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棉花,弹棉花,半斤棉弹成八两八。”看这句话,相信能读出来的人很少吧,倒是念着念着唱出来的人很多,仅此一句,足见电影《巧奔妙逃》的影响力。
作为一部26年前的电影,直到今天《巧奔妙逃》在豆瓣仍有8.1的超高评分,好于88%的喜剧片,即便是后来的《举起手来》在经历恶评如潮后咸鱼翻身,还是不能《巧奔妙逃》相提并论。
如果以今天的标准,回过头去看《巧奔妙逃》的话,其实该片也有不少的神剧桥段,最起码片名叫《巧奔妙逃》,可怎么都看不出个“巧”字来,情节更多以荒诞喜剧的方式轻描淡写的带过,倒似是在坐实它神剧的地位。
不过我们看片不能只是简单地看形式,更重要的是看电影内核,《巧奔妙逃》的神剧外形是它受限于年代的表现,该片是一部模仿之作,模仿的是1966年的法国电影《虎口脱险》,更难得的是,《巧奔妙逃》不仅模仿了形式,主题上继承并延续了反战主题。
像片中火车站对接头暗号,把“山重水复疑无路”错说成“山清水秀找八路”的桥段,很容易让人想到《虎口脱险》里,几个盟军士兵在土耳其浴室里,说的接头暗语“鸳鸯茶,鸳鸯茶,你爱我,我爱你。”(本文由“犀利影评”原创,未经允许,禁止转载!)
正是因为反战主题的原因,《巧奔妙逃》和今天的神剧有最根本的不同,片中的侵略者和抵抗百姓,在各个方面都很像一群真实的人,大家在智力、能力方面的差距并不大,不像神剧那样全面碾压,敌人低能化,我方神仙化。
《巧奔妙逃》围绕弹棉花的老幺叔侄、黄宏饰演的秦贵、徐玉琨饰演的说书人,几个人展开,其中黄宏勉强算个地下党,其他人全部是普通的百姓,因为一个日军战略进攻图的油布包,他们几个稀里糊涂卷入了战争。
奉命去接头的黄宏,并没有完成任务,油布包在辗转中落到了说书人手里,说书人记住暗号去找联络员,中途遇上抗日心切的老幺叔侄,而直到遇上日军后,原本以弹棉花为生的老幺叔侄,才真正认识了战争。
在经历一系列凶险,如遭日军围困,说书人口技摹仿空袭,让大家逃过一劫,可日军也不傻,他们又埋伏在庙里抓住了说书人、老幺他们,为了活命,老幺和说书人临时编了首“弹棉花”的歌,成了《巧奔妙逃》最经典的桥段。
往后《巧奔妙逃》的剧情和《虎口脱险》大体差不多,都是在各种因错位误解出现的搞笑桥段里,缓缓推进,包括秦贵妻子阿英的设定,也和《虎口脱险》里木偶剧团的金发女演员大体相似。
而在侵略者方面,此次日军的带队队长佐佐木一郎,不是个能征善战冷酷无情的人,相反他在日本的时候,是一座乡村小学的音乐教员,电影开始4分钟佐佐木一郎出场时,司令上他主持进攻战略前做的第一件事,是收缴佐佐木一郎随身携带的乐器。
正是佐佐木一郎的这样的性格,片中“弹棉花唱段”才有很强的说服力,他第一次看到老幺手里的弹棉花工具时,士兵都说是弓箭,他却坚持是中国乐器。
直到影片结尾,佐佐木一郎任务失败,他以为自己找回了日军的战略进攻图,但实际上已经被唱本掉包,可在佐佐木一郎被送上军事法庭前,让人颇有感触的一幕出现,他没有懊悔自己的失败,而是偷偷拿走唱本,一场争夺战对日军来说是输了,但对他个人而言则未必。
《巧奔妙逃》并没有像神剧那样,刻意丑化和低能化侵略者,之所以片中的侵略者看起来显滑稽,只是因为他们在强大武力的保障下,表现的要比我们的百姓更加从容,他们可以犯错可以误判,可被我们的百姓没有,要时刻小心翼翼才能活命。
但反战主题并不意味着,我们懦弱或者不痛恨侵略者,《巧奔妙逃》除了“弹棉花歌”这个经典桥段外,片中当百姓们知道敌人唱歌想引来“花姑娘”后,大家纷纷抄起棍棒和农具冲来,打了日军一个措手不及,非常解气。
没有太多的情绪渲染,在斗智斗勇的轻松氛围里,将对侵略者刻骨的恨,和对战争带来的伤痛表现出来,虽然在某些地方《巧奔妙逃》做的还是不够,但那是受制于年代的表象,它是一部神剧,同时超越了很多神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