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母亲节,以此文怀念天下所有的母亲)
时间已到2020.12月中旬。
前两天,有朋友约我到海南过冬。
近两年,每到冬季,我和夫人都会陪着母亲到海南三亚过冬,那里气候温和,最冷的冬季相当于重庆春天的5月份。
三亚崖州过冬之地
母亲80高齡。俗话说:人老怕冷。冬季的三亚,是老人的天堂。但是今年,面对朋友的邀约我却不知所以,一时无言以答。
上个月11.18日,母亲走了。
我没有母亲了,没有奉陪的父母大人了。
海南,还去不去?
父亲走得早,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就离开了我们。夫人的父母分别在几年十几年前也离开了我们。我和妻唯一健在的父辈就是我的母亲,唯一的情感、心理靠山就是母亲。孝心不能等,我们几兄妹都想多陪陪母亲。
可母亲在上个月11.18日早上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我们。
一大家人
2020年11月18日,我没有母亲了,我和妻再无大人了。
人们常说:父母在,家就在。
又说:父母在,儿女永远是孩子,哪怕儿女120岁,儿女也是小孩,出不了头,‘当不了大人。
可这一天,我再没有了母亲。罩着我的华盖消逝了,儿子暴露在苍穹之下,日月风云之中。
母亲离开我们的头两个礼拜,几乎每天我都是从和母亲在一起的梦境中醒来。梦中,母亲宁静,安详地和我们生活在一起。不说话,看得见摸不着。
看得见妹妹扶着她在黔江碧桂园的小院里散步;
看得见妻扶着她拄着拐在草坪的小径上游走;
看得见她看着我们做这做那...........
可就是不说话摸不着........
妻挂着母亲在黔江碧桂园走路活动
常常,梦未完人已醒。醒来一想到没了母亲,心头只有哭泣。
前年,母亲从三亚回到妹妹家,反复咳嗽,到医院一检查:肺癌中晚期。
从此,我放下手头所有事情,把母亲接到重庆新桥医院治疗,打算陪伴母亲走完最后的日子。
母亲最后一段时间很多在重庆渡过
住过的小区
看红岩洞
看朝天门
母亲不识字,地道的农民。一直瞒着她得的是肺癌,她也乐哈哈地在兄弟那里住一段时间,哥哥那里住一段时间,妹妹那里住一段时间,这样的安排亦是让兄弟姐妹今后不留遗憾。
只是检查的时候到重庆来,两个冬天几个月和我们一起到三亚过冬。
崖州湾
大小洞天
吃海鲜
一段时间,母亲长期咳嗽出血,吃止血药也无作用。但在三亚期间无意间吃了一样东西止住了血,这让我曾经学过医的人大吃一惊。要知道,肺癌咳嗽带血丝是很难止住的。而这东西天然原始,无任何毒副作用,效果又极佳,可谓神奇。一度时期曾打算用它来卖钱搞商业开发,今天觉得解除病人痛苦事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于是我今天把它公布出来,为众多的癌症病人解除病痛,它就是新鲜椰子汁。
回到石柱兄弟处大约半年后,母亲又出现轻微的咳血,在网上买了几个椰子喝了后血又止住了。
9月,母亲身体已严重恶化。癌细胞转移到骨髓,尾骨持续钻心地疼。但母亲从不呻吟,直到临走前咬碎舌头也强忍着,不把痛苦传递给儿女们。治疗肺癌的靶向药因毒副作用太大,呕吐,溃疡,泡疹,人体急剧消瘦被迫停用。改用中医调养,中药起到了延缓生命,提升生存质量的作用。
10月分,母亲行动已不便,我知道老人的时日不多了。
11月初,我赶到了黔江。送母亲到黔江创友骨科医院住院治疗。检查中CT显示,左肺已消失,一个肺泡都没有了,脑骨癌细胞大量转移。
母亲在生前给我们讲:要死在老家,不能让她死后进不了屋。
老家在石柱县黎场镇鸡公嘴,长江上游最大的龙形半岛,对面是皇华城。现已被重庆规划打造为世界级核心景区
鸡公嘴,未来的5A景区
11月中旬,我把车子的后排座椅放倒,清理出后备箱(SUV),铺上气垫床,棉絮,枕头,做成了一个非常柔软的床。
第二天,我和妻,妹妹小心地把母亲扶到车床上躺好,缓缓上路。
一路上见服务区就停下休息,母亲晕车呕吐,难受死了。
这一瞬,我脑海中突然幻化出一个镜头:一个男子拉着一个两轮板板车在风雨交加中,踏着泥泞的路高一步低一步艰难地拖着病重的母亲往遥远的老家赶。
高速上,我把速度圧到80码,后面的车呼呼超越。到达石柱县城已是下午三、四点钟。在这里要停留一天,让她会见这里的亲人,满足她最后的心愿。次日到老家西沱,住到哥哥家里。
西沱又名西界沱。西沱古镇是长江上游著名的景区,对面是民国纸币图案三峡景区石宝寨。西沱是母亲的出生地。
西沱古镇的云梯街
谁知回到西沱一个礼拜,母亲就离开了我们,离她81岁的生日只差一个月了。
如今,我没有了母亲。
11.18日,是石柱县恢复少数民族自治县的纪念日,上天安排母亲这天登西,是不是也是一种特殊的安排?
天堂真没有痛苦?
阴阳两界, 只有在梦中与母亲相见,有时醒来满眼泪。想到再没有了母亲,儿子只有哭泣。
“娘、娘,
你上西南,
宽宽的大路,
长长的宝船,
溜溜的宝马,
足足的盘緾。
娘,娘............”
这不是《红高粱》豆官最后送他母亲的情境吗?怎么老在我脑海回旋?
其实,这又何尝不是做儿子的心境!
母亲不在了,儿子心里再无牵挂,从此我将四处漂泊,浪迹天涯海角。
呜呼, 我没有母亲了!
2020.1.1日于三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