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人死后还会托生吗?
你相信二世人吗?
在海南省东方市感城镇居住着一位叫唐江山的“二世奇人”。
据唐江山父母及村里老人说:唐江山3岁时(1979年)的某一天突然对父母说:“我不是你们的孩子,我前世叫陈明道,我的前世父亲叫三爹。我的家在儋州,靠近海边(在海南岛北部,离东方市160多公里)。”他还说他是在文革期间武斗中被人用刀和枪打死的。
更为奇怪的是他竟然能讲一口流利的儋州方言。(注:东方市讲闽方言,儋州人讲军话,一种由不同方言形成的特殊地方方言。)
他的腰部还留有前世被砍的刀痕。
唐江山6岁那年,父母禁不住他的再三催促,在他的指引下乘车来到唐江山前世所在地儋州市新英镇黄玉村。6岁的唐江山径直走到陈赞美老人家,用儋州话叫他“三爹”。说自己是他的儿子,叫陈明道,死后托生到东方县的感城镇,如今是来寻找前世父母的。接着他认出了自己的两个姐姐和两个妹妹以及村里其他亲友,特别有趣的是,他还能认识他前世的女友谢树香。
由于6岁的唐江山所讲述的前生故事,回忆的前生场景以及对亲人的确认令唐江山前世陈明道的亲人邻里折服,陈赞英老人当场和唐江山抱头痛哭,并确定他就是自己儿子陈明道的再生。
从此,唐江山有了两个家,两个父母,每年往来于东方和儋州之间。陈赞美老人及亲人、村里人都把唐江山当作陈明道。由于陈赞英身边无子,唐江山一直充当他的儿子,尽孝道至1998年陈赞英去世。
唐江山为什么3岁就会讲儋州话?
唐江山为什么3岁时就说自己是儋州人?
唐江山为什么能认识160公里以外陌生地的路、物、人?
唐江山为什么能知道15年前(1967年)陈明道死亡的过程以及陈明道生前发生的许许多多事情?
一群陌生人为什么会相信一个6岁小孩的话?
陈明道的父亲、姐姐、妹妹、亲人以及恋人为什么就确信唐江山就是陈明道转世?
唐江山真的就是陈明道吗?
世间真有转世奇人吗?
如果真如此,那么唐江山将是人类遗传学、生命科学研究的宝贵财富。这一现象将揭开新的生命之谜。
如果是弥天大谎,那一定能让许多善男信女们从迷信和骗局中获得科学启蒙。
正是本着这样一种严谨的理性态度,《东方女性》编辑部经过几个月调查采访后,决定向社会、向读者、向科学界公开报道唐江山事件。希望引起全社会,特别是科学界的关注。
二十年前的奇闻
1982年某日,我在海南医专读书时的同班学友文云豪从东方出发来海口,他办完事后来探望我。饭后闲聊时,他给我讲述了一个发生在海南岛东方县(现为东方市)的当代奇闻:东方县感城地区不磨村,有一位小孩出生后三四岁开始对其父母亲说,他不是本地人,他是儋州(儋县,现为儋州市)人,他的家乡靠港口。开始,父母没在意,以为小孩胡说乱诌,不当一回事。
后小孩渐渐长大,经常说,并且越说越详细,说他们不是他的父母,生他的父母在儋州什么镇什么村,村的周围环境如何如何,父母姓什么、名什么,家中有什么亲人等。父母及村里人感到奇怪,但仍认为小孩年纪幼小,胡说八道,不当一回事。直到今年(当时1982年)前二个月(几月份记不清),小孩长至6岁,强烈要求父亲跟他去找儋州某村的亲人。父亲没办法,只好随他去。
他带他父亲从村里出感城,乘车直往儋县那大县城,然后叫父亲买车票往新英镇,而走路、乘船往某村、某家,直上前称一人为父。此人感到奇怪,小孩见老人不解,解释说,我是你的儿子叫某某名,20余岁时在文化大革命期间因武斗被人打死,后托生在东方感城,现回来找你。
小孩一边说一边跑进房间,把他的神牌、以前使用过的物品一件件搬出采。老人见小孩讲得一丝不差,抱起小孩大哭不止。小孩托生后再找到前生父亲的奇闻轰动儋县及东方。近几个月去看这个小孩的人达数千人。
我听完他的讲述,嘴上虽然骂他胡说八道,道听途说不可相信,但看他讲得那么认真,时间地点人物虽不很具体,但又有一定的具体地点人物,实际心中很想到感城去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由于当时工作忙,一直没有机会去感城。于是这个奇闻作为一个疑团在我心中一搁已是二十年。
二十年后的巧遇
2001年4月份,因检查基层工作到东方市感城镇港南村。通查工作结束后与该村书记闲聊时,我忽然记起了二十年前这个奇闻。我便打听是否有这么一回事。书记说有过这回事,我问是否在这个村,书记说不是他们这个村,是一个叫不磨村的村子里。并且告诉我说东方市计划生育局的曾人泽副局长是不磨村人,问他便可知详情。
回到东方市,我问曾副局长。曾副局长比较年轻,今年二十八九岁,他说:“听长辈说过这回事。但这个人今年26岁,我才长他几岁,1982年那时我还小,我长大后读书在外,工作在外,很少回老家,不知道是哪一个人。”我说这好办,你找个空余时间回不磨村问问,看能否找到他。
2002年元月9日,我又到东方检查工作。他一见我便说此人找到了,姓唐,名叫江山,我家的老屋离他家很近,我二姐与他很熟悉,据我二姐及我母亲说,当年他去儋县认父亲的事,轰动一的,一连二三年来看他的人络绎不绝,这几年没有人来看了。他现在20多岁,已结婚,有一男一女,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长大成人了。人聪明勤劳,生产劳动很积极。现在种季节瓜菜,整天与父母亲在菜园里忙。
我对老曾说:“你与二姐联系一下,说我们今天下午想去探访她,是否可以?”
老曾用手机与他二姐联系后,告诉我说可以去,唐江山今天在家,不出远门,最远去田间种瓜菜,可以找到他。
于是我与曾副局长当天下午3时,带着照相机驱车直奔不磨材。
到不磨村,首先到曾副局长的家。曾的父母、二姐热情接待了我。曾的母亲说:“我家的祖屋与唐江山家很临近,以前是要好的邻居,后采才搬到这里。这孩子从小到大经历的事,我亲眼所见。我这么老了,但只做一世人,只这么一辈子,他做了两世人,现在是第二辈子了。6岁那年去儋州认前生父亲的事,实在是不可思议。我们这个村只讲本地话,他小时候没有人教,自己便会讲儋州话。”老曾母亲边介绍,边带我们到唐江山家。
简陋的房子,贤惠的妻子
唐家的房子是一间传统的农村瓦房,看样子已居住了几十年。
这时唐江山在田间劳动尚未归采,只有唐江山的妻子在家。
唐江山的妻子名叫梁泽新,今年22岁。听说我是从海口来找唐江山的,便一边热情招呼我们入座,一边安排小外甥(姐姐的孩子)去通知江山,并张罗着要做晚饭招待我们。我说不麻烦你们,不在这里吃饭,只想找江山,并请她坐下介绍一下江山的情况。
梁泽新介绍说,他们结婚后,江山曾多次带她到新英那边探望他的前生父亲,父亲也来不磨村看他们。初会时见江山前生的照片,长得又高大又由胖,现在的江山个子较矮小,但脸孔有较多相似的地方。她说关干江山小时候及前生的事,她听说过,但他们结婚后很少提,怕提起会使江山带来伤感。
不多久,唐江山回来了。经曾副局长介绍,我便上前和他打招呼。我说:“二十年前听朋友说过你的传奇故事,二十年后,我有机会出差来东方感城,通过多方打听,证实了你住在不磨村,今天冒昧采访,打扰你了。”
他说:“欢迎你。我6岁那年去黄玉村认父的事,当时有很多人来看我,这些人听我的事后都半信半疑地走了,后来找我的人逐渐地少了。现在已经很多年没人找我了。我长大后,为生活忙碌,已不想向他人提这事了。”
我说:“以前他们来着你,只抱一种好奇心,我今天来虽然也有好奇心,但更主要的是一种揭示事实内在联系的科学责任心。我以前学过医,我认为你的经历不仅是海南的一个传奇故事,同时也是生命科学研究中的一个谜。希望你能详细给我介绍一下。”
艰难的再出世
在我的解释开导下,唐江山开始讲述他的传奇经历:
唐江山说:“我属龙,1976年农历十一目二十一日出生。我现在的父亲叫唐崇进,母亲叫林顺流。现有两位哥哥,三个姐姐,二个弟弟,一个妹妹。听母亲及大人说,我出生的刚好天亮,正在做早饭。母亲说我出生是在村里的,没有钱去医院。刚生下时被一层透明的薄膜(胎膜)包着,好像一个盘,一块东西圆而扁的。我就在这块东西里面,挣扎着怎么也出不采。我母亲心里焦急担心极了。后来我外公来了,他用农村的俗法,取采一本书,用那书扇了3次,那块膜便破了。干是我就这样艰难地来到了人间。”
难以磨灭的前生现象
我问:“你对前生的事,是刚生下来就有记忆,还是到一定的岁数后才有这些现象?”
他说:“是否刚生下来就有记忆,我现在很难说清楚,大概是3岁时就有了印象,后越长大记忆越清楚。6岁那年达到了最高峰。现在长大了,没提这事,没什么,一有人提起这事便非常清楚。但有些与6岁那年对比,淡忘了许多。比如儋州话,我是在三四岁时便会说的,不磨这个地方不讲儋州话,没人对话。我去儋州前生的家里,亲临其境,儋州话讲得非常流利。当的我是用儋州话与前生的亲人对话的,使许多人大惊失色。现在我也会讲儋州话,不磨这里没有一个人会讲。但是自我感觉,现在讲儋州话比不上6岁那时讲得好。”
前世刀枪疤痕犹在
“听大人说,我从三四岁时候起,就曾多次对父亲说,‘我不是这里人,我的家乡是靠近港口的’,‘我不是东方人,我是儋州(即儋县)人,名叫陈明道,家居儋州新英镇黄玉村,我知道父亲叫三爹。黄玉村附近有一个村叫XX村,这两个村人多地少,经常因土地纠纷而动武械斗,械斗打架时用刀用枪甚至用手榴弹。以前两村结仇恨深。我是被xx村人打死的。不过这次打死不是双方械斗。1967年9目的一天,我(陈明道)当时是村里的共青团支部书记、民兵干部,那天因我们村的碾米机没有油,我们八个人外出买柴油。外出前,村里的父老叫我们回来时要走小路不要走大路,我们不听,想不到会被对方打。回来的果然被对方袭击打死了。八个人中死了六个,另外一个逃回村,一个重历。我被击中脑后一刀,左腹一刀,左后背一子弹从接近左腰刀伤处通过。我在不磨出生时,据大人说头部没有疤痕,但左腰刀伤疤痕清晰可见。这些疤痕至今还隐约可见。”说完,他解开衣,我细看左腹部,果然隐约可见刀伤痕迹。
隔世寻亲心似箭
“这些印象大约三四岁就有了,但到了五六岁时,我有一种预感,母亲已不在人世,但父亲还在,已成了孤独的老人。因为我前生家中有二位姐姐、二位妹妹,只生我一个男的。这时姐姐妹妹都已出嫁,我感觉到父亲处境非常艰难。于是决心去寻他,这时家乡环境情况非常清晰。记得5岁那年,新英镇有一位阿姨到我们村搞生意卖小商品,我听她说儋州话,我便用儋州话对她说我是新英人,家往黄玉村,要求她带我去黄玉村。这位阿姨感到奇怪,不肯带我去。我一直追她出不磨村口。到6岁那年,我便向我现在的父亲提出要去儋县新英镇黄玉村找我前世的父亲三爹。但因我那时才6岁年纪,实在太小,大人不相信我的话,父亲骂我说:‘你怎么认路去?’我说我认得。但父亲仍不肯带我去,于是我耍起小孩脾气。我整天睡在房间哭泣,不吃任何东西,也不与他们说话,一连几天后,父亲唐崇进屈服了。他怕我出事,大概也是经过与村里的父老们商量后,他答应跟我一起去新英黄玉村了。”
几百里路程一路顺风
我问:“你父亲唐崇进同意后,他是怎么带你去的呢?”
唐江山说:“你说错了,是我带他去,不是他带我去。我高兴极了,我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着我。从村里一直走至不磨路口。你(指作者)这次来你清楚,从路口到不磨村有多远。车子都要走十多分钟,我当时6岁,我不累吗?但是为了见到三爹,我多艰苦都没什么感觉。乘车到八所后,我叫父亲买去儋帅那边的车票,顺利到了那大;到那大后,又叫父亲买去新英的车票。到了新英下车后,我又带他走了很远的路,直到一条河边(北门江)。以前的陈明道,就死在这附近。一到这里,心中使害怕起来。于是我叫父亲赶快乘船过河。后来我多次回黄玉村,未建桥及高速公路前,回黄玉村必经这里。每次经此地,心中便紧张不安。
“一过河,我就带着父亲直奔黄玉村三爹家。一路顺风,不需要问什么大人,因为我实在是熟悉极了。”
父子相认全村痛哭
“我一进门,便见到了三爹。只见三爹苍老了很多,这时我走到三爹面前用儋州话叫他一声三爹。三爹大惑不解。我再向他解释说,我是你的儿子陈明道,那年被人打死,后托生到东方感诚不磨村,现来找您。我的这些话,使三爹惊得目瞪口呆,一时反应不过来。我知道我这么小年纪,说话大人不相信,我便跑进房间,把我死后他们给我立的神牌抱出采,对他说这是我的神牌,现在我是活人,不要放在上面了。并目告诉他,我以前睡哪个房哪张床,并一一数出我以前常用过的东西。三爹见我说得一丝不差,确认了我是陈明道后,他一下子抱起我大哭不止,我也抱着他哭,跟着我一起来的唐崇进父亲也哭。这时,惊动了四邻,他们都赶来看是怎么一回事。不久,人越来越多,我们三人只是哭着,他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还是东方那边的父亲把事情经过向他们说了。他们听着听着,也伤感哭泣不止。
“一场伤感过后,三爹把我放下。我这时才见到很多人。这些人中有亲人二爹的儿子陈军助弟弟(我在前生比他大),还有以前的好友,每一个人我都认得,并且上前叫他们名字,说以前与他们一起做过什么事,说得一点不差,他们不得不承认我是陈明道。
“这次来黄玉村,与三爹过了三四个晚上。几天中,村里的亲人们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并正式确认了我与三爹的父子关系。这时母亲已去世,二个姐姐、二个妹妹都已出嫁,三步成了孤独的五保户。我这一采,他得到了亲情的欣慰。但我十岁以前,每次来他都抱着我哭,伤感不已。”
讲话失误引起风波
“回东方不久,我第二次去看三爹。这次去,就不光是我与父亲两个人了。还有我母亲林顺流以及其他亲人一大帮。但这次只去到新英镇,没有进村。因为黄玉村与XX村的人正在派出所门口动武打大架,新英镇派出所知道是我们来了,出于保护我们的安全,不让我们进村,把我们带进新英派出所。
“原来,我第一次到黄玉村时,很多人听说我是陈明道死后托生回来认父亲这事后,都来着我并询问当时被打死的情况。我因为年纪太小,不懂得世情复杂,说出了打死我的那个人的名字。xX村与黄玉村关系复杂,既有长期因土地问题的矛盾,又有男女婚嫁的裙带关系,我前生的二姐及三妹就是嫁在XX村的。我回东方后,有XX村在黄玉的亲戚回那边说陈明道托生在东方回来寻父,托主的这个小孩说咱村某人打死他。这个村的人怕旧案再翻,我们村的人记起旧仇新恨,于是两村因我说了一句失误的话又大打出手。我现在想起这事真懊悔,我太不懂事了,说这个人的名字有什么用?难道我想政府抓他去坐牢报这个仇吗?我当时并不这么想,只是小孩嘴快失误而已。我去认三爹,是亲情驱动,图个光明正大,平平安安。我希望两村抛弃前仇,和睦相处。后来不知道派出所怎么处理,和解不打架了。二十年来我曾多次去黄玉村,但每次去我心中都不安,因为要到黄玉村,必经这个村。所以你(指作者)这次问我这个问题,我不能讲。希望你能理解我这种心情。
“在新英派出所,我东方的母亲怕我们被人打,急着要回东方,但派出所又怕我们不安全,不肯放我们走,于是我母亲与所长吵了起采。我见所长骂我母亲,我便上前用儋州话骂所长说:‘难道你们要把我们当人质吗?’所长见我一个外地小孩,能用儋州话说出这般道理,便派车把我们送回东方。”
“第二次去黄玉不成功后,我非常挂念三爹,怕XX村的人打他,侮辱他。我曾多次要求东方的父亲再带我去,但父亲及村里的其他亲人不同意,大概是怕不安全。后不久,估计大人们听到两村经过派出所出面调解,已把因我失言而引起的这场风波平息,安全问题得到了保障,于是父亲及其他亲人带我三访黄玉村,探望三爹。见到三爹,三步又抱着我伤感哭泣。但看得出三爹有激动欣慰的感情。这次去住了许多天,因为族内兄弟轮流请吃饭。照样有很多人来看我。
前世情人永不忘
“有一天我见到一位30岁左右的中年妇女在人群中偷看我。我认出她来了,便叫起她的名字。这妇女一听大惊失色。
“原来我被打死那年,已是20岁的青年,已有了恋爱的对象。后她嫁了人,夫家离这里并不远。我托生回黄玉村认父亲的消息传到了他们那里,被她听到了,勾起了她心中几乎泯灭了的记忆。我这次来黄玉村,被她打听到了,于是她带着一种好奇与疑惑的心采着我。
“见她大惊失色,我便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说你是谢树香嘛,我们以前是好朋友,你不要怕我,我很想念你。接着我把我以前曾与她在什么地方散步,在什么地方玩,做过什么事等等说出采。她听我说得一点不错,勾起了心中的往事,她动情了,眼泪流了出采,一下子抱起我大哭。她哭,我也哭了。我伏在她怀里,感到一种母亲一样的温暖。此情此景,使在场的不少人伤感哭泣,大惑不解。”
父子情深尽孝道
我向江山:“你三爹来过不磨村吗?”
他说:“我第一次去黄玉村寻找他时,我们的父子关系就已得到全村人的确认。此后不但我经常去看他,他也来不磨村看我。不但他来,那边的其他亲人也常来,前几天还有人来过。每年春节我都去探望他。
“小时候我们父子重逢都相抱痛哭,后我长大了,常见了面,他便不抱我哭了。
“三爹在黄玉村,虽有亲人,但没有儿子(他只生陈明道一个男的),在村里是五保户,虽然村里的人都很关照他,但他心中的孤独感是可想而知的,所以我常去看他,他也来看我。不幸的是,三爹于1998年已去世了,他死前一个星期我还带钱给他做生活费。但我回去后不几天,黄玉村派人来通知我三爹病重,可能不久于人世了。干是我带着妻子粱泽新、儿子唐明前往料理他的后事。
“三爹死了,我及妻子都很伤心,一切葬事完全按那里的习俗,以他亲生儿子陈明道的身份安葬他。葬事过后,我们也无心回东方劳动,一直在黄玉村尽孝三个多月。”
姐妹相逢称呼颠倒
我问唐江山:“陈明道的父亲既称为三爹,那么肯定会有大伯二伯。三爹死后黄玉村还有哪些亲人?现在还来住吗?”
他说:“你说得对,有大伯,但大伯一家多年前已搬迁到崖城去往了。6岁那年我去黄玉村认三爹后,每年春节他们都回黄玉村团聚,也曾多次到感城不磨村看我,现在照常来往。
“三爹还有四个女儿,两个是我(陈明道)的姐姐,二个是我的妹妹。二爹也还有一个儿子陈军助在村中,我(陈明道)以前比他大,他称我大哥,现在再生回来,我称他为二哥,三妹、四妹现在我都称她们为姐姐。”
村中叔伯如待故人
我问:“你经常去黄玉村,村中的人对你好吗?”
他说:“村中的人对我都很好。有些人是我(陈明道)以前的要好兄弟朋友,有些人我是他的兄长叔伯,现在我都比他们小,他们都是我的兄长叔伯。我(陈明道)以前在黄玉村是一个好青年,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还为村里做过一些好事,现在他们如待故人陈明道一样对待我。我长大后准备结婚时,村委会干部曾讨论过,提议我搬回黄玉村结婚,由村里各家各户捐款盖新房给我们住。
“我回来住固然愿意,可以给孤独的三爹带来更大的欣慰,照顾他的晚年。但我也考虑,今生父母会有意见,我也舍不得离开他们。前生已经不幸造成三爹晚年孤独,现在怎么忍心再制造新的骨肉分离?另外,还要黄玉村的兄弟叔伯捐钱,担当不起。故我还是决定在不磨结婚,与今生父母往在一起。
“三爹虽贫,但也有一些屋基园地。现在三爹去世了,但村里的人认为陈明道还活着,我就是陈明道,要把这些财产归我。我说千里程途,我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都归我二哥陈军助(二爹的儿子)吧。”
前生学艺 今生有用
我(作者)第一次采访唐江山由于时间仓促,只能以寻找黄玉村三爹为线索来了解一般情况,对于他现在的情况只是形象感觉,并没有深入了解。后不几天,他来海口找我,我在宾馆与他往在一个房间,对他现在的情况进行了深入了解与考察。我友现他的文化水平、智力与他的学历存在很大差距。我问他:“找到三爹时你才6岁,后来你读书读到什么程度?”
他说:“我只读了小学二年级。我家兄弟姐妹多,家庭比较困难,东方不磨村我有三个姐姐、大哥、二哥及四弟、五弟,还有一个妹妹。父母亲搞农业生产,家庭经济收入很低。二年级那年,逢上附近山上发现金矿,于是我父亲挖金矿去了,家中没人料理,加上经济困难,我便弃学了。挖金矿后父亲有了些钱,也让我再去上学,但已贻误了学业,我不想去了,就这样,只读小学二年级。”
我说:“你只读了小学二年级,但你好像认得许多字,你自学一定很勤奋的。”
他说:“小学二年级的水平,怎么自学?实际上也没有时间去学。父亲挖金矿已晃去许多年,后来又搞农业生产,赚钱吃饭是要紧的事。如果你说我还认得几个字,这些字我感觉是以前读过的。比如说我6岁那年,还没有上过学,但‘新英’、‘黄玉村’、‘儋县’这几个字,我见着便认得。现在也是这样,有许多字,见看便认得,可以读出来,但写便很难写出来。
“以前我当过民兵经常弄枪,现在生在东方,从未见过枪,但步枪、大肚驳壳枪,反正除新式的以外,以前玩过的都很熟悉。这些枪现在拿来,我可以很快把它拆掉,又很快装上去。现在如果有枪,我可以射得很准。
“以前我还开过二吨半车,现在没有车开,从来开过车。但现在我感觉开车技术、手势我都很熟悉。如果有二吨半车,我不加学练马上可以开。
“这些手艺,实际上是以前(前世)学过的。”
贫困潦倒 需要帮助
我(作者)说:“听村里人说,你搞生产很勤劳,又有心计,但看你家居往条件,好像经济状况不太好。”
他说:“确买目前的景况非常贫困潦倒,来海口找你乘车的钱都是与朋友借的。这几年我家运气非常差,我与父母亲、哥哥弟弟,都很勤劳,整天在地里干活,但就是赚不了钱。这几年,种辣椒亏本,种芭焦亏本,种甘蔗也亏本,把整个家底都搞空了。”
“有什么想法改变目前的困境吗?”我问。
唐江山说:“不知道为什么做人这么难。前生在黄玉村的不幸,已给三爹带采了老年的孤苦;今世又落到这种地步,眼看父母亲年纪将老,两个小孩长大要上学,可是却没有什么办法。要是再有来生,我愿做鸟,不再做人了!”
此文来自《东方女性》杂志2002年第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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