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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前秦,人们自然想到苻坚,其所拥有的包容一切的品格,不仅在当时,即使放到今天也不常见。苻坚开明、仁慈且胸怀大志,他重用人才、广施仁政、抑制豪强、减刑免租 、抚恤孤寡,虽为氐族领袖,但对各民族一视同仁,以儒家文化教化各方。
苻坚的品格可以追溯到其伯父苻洪。苻洪虽未建立大功,但却是大智慧之人,他为前秦的建立奠定了基础,也决定了前秦政权仁慈的气质。
一、归降两赵
苻洪原名苻洪,家族世代为氐族酋长。苻洪当酋长,公正好施,为族人敬爱;而其打仗英勇、富有谋略,族人也乐为驱使。当其年轻之时,正赶上永嘉之乱,为了自保,苻洪被推举为氐族盟主。
世局混乱,你方唱罢我登场。前赵主刘聪派使者任命苻洪为平远将军,苻洪要为族人谋求最大利益,在没有看清局势的发展方向前,没有接受。不久刘聪去世,前赵发生内乱。319年,前赵刘曜在长安称帝,氐族的贵族们沉不住气了,逼迫苻洪归顺前赵,被封为率义侯。
328年,刘曜被后赵石虎打败被擒,苻洪退保据陇山。次年,前赵残兵再受灭顶之灾,太子、百官被俘被杀,前赵灭亡。苻洪此时已没有义务继续为前赵效命,因而投降了后赵,被石虎举荐为冠军将军、监察六夷军事 。
二、奇怪的决定
333年,后赵皇帝石勒去世,石弘继位,石虎凭借实力擅政,后赵进入动荡期,对西部的控制力减弱。苻洪自称雍州刺史,投靠前凉。
当石虎派出大军、由将军麻秋率领前来讨伐,苻洪再次投降后赵,被石虎任命为光烈将军、护氐校尉。
苻洪的反复是形势使然,他夹在后赵、前凉之间,难以自处,部族也时时处于战争的边缘,成为他人的牺牲品。苻洪前往长安觐见石虎,要求率氐、羌等部落内迁关东:"众氐族部落都是我的部下,我决心归顺,部众都会服从!"
石虎也觉得西部民风彪悍,存在不稳定因素。正好有苻洪的帮助,因而将氐族、羌族十多万户由秦州、雍州迁至关东。任命苻洪为龙骧将军、流人都督。
离乡背井是人们所不愿意的,苻洪的做法违背了大多数氐族、羌族人的意愿。但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苻洪认为秦、雍乃是非之地,自己的力量不够强大,难以自保,离开是为了发展。
这次迁移,充分体现了苻洪卓越的大局观、大智慧。以后的事实也证明,这里是前凉、后凉、南凉、北凉、西秦,前秦、后秦你来我往的战场。而东去的氐族,加速了汉化进程,成为后来争雄的重要力量。
三、倒在大展宏图之时
在后赵,苻洪战功卓著,石虎将关中交给他管理,但尚未赴任,349年石虎去世,石遵篡位。冉闵进言石遵:"苻洪乃人杰,子孙也都很有能力,如果镇守关中,必定会割据一方。"石遵于是解除苻洪的都督职务,"苻洪气愤地回到枋头,投靠了东晋。
石遵被杀,中原动荡。流民们拥戴苻洪,其部众扩充到十余万。350年,东晋封苻洪为氐王,他与羌族首领姚弋仲都有占据关中的念头,两人首先发生了争斗,苻洪击败了姚弋仲。
苻洪册封官吏,准备争霸中原,他自认有把握击败冉闵、慕容儁,因而在枋头厉兵秣马,并未着急西进关中。
不久,后赵大将麻秋被苻洪儿子、龙骧将军苻雄所擒。此人为将日久,苻洪留下他任军师将军。麻秋献计,"冉魏、后赵还在相持,短时间中原难见分晓,不如先取关中,待根基稳固,再东进争夺天下。"
苻洪久有此心,这也是他的一个备案。但苻洪认为中原的巨变在即,西去很可能错失良机。三月的一天,麻秋想吞并苻洪的兵众,设宴邀请苻洪,使其喝下了毒酒。
长子苻健抓住并杀死了麻秋,但这也无法挽回苻洪的生命了,他对苻健说:"我没有去关中,是以为可以平定中原。今天不幸被人算计,取得中原不是你们兄弟能力所及,我死之后,你要迅速入关!"
结语:
苻洪的"仁慈"似乎根植在基因中并传给了儿子。长子苻健成功回到关中,定都长安,建立前秦。在位期间大兴儒学、减赋缓刑、生活节俭。
苻健的儿子苻生一只眼残疾,幼时,爷爷苻洪开玩笑:"听说瞎子一只眼流泪,是真的吗?"旁人答"是"。苻生愤怒的拔刀划破身体:"这难道不是眼泪么?"苻洪认为太过分了,因而用鞭子教训。苻生却说:"生来不怕刀刺,岂能受不了鞭打。"苻洪训道:"你如果不改正,我就把你贬作奴隶。"苻生强横地说:"难道如石勒不成?"石勒是后赵从奴隶起家的开国皇帝。
苻洪听后心中恐惧,事后对苻健说:"这孩子很残暴,要早除掉他,不然的话,长大了必然会祸害家人。"苻健要遵父命,但被二弟苻雄劝阻:"小孩子长大后自然会学好,何必这样呢!"
苻生接班苻健后,果然是个家族的另类,残暴异常,动辄杀人,民不聊生。苻雄的儿子顺应民意、推翻苻生,于是苻坚,这个包容天下的皇帝走上了历史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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