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草地铁路
建筑工地日
-作家罗兴才
1969年秋天,在毛泽东同志“要抓紧三线建设”的伟大号召下,茅草铁路的建设开始了。
茅草铁路是从河南的焦作到湖北的枝江的铁路线。因为他途经襄阳,襄阳人当然要参与他的基本建设。建设者主要是由各地农村农民组成的建设大军,我成为了这个建设大军的一员,辗转从河南的威家到湖北的襄阳的建设现场,经历了“九死一生”,经历了有趣的事情,至今记忆犹新。
1969年初秋,各路建设大军从四面八方陆续涌入草地铁路建设的沿线。
一天下午,我们生产队把7队新建的10多名工人装在两个轮子上,拉着建设工地的中途里和稻草、自己的衣服被子、锅桶的大车从村子出发,即使跑得很快,也走到了东英这个小地方。)(一部电影《风铃》(Wind Summer))。
天黑了,再也不敢贸然往前走了,找平坦的田野安营,用随身携带的铲子挖灶,放锅,在附近的堰塘里打水,煮了一锅红薯。 大家吃饱后,在踏板车下铺上稻草,铺上被褥,在月光下酣睡。
第二天早上,他们匆忙上路,朝目的地前进。
我们建了一个新大队,把几十名民工编成了襄阳师黄龙段山英信联。第一个驻地在冷泉的荒坡上,那里是某部队五七干学校的养场。
中午到达目的地后,下午开始建设工地和食堂。食宿安顿好后就开始上班了。施工的任务主要是运土修建铁路路基。
我从高中回来不久,因为体外力薄,同村的赵天健主动提出和我一起包一辆滑板车,所以一般都是赵天高手掌方向盘。我拉了部分绳子。但是有一次,车间休息复工、赵天公没有按时到达的时候,我擅自把装满泥土的滑板车一个人推向路基。因为这个“推”者,差点丢了我的命。
有一天上午10点左右,我一个人推着装满土的滑板车,从高处摔倒到低处。推土时倒车时可能力不从心,车子一下斜坡就停下来,屁股下沉,把手抬起来,猛地触到我的胸口,突然疼得倒在地上。在花草地铁路修理中第一次遇难。这次危难使我很快明白了一个简单的道理:世界各地都学了学问。并不是简单的事情不需要学,别人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第二次遇险和第一次遇险间隔不远。
是因为坐火车发生的。
铁路路基和铁路枕木之间要铺碎屑。渣是把大石头粉碎成鸡蛋大小的石头蛋。修理铁路的工作中最困难的是从火车皮上数渣子。用铁铣从石头堆里用石头铲甩出车厢,下到铁铲下,费了很大劲铲不了几个石头蛋,石头蛋又要在规定的路段结束。 要这样做,就要不停地挥舞铣削,移动,总是累得腰酸背痛。
有一次,我们从驻地冷泉站开始,一直从渣到黄房子往下走,距离大约有两三里。中午到日晷累了,要步行回来,犹豫的时候,一辆卡车慢慢朝我们驶来,前进的方向正好是我们的驻地。
突然,我们一群渣子年轻人在列车上贴着车皮慢跑,等车厢外的手靠近,身体一跃而起,爬到货舱外,双脚站在手底。一只手拿着渣工具进行铁铣,一只手抓住货舱外人手中最高的齿轮。 身体随着车厢晃来晃去,但大家都高兴地跳着舞。
我们有些人不顾头,刮车的时候想快点,没想到车停在哪里。
看到汽车要越过我们的驻地,为了避免得失,赶紧把手中的铁铣扔在地上,然后看到地势比较平坦的地方,跳下了车。车速比较快,我跳下去的时候,一条狗啃泥。起床去找铁铣的时候,胳膊和腿感到疼痛的钻头。看到鲜血直流,胳膊和腿都断了。
回到驻地散布谣言,怕出去受到批评,所以忍住了。发炎了,颤抖到化脓为止,去工地卫生室找卫生员处理绷带。不仅瘸了,而且照常按时工作。
这次有惊愕无险,不仅遭受了皮肉之苦,还触及到了凡事要三思而行,不能草率行事的想法。只要有礼规就立,不礼规就废除。
那个年代,即使高中文化水平不低,也经常因此摆脱繁重的体力劳动,过着舒适的生活。但是每次出发去买肉之前,连长都想买有士兵猪肉的士兵猪肉。不要买猪肉。一开始我想不出现在的人听这句话一样。实践使我掌握了要领。因为病死的猪肉便宜得多,所以可以用有限的钱买很多肉,这样大家就能吃得够多,肉少了,这样大家就不会只沾肉了。)
买这块肉增长了见识,吃肉的时候也学会了生活常识。
为了更均匀地吃肉,经常包水饺吃。但是水饺放在大木桶里的时候,我用勺子搅拌,总是很难装饺子。别人吃了几碗饺子,我的肚子总是空空的。这件事被炊事员罗国人发现后,他演示,警告说,这个大餐要讲技巧,面条要猛,水饺要哄。
因为我工作实务上很乐意工作,所以很快又“晋升官职”了。
初冬
,要抽调一批民工到襄阳城外运石头,我被委任为"营长",分管全公社抽去拉石头的十余位民工。身为"营长"既要管理十余人的吃喝拉撒睡,又要负责完成全营每天的运输任务。
为了按时完成从真武山拉石头到襄阳小北门码头的运送任务,我还是经常带队上山。
为了抢石源,往往各营都是争先恐后的天不亮就赶到山上。
一天凌晨,我带着全营第一个上了山。就是这第一个,差点要了我们这伙积极分子的性命。
我们正在检石头上车,突然转来了轰隆轰隆的炸石头的声音。按规定是放炮炸石后才允许上山捡石头,由于我们积极过了头,在未放炮之前就偷偷上了山,就遇上了山上炸石头的现场。
人总是会急中生智的。当听到放炮声后,我们急忙钻到板车下面躲灾,刚钻下去就听到石块坠落在板车上劈里巴啦的声音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吓得我们差点尿了裤子。当停止炸石后,我们从板车㡳下爬岀来时,仍心有余悸的面面相觑。
惊心动魂的一幕带给了我们深刻的教训:欲速则不达。凡事要讲规矩,离了规矩就不能成方圆。
在这里,还发生过一件让我哭笑不得的事情。
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物资匮乏,在城里买什么东西都要凭票。在襄北时,还可以到小集镇上买到病死的猪鸭鸡肉,既可以当肉吃,也能够作油用。而住在襄阳夫人城附近的居民家,每顿饭就只能清汤寡水了。好在房东是一户好心的人家,他们省吃节用,把肉票送给了我们一些。但这些票用于买肉,就只能填牙缝了。于是,我决定用它买猪油,让每顿的菜中都有点油水。
隆冬一天的凌晨一点,我没顾上洗脸刷牙就直奔襄阳十字街附近的一个肉架子排队。排在第一位的我,站在那儿虽然身上感到寒颤,不停的原地用劲踏步取暖,但心里是高兴的,认为今天一定能割到猪油,让大家改善改善生活。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临近卖肉的前夕,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因为突然冒出十余人强行站在我的前面,我刚要据理力争,那些人千篇一律的用手指了指我脚下的砖头瓦块,声称这是他们昨天傍晚就放在这儿的,代替他们排的队。
农民总是低人一等,有理也寸步难行。我只好无可奈何地朝后退,给砖头瓦块让位。
心里凉了半截的我既怨恨又懊恼,但别无他法,只有一边用双目紧紧地盯着肉架子,看着铁钩上挂的那块猪油的变化;一边在心里默默念叨着:前面的人只买猪肉可别买猪油啊!
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轮到我靠近肉架子了。肉架子上剩下的猪油刚好还有3斤,悬在心上的石头才落了地。
从此,更激发了我跳"农"门的心情。并希望有朝一日,城乡人能平等,不当下等公民。
运石头的任务到次年初春就完成了,于是又移师归队。刚归队,我就被抽调到团部。说是团部,原来就只有光杆司令一人一一团长肖果然。我去后,名曰负责宣传工作,实际上因肖团长身体欠佳,我就顶上了"团长"的差事。
代理"团长"担任两三个月,两次死里逃生至今心有余悸。
一次是挥师南下进驻邓湖附近的一个村庄不久,我到邓湖车站写"毛主席语录"。
当年修铁路设站不像现在,只把车站摆布在大城市,而是为了便于普通百姓就近坐车,逢集镇就设车站。
那时的车站建得虽然比较简陋,但候车室的四面墙上必须要有红底黄字的"毛主席语录"牌。
一天早饭后,我提着油漆桶,爬上邓湖车站候车室里事先撘好的脚手架,挥舞着一支大排笔,在红漆牌上书写"毛主席语录"。一段"毛主席语录"没写完,脚手架突然倒塌了,我从脚手架上摔倒在水泥地上,几块木板压在我的身上。眼睛一黑,我昏过去了。待苏醒过来,伸伸胳膊动动腿,感到没有大碍,就又自己搭起脚手架⋯⋯
焦枝铁路建成后,我没有再去过邓湖车站,没有看到用血和命书写在车站的"红海洋"保留了多久。现在邓湖车站撤消了,当年的物件更是消声匿迹了。
随着焦枝铁路建设进展的推进,我们继续挥师南下,转战到桐树店会战。
桐树店是襄阳铁路线的枢纽,地下管线特别多。我们团的任务就是开挖一条壕沟,然后在里面埋下密封的水泥管道。
为了加快工程进度,我们的人马采取了烧火剥葱,各管一工的战略。全团人来了个三的三十一,一部分人挖掘壕沟,一部分人铺放水泥管道,一部分人用沥青和牛毛毡密封管道接口处。
盛夏的午后,架在火上烘烤的沥青铁桶怎么也不朝外流沥青。我们有些焦急不安,就用钢钎捅铁桶的出口。张光毕手持的钢钎刚捅到铁筒的出口,一道蓝红色的火焰一下子呈直线窜出,击倒了火焰经过的直线上的好几位民工。我站的位置错开了火舌喷射的直线,有惊无险。但作为现场指挥者,立即从惊恐中冷静过来,组织救人。于是,我一边安排人员招呼受伤人员,一边向团部跑去给师部打电话。
修路实行军事化组织,办事也是军事化行动。半个小时左右,指部部就调来了一个火车头,将几名受伤人员送到市内医院。
我虽然躲过了这一劫,但深为受伤工友担心。好在医疗及时,受伤人员疗治数月后,只是脸部或者胸部留下了伤疤,其他并无大碍。
遗憾的是会战尚未结束,我就离开了焦枝铁路建设的工地,被调回家到村小学当民办教师。
我一生当了一次民工,就是修焦枝铁路。时限跨了两个年头,合起来有一年的时间。转战多地,又多次转危为安,所以,这一年的经历让我感慨万千,汇成一句话,就是中华儿女多奇志,敢叫日月换新天。
现在,铁路线像蜘蛛网一样布满中华大地,更有高铁、动车成为铁路运输的新成员,但焦枝铁路仍然在我的心目中位置最重,因为他是为人民利益,依靠人民战争修建起来的。在他的不少地方,撒下过我和成千上万的民工的汗水,更见证了一个时代的变迁!
――写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