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算》热播之后最受欢迎也是引发最多讨论的是该剧的第二部分“看风者”篇。该段故事的背景是中苏交恶时期,负台顽抗的蒋介石反动派叫嚣着要“光复大陆”,台湾特务系统启用了一套新密码——光复一号密码(俗称光密),导致701即使能截获敌台信号,却还是苦于无法将其破译,这让我们的情报机关再一次陷入了困境,于是总部将破译这套密码的艰巨任务交到了已晋升为701副院长的安在天手里。经了解,这光复一号密码的原身就是美国的“世纪之难”密码,出自于一个名叫斯金斯的苏联顶级密码师之手,安在天明白就凭院里现有的技术人员要想短时间内破解这个世纪难题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得从国内数学界寻找“外援”了。
陈数饰演的黄依依在剧中是智慧和美丽的化身
在安在天的安排下,数研所安排了7名国内顶尖数学家参加选拔,但一个在名单之外、年仅32岁的留学归国数学女博士黄依依主动向安在天申请参加了这次选拔。面试过程中安在天发现这个漂亮的留洋女博士不仅数学天赋惊人,还有着超乎常人的心理素质,而且明显有过破译密码的经历,如此适合的人选怎么没有在数研所的推荐名单中?安在天带着疑惑向数研所的孙书记进行了咨询,这时才得知黄依依毕业于美国麻省理工,并且还曾担任美国顶级破译家冯·诺伊曼的助手,在国内的数学界也享有盛名,但由于她的生活作风问题,才没有成为此次选拔的人选。国家任务当前,阿炳这样缺陷明显的民间高手都用了,一个业务能力突出的女博士仅仅生活作风有点问题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安在天决心力排众议带黄依依回701,在他看来如此光荣、重要的任务对方肯定会欣然接受,黄依依却表示拒绝,她压根就不关心什么国家任务,还明确表示不喜欢做“保密性质”的工作,安在天强行带把黄依依带回了701,他眼里国家任务当前个人意志显然没那么重要。
黄依依可不是阿炳那样集天才与白痴于一身的怪才,她生于东方,留学西方,曾是冯·诺依曼的助手,被周总理钦点回国,可以说是智慧与美丽的化身。一手算盘打得出神入化,头上永远扎着纱绢,飘飘扬扬,穿着时髦的列宁装,在那个年代里,大概没人敢那样穿那样的衣服,用那样的色彩。到了701之后,看到一树玉兰花就能开心地大呼小叫,去警卫连跟战士们下棋,掏出一把布票和粮票,大大咧咧地说,谁能赢我这些就都是你的,谁输了,就给我去摘花。天才就是天才,什么东西似乎都能触类旁通,开会的时候顶着满满一头野花,笑得肆意而欢愉。在黄依依面前安在天不再需要像照顾曾经的阿炳一样呵护她,但黄依依给安在天带来的麻烦比阿炳只多不少。刚见到铁院长(高明饰)就提出了去701的条件,那就是破译密码后必须允许她离开701,同时还要求离开时要带走一个人,我们都清楚她想带走的是安在天,铁院长和安在天也清楚这是不可能的,701就是安在天的根之所在、信仰所在,所以铁院长加了一个附加条件——只要黄依依想带走的人自己要愿意,黄依依是自信的,完全没异议地答应了。
电视剧里对于黄依依破译光密过程的描写依然像阿炳当年寻获敌台一样神奇,即使期间有过困顿和迷茫,但天才之所以称之天才,就因为他(她)们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天赋,不同于阿炳那天生顺风耳的生理天赋,黄依依在数学、密码破译方面的天赋看起来确实稍显正常一点,毕竟那是天赋再经过后天的训练和经验总结,破译光密固然精彩但与黄依依与安在天的感情线相比还真不是重点。因为黄依依在701的心思基本在于对美好爱情也就是安在天的疯狂追求,而安在天在她的热烈追求下明明已然动心但却仍表现的疏远甚至不近人情才是让观众们耿耿于怀的,而且在这种折磨人的剧情推进过程中黄依依走进了死胡同,最终以一个完全意外的结局划上了遗憾人生的句点。黄依依破译了世纪难题光密却没有破译打开安在天心门的密码,何其虐心!
爱而不得,爱而不能,只能纠结
在旁人眼里,黄依依有“生活作风”问题,也就是所谓的“乱搞男女关系”,这种评价估计能唤起不少人对一段特定历史时期的道德伦理的记忆,在“五四”时期或者在今天,黄依依是不是会被看作爱情至上、率性而为的“新女性”?显然电视剧热播后大家对黄依依的热议验证了现代人对于爱情的自由向往。黄依依爱得很“疯”、很大胆,黄依依凭自己的直觉认为安在天是个品质优秀、心性难得的男人,她同样凭直觉知道,与他一起生活,自己的生命会很美好,于是身不由己、奋不顾身地去追……
但不管黄依依如何努力似乎都无法突破安在天在两人之间所设置的藩篱,求而不得之后与同事汪林在酒醉之后发生了关系,安在天的情绪是复杂,以妨碍工作的名义把汪林被发配到了农场,这时在黄依依身上我们除了为爱痴狂还看到了善良,她明确表示,处分汪林而不处分她是不公平的;汪林因为与她的事情被发配去后山放羊,黄依依觉得对不起他,于心不忍黄依依还去探望他,破解光密后甚至要跟汪林走。但黄依依就是个水性扬花吗,剧里的细节告诉并非如此,这个单元有整个《暗算》中惟一的一场“床戏”:酒后乱性清晨醒来后,黄依依背过脸去要汪林穿上衣服,汪林非要黄依依看着他穿、非要她看他的身体,黄依依脸带鄙夷地给了他一巴掌。先不说汪林的不堪,我们清楚地感受到了黄依依把汪林当成安在天的替身,这是她自我毁灭式的发泄,我们看着除了愤慨还有同情和惋惜。
两个心灵相通的人
黄依依自虐的行为让痛心的安在天说出了自己内心最不愿触及的痛处,原来安在天在某国边境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行动暴露,面对爱妻小雨和国家的利益,安在天做出了痛苦的选择——放弃小雨的生命,他深爱的妻子就这样倒在了自己的面前。所以在安在天内心对妻子小雨不止是爱恋还有一辈子难以释怀的愧疚,黄依依听完之后终于放下了,此时她已完成刚到701时的承诺——破译光密,但她还是选择留在了701,她在剧里的解释是在这里她感受到国家利益、感受到了民族责任,她认同了安在天的信仰,还有就是在701她感受到自己价值得到了尊重。但原著小说就显得比较冷酷了,是铁院长得知黄依依知晓了小雨的特殊身份,而小说里的小雨这时还没牺牲,所以是铁院长强制让黄依依留在了701,国家利益当前个人只能放弃自我。而安在天回家乡安葬了前妻回来,临时伪造了一件礼物——他并不知道黄依依留了下来,根本没为她带什么礼物——送给她,似乎已打开了心结准备慢慢接受黄依依了,但黄依依拒绝了,把门对安在天关上了。要知道两人这时已经没有了生活在一起的障碍了,但为什么不是幸福的结局,明明可以幸福结局的嘛!是黄依依的自尊吗,抑或是出于对小雨女人的妒忌?我们不明白,这也是我们对于这段情节最不满、最不理解的地方了。
爱妻小雨的牺牲剥夺了安在天爱的能力
后来黄依依与机要员张国庆的事情更凸显出黄依依身上的善良品质。这段关系描述得比较含糊,但我们很愿意相信她与张国庆没那种关系,只是出于善良给了对方机要员全国粮票,为他因偶然过失被处分说情,甚至帮张国庆的妻子刘丽华调回了701。但剧情的发展是如此突如其来,黄依依在医院看病因为刘丽华这个悍妇的无理取闹意外颅内出血受伤成了植物人,伤心欲绝的安在天接黄依依回到了家,最终亲手送走了她,仪式般地送出了旁人眼中早该付出的爱,但于他也只是尽了该尽的责任。我想,黄依依此时如果尚存一丝清醒,一定会断然拒绝的,她对爱的要求是那么纯粹,是断然容不下一丁点怜悯的。
如此结局太虐了
黄依依,又一个安在天亲手带到701的传奇,但又几乎亲手埋葬了这个传说,他为了心中的事业、信仰何以如此冷酷、绝情,仿似一台冰冷的机器,我们需要解释。答案在《暗算》第三篇捕风者钱之江身上,如果没这一篇整个作品是有问题的,甚至是反人性的。创作者给出的答案就留待下期聊了,各位下篇再见!
《暗算》:国内谍战剧的开山之作,诠释信仰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