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集 :
杜明礼悠闲地唱着小曲,却突然变得忧伤,他喊着胡咏梅的名字,说正在替胡咏梅报仇。周莹与客商们见面,说起陕西机器织布局洋布降价之事。周莹已经想好了对策,她明确泾阳布厂不降价,但她表示这不代表以后不降价,只要客商们坚持三个月不在机器织布局拿货,等三个月后,她给大家的价格是今天机器织布局的价格再低五分,口说无凭,立约为证。不过周莹有个条件,客商们得提前交纳定金,也就是货款的一半,那些客商全都定下了泾阳布厂的布。
王爷对赵白石最近的表现很不满意,特派文先生前来问责赵白石。文先生指责赵白石放任泾阳布厂挤占陕西机器织布局的利益,身为陕西巡抚,却在日昌和发生挤兑之时无所作为,导致王爷在陕西的存款险些血本无归。赵白石知道这几桩罪名都是杜明礼栽赃给他,文先生让赵白石不要管是谁举报,只需回答他一句是否认罪。
赵白石手中有样东西请文先生过目,等文先生看完后再定他的罪如何。赵白石将沈家给隆升和的分红账本拿给文先生看,上面一笔笔记录了杜明礼贪了很多银子,而在文先生到来之前,赵白石刚刚写好给王爷的呈文,机器织布局亏损的内幕以及日昌和风波的来龙去脉,赵白石相信文先生看了之后就明白杜明礼为何处心积虑地要将他赶出陕西。文先生看了那些后一脸严肃,随后道他这就回去向王爷复命。
周莹收到从香港发来的电报,她知道是沈星移发来的电报,心中高兴。手下向杜明礼汇报周莹承诺三个月后降价,把那些客商都给绑住了,而周莹还提前收了定金,所以泾阳布厂还可以维持。杜明礼向王爷夸下海口,三个月内拿下泾阳布厂,但现在看来三个月之后,周莹死不了,他们就危险了。杜明礼原本计算着把库存的货清销出去,就算亏本,还是有银子进账,但现在只怕最多只能维持七天。查坤问杜明礼要不要另想办法,杜明礼决定找沈四海商量一下。只是他觉得奇怪,王爷应该早就收到他的信,为何赵白石那边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查坤认为是王爷有更长远的布置。
杜明礼找沈四海要三十万两银子,沈四海是一两多余的银子也没有,他是爱莫能助了。杜明礼提醒沈四海,没有他,沈四海也没有今天。沈四海说他没齿难忘,随后吩咐送客。无奈,杜明礼只得离开。杜明礼原本指望降价三成,把所有库存清空,结果沈四海在这个时候还跟他哭穷,他现在是连买棉花的银子都没有了,织布局只有停工了。
有个新疆来的客商说要全部吃掉杜明礼的库存,但价钱得比现在再低一成,不然就去泾阳布厂拿货了,杜明礼只得答应。其实这批货是周莹安排人去假扮新疆客商去买的,她准备通知客商来拿货,加价五分卖出去。赵白石最近在跟踪杜明礼,发现杜明礼经常去胡家,一去就是半天的时间。
周莹来到胡家见到杜明礼,杜明礼直指周莹好奇心很重,提醒周莹好奇心会害死人。周莹说她还是活得好好的,而她堂堂正正地活着,不像杜明礼活得像一条狗。杜明礼指责周莹是挣了点钱,就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周莹确实挣了很多钱,而且每一文钱都清清白白,一点都不臭,不像杜明礼干尽了伤天害理之事,最后又得到了什么。杜明礼声称人活着不止是为了挣钱,还有很多乐趣。周莹知道杜明礼所说的乐趣是将人玩弄与股掌之中,她提醒杜明礼他才是被玩弄的那一个。周莹直指杜明礼没有他自己的喜怒哀乐,没有家,没有能决定自己未来的命运。
周莹知道杜明礼喜欢胡咏梅却不敢表白,只敢在死后买下胡家,她质问杜明礼既然喜欢胡咏梅为何不在一起,为何不在胡咏梅走上绝路时拉她一把。杜明礼解释他若不是他,会毫不犹豫地为胡咏梅做任何事情,只是他这一路不容易,而他不是轻轻松松地走到今天的。周莹根本想不到他为了活到今天都付出了什么,所以他绝对不能失去今天。周莹指责杜明礼是踏着无数人的鲜血和人命得到今天,但这个今天马上就要失去了。
周莹说起前些日子买下杜明礼所有库存的那位新疆客商是她找人假扮的,然后她加了点价将那批布全部卖出去了。王爷若是知道杜明礼将价值二十五万两银子的货折价十三万两银子卖给周莹,而周莹又十四万两给卖出去了,周莹问杜明礼王爷会怎么想。杜明礼有些慌,周莹又说赵白石正在安排她与王爷见面,而她想与王爷合作,就像和沈家那样。王爷喜欢钱,周莹最擅长的就是赚钱,周莹肯定王爷会与她合作。
与王爷合作有利有弊,但只要王爷答应周莹一个要求,周莹将毫不犹豫地答应,这个要求就是交出杀她丈夫吴聘的凶手。吴聘生前最后一顿饭是与杜明礼一起吃的,周莹问杜明礼可有什么线索。杜明礼说他不记得了,再说吴聘是被胡咏梅误杀的。周莹说凶手另有其人,而她这辈子有很多心愿,但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要为吴聘报仇。周莹可以将泾阳布厂献给王爷,而杜明礼对王爷再忠心也不过是一条狗,再说这条狗还吃里扒外,不仅贪污沈家红利、收受广东廖老板的回扣,还把王爷的机器织布局给搞砸了,那只有死路一条。杜明礼快要崩溃了,他口中喊着要杀了周莹却被韩三春给拦住了。
杜明礼失魂落魄地回到隆升和,他问查坤他们还有多少身家,查坤回答大概还有三十多万两银子。杜明礼表示他们得准备后路了,查坤问杜明礼到底出什么事了。杜明礼说周莹要跟王爷,而周莹还知道他很多绝对不能让王爷知道的事。查坤称这简单,除掉周莹一了百了。周莹身边还有韩三春,杜明礼问查坤是否有把握一击即中。再说周莹知道是他们把吴聘给杀了,不可能再给他们机会了。王爷如日中天,查坤问杜明礼他们能去什么地方。杜明礼想了一番后,决定投靠张长清。
王爷命文先生今晚将杜明礼秘密押回京城,文先生很快带着四名侍卫前去隆升和押送杜明礼回京。查坤为救杜明礼与四名侍卫交手,火拼中文先生受伤逃脱,查坤却丧命。临终前,查坤喊杜明礼赶紧离开。受伤的文先生被官兵搀扶着回来,他让赵白石赶紧去隆升和。赵白石带着兵马来到隆升和,那里已经一片狼藉。赵白石发现四名侍卫身上的致命伤口跟沈月生当初的致命伤口一模一样,而致命伤口正是出自查坤所持武器。
赵白石很快来到沈家与沈四海见面,说起十几年前,户部出了一张军需订单,虽沈家报价更低,但订单还是落到了吴家东院的手中。吴家东院在收到订单后邀请沈家一起完成,吴沈两家均未作假,但这批膏药在送到神机营后,却被呈报膏药作假。于是朝廷派了钦差大臣前来调查。沈家担心吴家在其中做了手脚,便在钦差到来的前一晚,让沈月生连夜去吴家东院查看,第二天早上,沈月生的尸体被发现在吴家库房。沈四海解释是沈月生自作主张去的吴家东院。
赵白石当年没查到杀害沈月生的凶手是谁,但根据沈月生身上的致命伤口,锁定了凶手所用凶器。昨天隆升和发生了一桩血案,其中死亡的四人身上的致命伤口和当年沈月生的致命伤口一模一样。现场勘验表面,四人均死于查坤之手,查坤也死在现场,他手中还紧紧握着随身的兵器,就是那把刺刀。沈四海没想到是查坤杀了沈月生,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赵白石解释是要灭口,那袋假血竭与沈家、吴家、胡家没有任何的关系,那袋假血竭是查坤栽赃,那张军需订单就是为吴家东院设置的陷阱,所以吴家出价高,都会被呈报,查坤必须在吴家库房放置一袋假血竭,而撞破查坤行径的沈月生必死无疑。
沈四海要崩溃了,这么多年,他却一直为杀自己儿子的凶手卖命。他来到沈家祠堂,拿着沈月生的灵位悲痛不已。是杜明礼他们杀了沈月生,结果他却求杜明礼他们帮忙报仇,还死心塌地地帮他们挣钱。沈四海发誓一定会给沈月生报仇,要让杜明礼和他背后的那些人一命抵一命。
第71集:
周莹惊讶杀死沈月生的凶手是查坤,赵白石之前一直认为沈四海是为了给沈月生报仇找到杜明礼,求助王爷,才酿成吴家的冤案。但看了杜明礼留下的信函赵白石才知道,王爷一直想借吴蔚文打压左大人,沈四海不过是在那个时候自己送上门,也就是说就算没有沈四海的伪证举报,王爷也要相方设法地陷害吴家。
沈月生的案子破了,赵白石这些年的心结也算结了。这么多年来,吴家东院一直背着凶手的嫌疑,周莹也一直为沈月生之死心怀愧疚,相信此刻吴聘和沈月生在九泉之下也一定会非常感激赵白石。周莹看见查坤的那把刺刀,脑海中回忆起当年见过的那幅画,于是赶回东院,吩咐春杏将她有个箱子,里面全是吴聘的东西的箱子拿出来。周莹在箱子里面找到当初那张画,随后喊来福来。
福来回忆起当年的事,说起查坤也在场,而查坤养的那只鹰突然飞了出来,韩师傅怀疑是查坤要袭击少爷便掏出家伙,查坤也掏出家伙,后来才发现是误会一场。当时少爷对查坤的家伙特别感兴趣,还多问了两句。周莹自言自语道吴聘不该问的,而她现在终于知道杜明礼为什么要杀吴聘了。
周莹来到吴聘的坟前,说起她对沈四海的复仇还差一步就可以大功告成,但她放弃了,相信吴聘如果在,也会支持她这么做的。吴聘的死终于真相大白,虽然杜明礼还逃脱在外,但周莹让吴聘放心,报仇之日近在咫尺。周莹正欲离开时,看见沈四海跪在吴蔚文的坟墓前烧纸。沈四海向吴蔚文发誓,一定要为吴蔚文和沈月生讨回公道。周莹提醒沈四海,王爷位高权重,想要为吴蔚文和沈月生讨回公道并不容易。沈四海知道他只是蝼蚁,所以他们才如此欺凌他,可他就算是蝼蚁也要反抗,大不了就是一死,而他做鬼也要报仇。
蒲掌柜向沈四海汇报普通小户存款和贴票全部兑换完毕,同时拿了一本账本给沈四海,是日昌和开业以来王爷名下所有的账户的明细往来,以及王爷的每一笔收支,甚至每一笔款项的来源在上面都记得清清楚楚。赵白石还是没有杜明礼的消息,不过周莹跟杜明礼摊牌后,杜明礼开始秘密地联系张长清。赵白石将他从隆升和搜出来的张长清写给杜明礼的信,虽说信中只有寒暄,但足以佐证杜明礼有反叛之心,而王爷震怒,下令格杀勿论。
张长清现在在合肥庐江,而放眼现在整个大清朝,唯一能救杜明礼的只有王爷的死敌李大人。周莹指出千万不能让李大人收留杜明礼。赵白石准备上一道密折,建议太后立王爷十五岁的儿子为大阿哥,入继穆宗同治帝为嗣。王爷的儿子变成了太子,赵白石相信其他人也会做出明智的选择。周莹担心王爷因此比从前更加位高权重了,赵白石笑着说只有让王爷上到这个位置上,才能让王爷跌得更快、更惨。周莹明白了,权重招忌,位高镇主,下场必惨,她感慨赵白石也有如此心计。赵白石叹了一口气表示,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赵白石了。
赵白石向文先生汇报隆升和的所有东西都已经封存,正在送往京城的路上。泾阳周边已经收拾停当,不会再有人问起这桩案子,至于杜明礼,赵白石给杜明礼案了一桩罪名,刑部已经出来通缉令,这次杜明礼是跑不掉了。文先生回宫之后立刻为赵白石请功,赵白石表示请功倒是不必了,这不过是他尽本分而已。
赵白石向文先生说起皇上给太后致礼的上谕,太后感觉还在摇摆,并没有下定决定废立。文先生感慨赵白石心细如发,太后犹豫还是因为洋人的态度,王爷为这事也是夙夜难寐。催不得,不摧又怕被拖化了。赵白石有个主意,说起宋朝的宋仁宗没有儿子之事。文先生让赵白石赶紧拟个折子,王爷若同意,赵白石就递给皇上。文先生相信赵白石照这么着,陕西总督的位置非赵白石莫属。
赵白石升任陕西总督,郭先生向赵白石汇报有位故人在花厅等着赵白石,赵白石没想到这位故人竟然是张长清,问张先生深夜而来有何指教。赵白石到现在还不肯叫张长清一句老师,张长清知道赵白石依旧对机器织布局一事耿耿于怀,他解释当初也是身不由己。张长清虽为赵白石的老师,但他佩服赵白石当年果断地换了阵营,转投王爷门下,短短五年时间,赵白石就官至陕甘总督。可他到现在还是一无所有,李大人也早就嫌弃他了。
张长清听说王爷正在纳贤揽才,恳请赵白石看在他们师生的份上把他推荐给王爷。赵白石本以为张先生前来找他叙旧,却不料是为谋职而来。张长清给王爷准备了一份礼物,将杜明礼作为投名状献给王爷。赵白石称一切都好办了。
沈四海与江御史见面,江御史很快又与王爷见面。赵白石告诉张长清,王爷回话了,沈四海一开始王爷存了很多疑虑,不知张长清是否有诈,但听说杜明礼在张长清手上,张长清要将杜明礼献给王爷,王爷又喜不自胜了。还说只要能将杜明礼捉拿归案,张长清要什么,王爷都许给张长清。只是现下王爷不会见张长清,王爷让赵白石给张长清带句话,张长清若真心归顺,现在还是留在李大人的身旁,如此才能发挥最大的功用。虽说身在曹营心在汉,这个滋味不太好受,赵白石安慰张长清再忍耐半年,六月就会有好消息。
赵白石还提醒张长清给王爷做事,不管多么地尽心尽力,王爷永远不会百分百地信任,所以要千万谨慎。将来万一王爷有什么闪失,张长清还是会毫不留情地抽身而去。树将倒,猢狲肯定散,择良木而栖是他们为人臣的本能。张长清和杜明礼相识十五年来,曾合作过,也曾斗得不亦乐乎,他现在是弃暗投明,杜明礼却走投无路弃明投暗。
赵白石指出他们的合作就是吴家的军需案,赵白石感慨军需案本来已经山穷水尽,但是赵白石的那一袋假血竭,却使这件案子重见天日,再加上杜明礼抛出沈四海的证词,更是将此案做成了铁案。吴蔚文本来可以不死,因为杜明礼给吴蔚文开出条件,要吴蔚文指证背后的靠山借洋债时吃了回扣,就能保人头,吴蔚文坚拒,最终性命不保。吴蔚文的死是另有阴谋,是有人要杀人灭口。
杜明礼在张长清乡下的一个私宅里,张长清带着赵白石前去。张长清谎称要带杜明礼去广州见李大人,却把杜明礼交给了赵白石,杜明礼没想到张长清出卖了他。杜明礼被绑,赵白石称他奉王爷之命押杜明礼回京,相信杜明礼比他更清楚王爷会怎么处置背叛之人。赵白石知道杜明礼此时最恨的人就是张长清,杜明礼将全部身家性命托付于张长清,张长清却把杜明礼当作见面礼投靠王爷。
赵白石拿出一把刀给杜明礼,说张长清此刻正在东头的第二间屋子里,正在做富贵梦。赵白石给杜明礼一个杀张长清的机会,同时也给他自己报仇。杜明礼果真杀了张长清,却在唱了几句《霸王别姬》后自尽。临终前,张长清说最狠毒的人是赵白石。赵白石说这是张长清教会他的最后一样东西,曾经的他正直善良,爱国爱民,只是他连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被人陷害入狱,素手无策,从那以后,他就变了。
赵白石吩咐薄先生将箱子连同张长清和杜明礼的尸体秘密送往京城。赵白石向周莹汇报杜明礼已死,大仇已报。可周莹并不高兴,因为最终的罪魁祸首还是安安稳稳地当他的王爷。钦差大人奉王爷之命前来抄沈家,沈四海被抓走。赵白石闻此消息十分震惊,薄先生称罪名是勾结洋人、私通外国。赵白石没想到二十年前,吴家的一幕又在沈家重演了。王世均向周莹汇报,昨天午时,在菜市口沈四海的人头落地,而沈太太给沈四海收尸后也上吊自杀了。周莹放过了沈家,可报应还是没有放过沈家。周莹问他呢,王世均知道周莹所问的是沈星移,便回答道没有消息。沈星移乔装打扮回到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