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版红楼梦大幅度弱化了尤氏的能力!
《贾敬宾天》本来是她的高光时刻,因为事发突然,并且贾府一个男人也不在,尤氏有条不紊地处理,瞬间就让这个人物立起来了。
让读者看到,不仅荣国府的王熙凤和贾探春是有能力的;尤氏作为贾家的族长夫人也不差!而且,她可以把事情做这么好,儿媳死的时候,又叫凤姐来管,似乎又透露着一些不可描述的事,但台湾版《红楼梦》里,她却成了一个哭哭啼啼的妇人,毫无魄力可言。
却说贾府白帆高高挂起,这个版本的丧礼,是爷们处理的,没尤氏啥事,一定要说有什么的话,就是接了自家姐妹花来。
贾珍叹道:“ 也无什么好问的,不过是服用了丹药,他老人家,自从信了黄老之术,就不肯回家了。”
尤氏哭道:“ 真是冤啊!有了荣华富贵还不够,还要做神仙!没想到他死得这么冤啊!”
贾赦安慰道:“ 大家都请节哀吧!现在紧要的是丧事怎么办?”
贾赦和邢夫人
贾珍边哭边道:“ 天气太热,先入殓,停放三天后,在铁槛寺做道场。”
尤氏淌眼抹泪道:“ 当年,可卿的丧事多亏了凤丫头,但如今她也病着,你们府内都忙不过来,是不好去麻烦了!我已经托人,将我的继母接过来,我们在铁槛寺忙着丧事的时候,她们帮忙看家。”
贾珍听如此说,面上竟有欢喜之色,比方才的悲戚之色真诚多了。
那贾蓉,也并不关心爷爷的葬礼,只安排给下人们,忙着去看尤氏姐妹。
贾蓉找到尤二姐,没皮没脸道:“ 那日一别,二姨可曾想我?想不想嘛!”
尤二姐道:“ 好个蓉小爷,我不骂你几句,你不舒服是不是?越发没有体统了!还亏你是个大家公子呢!应该知书达理,却越来越不像话!”
说话间,已轻轻推倒贾蓉,三姐也戳着贾蓉脊梁骨道:“ 热孝在身,你别太过了!等我们姐姐回来,我非告诉去!”
贾蓉笑道:“ 好个三姨娘,你别恼嘛!我也想你啊!”
说罢,贾蓉就抱了上去,尤三姐用力一推,若非小丫鬟扶住,早已摔个结实。
贾蓉色眯眯地看着三姐的背影,又觉背后软乎乎的,听那小丫鬟娇嗔道:“ 爷,您眼里也太没有奶奶了!等老爷回来,我们告诉去,你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贾蓉回身,见是一个秀丽的小姑娘,便心肝肉地叫起来,很快抱作一团。那小丫鬟半推半就道:“ 爷,您别这样!您可是有媳妇的人!晓得的,说咱们是玩笑;不晓得的,传出去,又要说咱这不干净了!”
贾蓉不耐烦道:“ 各门各户的,谁管谁呢?从古至今,唐朝汉朝,人家还骂脏唐臭汉呢!谁骂咱们,谁才不干净呢!远的不说,就隔壁那荣国府里,又有哪个干净了?这算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儿嘛!就是个风流韵事,哪家没有几件?何况我们!”
说话间,尤老安人进来,贾蓉只得放开咸猪手,去请安,又说了一车的好话,总结一句,就是:请两位小姨多住几日!尤三姐抢白道:“ 留下我们做什么?给你老子做娘啊?”
尤母见小女儿说话不客气,就出来圆场。美色当前,多少气受不得呢?
贾蓉当即开起玩笑来,贾蓉拱手道:“ 我父亲,整日为两位小姨操心呢!说要寻两个有根基的富贵人家,想找两位俊俏的姨夫呢!可巧了,昨儿还相准了一个!”
尤母眼前一亮,忙问道:“ 是谁家的公子?”
尤二姐道:“ 妈妈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贾蓉和尤母
贾蓉也捂嘴笑了,尤母见状,埋怨道:“ 你这孩子!害我白高兴!哎,我整日就是操心这两个孩子的终身!”
再说凤姐处,虽休息了几个月,又因甄家之事日夜挂心,故而身体更加孱弱。
这日,贾琏在宁国府忙了一日,才回屋歇歇,阿凤又问起甄家的情况,贾琏无奈道:“ 你让我喘口气成不成?”
王熙凤因这事,几日睡不好,哪里肯等?只一味催促。
贾琏笑道:“ 你没看我神闲气定的吗?自然是无事了!”
阿凤高兴道:“ 真的?那些东西也都拿回去了吗?”
贾琏摇头,阿凤又问道:“ 既然无事,为何不拿回去?”
贾琏道:“ 我怎么晓得!人家又没说!人家说没事了,但是还是要把东西放在这里,比较安全!”
阿凤不悦道:“ 你什么都不问清楚,还说没事?那里面是什么东西,你也不知道!不知道就敢收,你是做什么的!”
说着,腹痛起来,又强撑道:“ 甄家不明不白藏了来,是什么不说,藏多久也不说!要是好东西,何必如此?你不要和我搞七捻三!阖家的命你管不管了?”
贾琏不耐烦道:“ 你有完没完?”
阿凤疼得哎呦哎呦叫起来,贾琏心疼道:“ 你瞧你,干着急,穷操心!一身是病也不调养,管人家的事干嘛?”
阿凤皱眉道:“ 这是别人的事?你倒是快说!”
贾琏见妻子如此执着,急道:“ 他没有说,我能问吗?人家三更半夜把东西藏了来,自然有说不得的难处;现在人家来找我,自然是,事情不怕牵连到咱们了!这不就行了?至于东西放哪,人家自然想的比我们周到!我都不担心了,你还担心什么?”
阿凤又问:“ 你说得轻松!我告诉你大事上你别犯糊涂!他们这大老远的来,可说了什么?总不会屁都不放一个吧?”
贾琏冷哼道:“ 好!你要盘查,我就告诉你!老太妃不是薨了吗?人家怕局势有变,才防范的!所以把一些东西先送过来,这会儿形势又好转了,就过来说一声。就这样啊!我全禀告奶奶你了,满意了吧?放心了吧?”
阿凤强撑着站起来,问道:“ 朝廷有什么变局呀?扯上了甄家,会不会扯上咱们呀?”
贾琏耐心耗完,大怒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你要问,可以!我请甄家的爷们来,让你审,让你问,够不够?还是你要入宫去问皇帝,问朝廷?你不过是个大字不识的妇道人家!让你当家理事,你以为自己不得啦?什么都管!在府内霸道,揽事弄权的还不够?好极了!现在外头的事也要管?还管到朝廷有什么变局?你够了没?一个妇道人家,有本事你给我生个小子出来!”
阿凤气得浑身颤抖,待要分辨,突觉身上不大好,扶着椅子坐下,哎呦哎呦地哭起来,不知是太疼了还是太气了。
贾琏正在气头上,不仅未发觉凤姐身上异样,依旧不依不饶道:“ 你如今,府内的事儿都放手了,倒管到我头上来!你是不是闲得不耐烦了?你不放心?不放心能怎样!你给我把心揣在肚子里!我贾琏要的是个安静不开口,张罗我吃喝住睡,给贾家传宗接代的女人!”
平儿在屋外,听得屋内动静越来越大,实在放心不下,遂悄悄进来看,进屋见王熙凤趴着桌子上,大汗淋漓的,就知不好,忙上前劝道:“ 琏二爷,我求您少说两句吧!”
贾琏道:“ 我再不说她,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平儿拉住贾琏,求道:“ 奶奶病着呢!”
贾琏呵道:“ 病着?病着还管这样多!你问她,为什么不给我生出个爷们来?生不出,还拦着我纳妾!哼!有你这样的婆娘,我怎么可能不喜欢别的女人呢?我要的是低声下气,讨好我,服侍我的女人!是温柔听话,不敢回我嘴的女人!是闭上眼睛,乖乖在床上给我生小孩;张开眼,下了床,给我相夫教子的贤惠女人!”
平儿哀求道:“ 奶奶都不回话了,您消消气,到外头去吧!”
贾琏恨恨甩开平儿,平儿哭道:“ 请琏二爷看在平儿的薄面上!”
贾琏尤为解恨,调转枪头,对平儿道:“ 你?你有什么脸面?你几时把我放在眼里了?”
见平儿缩成一团,怪无趣的,又对凤姐凶道:“ 连平儿你也不叫我碰,你是要看死我,管死我!我告诉你,你要再敢管我的事,把我惹毛了,大家好看!”
说着,甩袖而去了。
平儿忙上来扶住凤姐,劝慰道:“ 奶奶,您不要生气,二爷只是一时糊涂了!”
阿凤哪里还能坚持,早已神志不清,听耳内嗡嗡,竟一头栽倒下去。
平儿细细看去,竟已流了一地的血,瞬间好似天崩地裂,平儿忙叫人抢救不在话下。
再说贾琏,气呼呼地从凤姐处出来,才在宁国府坐下,兴儿就来报:二奶奶身子大不好了!二爷刚一走,就昏迷了!平儿姑娘请您回去看看!
贾琏赌气道:“ 没看着我忙吗?我又不是大夫!回去看看就好了?你就回去说,她那病着,这儿,还死人了呢!”
尤氏劝道:“ 这里你不要管了,还是先回去看看凤哥儿。”
贾琏大手一摆,道:“ 不碍事,我出门时,还好好的呢!回去说,我最近忙,这几天我都不回去了。”
贾蓉见贾琏语气不善,劝道:“ 还是回去看看婶婶吧!”
贾琏不耐烦道:“ 我都不担心,你倒着急了?哼哼!没事的,不过出门时闹了点别扭,就拿病来要挟我!这种妇道人家的心眼伎俩,瞒不了我!”
尤氏劝道:“ 她到底病着,难免有情绪,你不能让着点吗?”
贾琏不想说这些女人的话,宁愿去灵堂守着。
待贾琏走后,尤老娘问尤夫人道:“ 这琏二爷和二奶奶感情不好吗?”
尤氏叹道:“ 怎么会好?你不知道,这二奶奶可是个辣货!掐尖要强的,爷们爱的是花容月貌,疼的是温和柔顺!妇道人家,能干厉害做什么?太霸道强悍了,爷们是会怕的,怕又不是爱!”
尤老娘点头称是,心内就留了心。
再说贾琏灵堂偶遇尤氏姐妹花,这一眼,可万年了!
这尤氏姐妹本就是尤物,二姐又穿了一身素衣,可更美的不可方物了。
几个爷们拦住二尤不让走,只不停地说小话,尤三姐呲牙道:“ 什么哥哥弟弟的,不肉麻吗?我们不过是远亲,不敢高攀!大家客气些就罢了,热络过头就不好了!”
尤二姐劝道:“ 妹妹,别这样,礼貌些!”
三姐冷哼道:“ 你有兴致陪他们玩,我可没有!”
尤二姐,贾赦
说罢,三姐甩脸子走了;留下二姐,尴尬不已,见一堆爷们围着自己,也很不好意思,忙追妹妹去了。
贾琏赞道:“ 柔的柔,辣的辣,果然各有千秋啊!”
贾赦笑道:“ 你什么酸甜苦辣没受过?我这两位小姨,还入你的眼吗?”
贾琏不赞同道:“ 珍大哥!这两位尤物姐妹,怎么可能不人见人爱哦!”
众爷们把这对尤物当做谈资,津津乐道,贾琏也完全忘了家中有重病的妻子。
平儿服侍凤姐喝药,王熙凤喝了一口便吐了,骂道:“ 小蹄子,你要毒死我啊!”
平儿笑道:“ 良药苦口利于病!又不是太上老君的仙丹,怎么会这么快呢!”
阿凤气道:“ 我调养这么久,一点不见好,反而更差了!我不吃了!”
平儿哄小孩一般道:“ 奶奶别闹!大夫的话,你也听到了,你若不好好养着,日日操劳,可就要出大事了!奶奶忍一忍,就吃了吧。”
阿凤又试着喝了一口,实在太苦,便道:“ 先搁着,凉凉再说吧。”
平儿无法,只能依了。凤姐又问:“ 二爷呢?今天又没回来?”
平儿怕凤姐伤心,便扯谎道:“ 中午回来过了,见奶奶睡着,就不敢打扰,问了您的病,又去宁国府忙了。”
阿凤眯眼道:“ 中午真的回来过?”
见平儿不语,继续道:“ 我虽睡着,向来是警醒的!谁来,谁没来,我怎会不晓得?”
平儿安慰道:“ 也许,二爷这两日还在气头上吧。”
阿凤气道:“ 你告诉他,有本事就一辈子藏在外头!我王熙凤就是死了,也有我娘家人抬我出去!”
说着又呜呜咽咽哭起来,平儿劝道:“ 这会子,又生这个闲气做什么?”
阿凤哭道:“ 我死了,他就称心如意了!他就是看我病着,才敢在外头胡作非为!你告诉他,我死不了的!”
平儿见缝插针道:“ 所以不管怎样,先要调理好身体呀!不然,奶奶什么也做不了!”
阿凤听罢,当下拿起药碗,一仰脖喝了下去,但喝得太急,又吐大半,思及伤心处,又趴着哭起来。
王熙凤处,是十分悲凉,贾琏那里,却已有了红颜知己。
家花哪有野花香?
套路也是现成的。
我偌大个爷们,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我心里苦啊~
我很多体己话,只想和你一个人说!
我这些话,从来没有与我媳妇说过!
天地良心,我说一句假话,就天诛地灭!
我娶了个母夜叉,若有你这样温柔贤惠,我死也愿意了!
二姐的心理防线一点点褪去,他对我,是与众不同的!他妻子不好,他心里一定很苦!我可能,能安慰她?
荣国府已经捉襟见肘,王熙凤和贾探春,想着法儿省钱,但贾琏为了得到尤二姐,就充起大来,大包大揽地为宁国府买了账。
贾蓉这几日也看出贾琏的心事,又见他如此慷慨,遂将尤二说与贾琏。贾琏高兴道:“ 她倒是有标志大方,又温柔体贴的,人人都说你婶娘好,依我看,她这个泼辣货,跟你二姨乃是天壤之别!完全比不上呀!只是,听说她定过亲是不是?”
贾蓉笑道:“ 您既然这么喜欢,不如娶了做二房,她母亲一定愿意的!至于男方么,一个破落户,随便赏点钱,他敢不答应?”
贾琏又踌躇道:“ 你婶娘那里,可怎么办?”
贾蓉出主意道:“ 只要叔叔肯花钱,这方法是有的。”
贾琏忙道:“ 你快说来,这钱, 我有!”
贾蓉笑道:“ 叔叔只要不漏了风声,在府外另辟别院,挑个好日子,人不知鬼不觉地抬了去,婶娘在深宅大院里,哪能晓得?”
二人计定,都觉得甚好,贾琏又去瞧二姐。
贾琏这会儿再见尤二,就像一块即将到嘴的肥肉,馋得不得了。
私下又交换了荷包和玉佩,也算定情了。
贾蓉后脚跟来,与尤老娘提了亲,那老人家果然乐意,贾琏见此,也放心地回家了。
贾琏回家可不是瞧凤姐的,如今有了二姐,哪还顾阿凤死活?只不过回家拿钱罢了,平儿不明就里,高兴道:“ 琏二爷回来了,二爷这几日辛苦了!琏二奶奶在里面呢,我给您沏茶去。”
凤姐听得平儿的声音,忙坐起来补妆,却又听贾琏道:“ 不必忙,我一时就走!”
阿凤气得窝进被子,原以为,贾琏还会像以前一样来哄自己,不料,贾琏当真偷偷拿了钱就走。
贾琏以为阿凤睡着了,使劲儿把银子往口袋里装;阿凤听得声音,以为贾琏在看自己,故意闭眼不理,两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贾琏拿完钱,得意道:“ 我走了!”
阿凤竟毫无察觉,果然爱情中的女人智商是零。
阿凤听丈夫如此说,完全不问自己的身体,当真铁石心肠了,气道:“ 这里没有你,也死不了!”
贾琏走到门口,听了这话,更是理直气壮。
再说贾蓉与贾珍说了贾琏要娶尤二的事儿,虽然有些不舍,但想到总归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且有亲戚的名义,这两个尤物,自己反正不好明媒正娶的。在贾琏那里,以后要去看三姐也是容易,遂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