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梁山好汉花荣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首先是人长得俊秀。《水浒传》里这样夸他:“齿白唇红双眼俊,两眉入鬓常清,细腰宽膀似猿形。能骑乖劣马,爱放海东青。百步穿杨神臂健,弓开秋月分明,雕翎箭发迸寒星。”简直就是梁山泊里的颜值担当啊。
其次是武艺高强。花荣有两样本事。一是枪法出众,使一杆银枪,人称“银枪手”。二是箭法高超,有“百步穿杨”的功夫,因此被人比作西汉名将“飞将军”李广,人称“小李广”。
花荣箭法有多高呢?
在《水浒传》第三十五回“石将军村店寄书,小李广梁山射雁”里,宋江、花荣等人路过对影山,恰逢“小温侯”吕方和“赛仁贵”郭盛正在比武,他们都使一支方天画戟,斗到三十余合,不分胜败。后来,两支方天画戟搅做一团,上面绒绦结住了,那里分拆得开。
就在这时候,花荣出手了。只见他“左手去飞鱼袋内取弓,右手向走兽壶中拔箭,搭上箭,曳满弓,觑着豹尾绒绦较亲处,飕的一箭,恰好正把绒绦射断。只见两枝画戟分开做两下,那二百余人一齐喝声采。”如果您在现场,也是会喝彩的。
正是这次射戟,为后来的射雁作了铺垫。
花荣等人在宋江的推荐下,上了梁山,加入晁盖的队伍。宴席上,大家提起花荣的射戟,赞不绝口。晁盖却将信将疑,口里含糊应道:“直如此射得亲切,改日却看比箭。”花荣心里多少有些不爽,有意寻找机会让晁盖见识自己的箭法。
机会说来就来。宴会结束后,众人到山前闲玩。这时一行大雁飞过。花荣说要射第三只雁的雁头。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弓开之处,弦响雁落,那枝箭正穿在雁头上。晁盖和众头领见到眼前一幕,“尽皆骇然,都称花荣做神臂将军。”
然而,花荣射雁没多久,梁山就出了大事:晁盖在率部攻打曾头市时,被毒箭射中面颊而亡,结束了昙花一现的一生。
二
花荣射雁,博得满堂喝彩;燕青射雁,却被宋江狠狠批了一通。
燕青在读者心目中的受欢迎程度,不亚于花荣。燕青是卢俊义的家仆和亲信,长得玉树临风,一表人才,有力地提升了梁山好汉的平均颜值。
难能可贵的是,燕青不但武功高强——这在高手扎堆的梁山,并不算了不起的事情,而且多才多艺,吹弹唱舞、各路乡谈、诸行百艺,无有不精。所以,这才有了燕青与李师师的一段雅事。
燕青射雁的故事,发生在《水浒传》第一百十回“燕青秋林渡射雁,宋江东京城献俘”。当时,宋江率领梁山好汉征服王庆后,班师回朝。经过秋林渡时,有一群大雁飞过。燕青刚好正在学习射箭之术,便以大雁为靶子,向天空射去。箭箭不空,须臾之间射下十数只大雁。
宋江知道后,将燕青叫来,狠狠地批了一通:“我想宾鸿避寒,离了天山,衔芦过关,趁江南地暖,求食稻粱,初春方回。此宾鸿仁义之禽,或数十,或三五十只,递相谦让,尊者在前,卑者在后,次序而飞,不越群伴,遇晚宿歇,亦有当更之报。且雄失其雌,雌失其雄,至死不配……此禽五常足备之物,岂忍害之?天上一群鸿雁相呼而过,正如我等弟兄一般。你却射了那数只,比俺兄弟中失了几个,众人心内如何?兄弟今后不可害此礼义之禽。”
一番话,说得燕青默默无语,悔罪不及。
宋江将大雁比喻梁山众好汉,没想到一语成谶。不久,朝廷命令宋江率领梁山好汉征伐方腊,一战下来,有69人战死或病逝,占了108条梁山好汉中的一大半。
【参考资料:《水浒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