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鼠之死
原创 茨园 茨园笑聊
在居城，现在我只是偶尔才会见到鼠。
但在我幼时，这东西并不鲜见。
那时，我那还是平房的家里，一俟夜半，总有吱吱叽叽的声音响起，也不知它们到底为什么快乐。
不过，家“养”的鼠似乎总长不大的，不知是否跟那时的家庭没油水有关。
我见过的大的，是公共食堂里那种。
说来可笑，虽然我现在知道就像人有黑白黄一样是品种问题，但当时我却把它的大小跟“油水”联系在了一起。
我的一个同事说他比较喜欢鼠，还说他幼小时，有次借居他家的是一男鼠和一女鼠。
这对鼠男女，也不知到没到结婚年龄，反正没上民政部门领结婚证就生了一窝小鼠。
该同事半夜小解，听见叽叽叽的声响甚是稚嫩，心旌一动，循声找去，就在他一双旧棉鞋里找到了一窝儿光屁股小鼠。
该同事很是好奇，也挺喜欢这小生灵，就决定收养了它们。
不过，甭以为我这同事是个传说中的慈善家之类的主儿，他收养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让它们茁壮成长，而是想着法儿折磨它们。
有句名言曰“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还是小学生的我这同事为了证明鼠虽小，五脏也全，第二天就把班上若干名男女同学领到家中，捏捏这只捏捏那只，并拿出水果刀在不注射麻药的情况下，用了近一周的时间，对七八只小鼠逐一进行了血淋淋的解剖。
在这个过程中，那只失去子女的母鼠，屡次三番试图解救自己的儿女，在无果的情况下，噙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小鼠尸，死在了他家门外。
如此至爱亲情，本是感天动地之举，但因为是鼠，没有人歌泣。
倒是他家大人狠狠表扬了他一番呢，说是他为家里做了件好事儿。
小鼠死了，岁月无痕的。
但随着年龄的增加，我知道了什么叫残忍，明白了对那些罪大恶极的犯罪分子为什么要枪决而不能像古代那样来个千刀万刮什么的，也知道了生命对一个生灵的意义。
对待生命，因为理性，人必须人道。尽管我们讨厌鼠，但它们对物件对粮食的“糟蹋”，其实也就是生的本能，这一点，与人性无异。
只是它们的弱小，它们的生存环境总是战战兢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