球人的高尚人格令人受不了。
关于月球生活的幻想,当然为以往的读者提供了娱乐,但也成为思考未来地球生活的蓝图。哲学家黑格尔曾说过:一个民族只有有那些关注天空的人,这个民族才有希望。从神话、诗歌到科学探索,让人不由想起了印度史诗《梨俱吠陀》中的诗句:“哦,月亮!我们透过智慧了解你,你以适当途径启发我们。”月色苍穹中,寒冷、满是岩石、没有生命的小卫星,成长为人类文化长河中浪漫而神秘的母题,再度引领科学步入太空,直至更广袤的星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