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拂烟笼锦笠扬,太平时节日初长。能添壮士英雄胆,善解佳人愁闷肠。
三尺晓垂杨柳外,一竿斜插杏花旁。男儿未遂平生志,且乐高歌入醉乡。
酒是个好东西,很容易就可以让两个陌生人的建立起"深厚的友谊",也许这个友谊只是饭桌上的,但这并不会影响几个热情高涨的汉子在慷慨激昂地谈天说地,讨论武艺和枪法。此时的他们眼里只有枪法和技艺,倘如有人打扰了他们的雅兴,那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漫天飘舞的乱棍和桌上的碟儿盏儿。
相遇
也不知是不是上推按的安排,茫茫人海中,是怎样的一种缘分能把两个毫无关联的人牵扯着走进彼此的世界里。鲁提辖和新认识的兄弟聊得正起劲的时候,隔壁不时的传来阵阵地哭声,却是大煞风景。鲁提辖这小暴脾气就上来了,随手抓起桌上的碟儿、盏儿一个劲的往楼板上招呼。毕竟是木制的板房,而且力道也很足,弄出的声音不小。这一下可把周围的食客都吓坏了,片刻之后,整个场景都变得安静了下来,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一般。
酒保最先反应过来,迅速的跑到鲁提辖这边,但是看着气势汹汹的鲁提辖又不敢上前,只能硬着头皮,战战兢兢的问道:"官人要甚东西,分付卖来。"
鲁达道:"洒家要甚么!你也须认的洒家,却恁地教甚么人在间壁吱吱的哭,搅俺弟兄们吃酒。洒家须不曾少了你酒钱。"酒保道:"官人息怒。小人怎敢教人啼哭,打搅官人吃酒。这个哭的,是绰酒座儿唱的父子两人,不知官人们在此吃酒,一时间自苦了啼哭。"
好一个美人
于是,酒保去叫那对卖唱的妇女过来。不多时,又两个人走过来,前面一个是十八九岁的妇人,背后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儿,手里拿串拍板,都来到面前。那个妇人虽然不是那种一出场就给人很惊艳的感觉,但也是十分的好看,有着动人的颜色。
扎松云髻,插一枝青玉簪儿;袅娜纤腰,系六幅红罗裙子。素白旧衫笼雪体,淡黄软袜衬弓鞋。蛾眉紧蹙,汪汪泪眼落珍珠;粉面低垂,细细香肌消玉雪。若非雨病云愁,定是怀忧积恨。大体还他肌骨好,不搽脂粉也风流。
此刻的鲁提辖看着有些心动了。于是上前问道:"你两个是哪里人家?为甚啼哭?"听那妇人道来,原来这妇人是东京人氏,同父母来这渭州投奔亲眷,被一个叫镇关西郑大官人看上,强媒硬保,要纳为妾,写了三千贯文书,虚钱实契,被骗了身子。还没到三个月,就被他家里的大娘子赶出家门,还要追要原典身钱三千贯。争执不下,只能够通过卖场乞讨,日子越发的难过,有苦无处伸冤,所以才会哭啼。
解救、赠予
鲁提辖也是穷苦出身,听不得这些悲惨的故事,更是痛恨那些为富不仁的人。看着眼泪婆娑的妇人,再加上内心对着妇人又有一丝好感,顿时就犹如一头被火烧着了尾巴的公牛,暴跳起来欲要去收拾郑屠,幸好身边的史进和李忠拉着。都说爱情可以让人奋不顾身,此时的鲁提辖也被丘比特的小剑射中的小心肝,爱意满满,情绪有点上头了。
慢慢的平复下心情的鲁达,转身对金家老汉道:"你来,洒家与你些盘缠,明日便回东京去如何?"老汉自是愿意,奈何害怕郑屠的打击报复。鲁提辖道:"这个不妨事,俺自有道理。"于是从包袱里摸出了一把银子,又找史进和李忠借了一些,全部给他们父女两个,让他们回家去再计较。
快意恩仇
第二天一大早,鲁提辖就到郑屠的肉铺子去了。此时的郑屠夫正在自家的肉铺子转悠,看着自家红火的生意,宾客络绎不绝,心中暗自的发笑。旁边一位年过六旬的大婶,正在买肉,回身看到郑屠正在她身边不远处,眼睛若有若无的盯着她似的,还时不时的发出阵阵怪笑,吓得她连肉都不敢要了直接跑回家去了。殊不知郑屠只是感概自家生意好,一失神忍不住的窃喜,却是让这位大婶产生了误会。
且说鲁提辖到了郑屠的肉铺子,正好回过神的郑屠看到了,连忙跑过来热情的招呼,拉出板凳备上好酒。酒是好酒,人也好酒,但此时却是无心饮酒,鲁提辖不忘来此间的目的,自然是不会给郑屠好脸色。
于是鲁达坐下道:"奉着经略相公钧旨,要十斤精肉,切做臊子,不要见半点肥的在上头。"听说是经略相公要的,自然是不敢怠慢,于是亲自操刀,不一会就挑好了十斤精肉。鲁提辖自然不会让郑屠这么轻松的完事,于是又到:"再要十斤都是肥的,不要见些精的在上面,也要切做臊子。"这郑屠有点纳闷,问道:"却才精的,怕府里要裹馄饨,肥的臊子何用?"鲁达怒目瞪着他:"这是相公吩咐的,我怎敢多问,你这腌味货动手弄好就是了。"
郑屠自是不敢多言,又花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弄好了。整整花了一个多时辰,一起装好了,要交给鲁达送回府去。鲁达道:"再要十斤寸金软骨,也要细细地剁做臊子,不要见些肉在上面。"郑屠一愣,慢慢的回过味来了,脸色慢慢的也变得阴沉起来,但还是笑着说道:您这是来消遣我的吧。鲁达拿着那两包臊子在手里,看着郑屠说道:"洒家特的要消遣你!你能咋地!"随手将两包臊子劈面甩过去。
郑屠大怒,是可忍孰不可忍,两条忿气从脚底下直冲到顶门,心头那一把无明业火,焰腾腾的按捺不住,从肉案上抢了一把剔骨尖刀,托地跳将下来。两个大家伙就这样打在了一起,路边的行人看着扭打的两人太过凶猛,都是驻足不敢上前相劝。
逃亡之路
奈何郑屠他不经打,鲁达就只用了自创的猛虎势三拳就把郑屠打的趴在地上起不来了,口里只有出的气,没了入的气,动弹不得。看着形势不对,鲁提辖假意道:"你这直娘贼诈死,洒家以后再和你慢慢理会。" 一头骂,一头大踏步去了。街坊邻舍和郑屠的伙计,都不敢向前来拦他。
就这样,一个由女人引发的血案在慢慢的发酵,鲁提辖自是不敢再呆在经略相公府,回到住处收拾衣物急冲冲的跑路去了。
写在后面的话
人是感性的,很多时候容易怒发冲冠,不考虑后果,或许再开始的时候意气风发,英雄气概好不威风,但过后等待我们的或许是无法承受的后果。想问题、做事情前请三思而行,想清楚是否值得去做。
一样的故事不一样的解读。
更多精彩内容,请关注@唔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