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晴
(文:心晴 原创文章)
“三天不进一口饭食,只是爬到水缸前用瓢舀凉水喝,随后日渐消瘦,形同一桩骷髅,冬至交九那天夜里死在了炕上。”
白鹿原上最惨的女人,死在了冬至这一天。
每次看《白鹿原》都会为冷秋月而心痛。田小娥在世间短暂的一生中,还曾得到了黑娃和白孝文的温暖,她死后,至少白孝文还去过她的破窑洞里祭拜痛哭过。
可冷秋月嫁给鹿兆鹏这半生,没有感受到一丁点的温暖,有的只是无尽的煎熬和痛苦。
青灯孤影,长夜漫漫,她就这么熬着,直至把自己憋疯。
情欲的煎熬,世俗的无奈,她根本无从反抗。冷秋月并非因“淫疯”而亡真正的凶手是她的丈夫鹿兆鹏和她的父亲冷先生。
“冷暴力”的丈夫,回不去的娘家,才是她这一生悲剧的根源。
01.三巴掌换来的婚姻,是无尽的黑洞
本来凭她的出身,容貌和学识,随便找一个人嫁了都不会活得太差,可她偏偏爱上了白鹿原上最渣的男人鹿兆鹏。
鹿兆鹏接受了一点新的思想,他最反对封建包办婚姻,这原本没有错。可他错在把因为自己的懦弱和反抗不彻底造成的错误,强加到一个弱女子身上。
他让一个原本有着大好青春年华的女子,为他的“离经叛道”来买单,这就让人无法原谅了。
若没有鹿子霖的“三个耳光”可能也就没有鹿兆鹏和冷秋月有名无实的婚姻。
第一个耳光,是他躲在城里不想回家娶冷秋月,被鹿子霖一巴掌打回来的。冷秋月怎么也想不到她欢天喜地要嫁的男人其实根本不想娶她。
第二个耳光,是鹿兆鹏在新婚当晚,躲到了牛圈里,被鹿子霖发现,一个巴掌打回了房间,也是这一个巴掌,让她和冷秋月做了唯一的一次“真正”的夫妻。
第三个耳光,鹿兆鹏婚后,按照规矩是要去祠堂接受族长白嘉轩主持的庄严仪式的,但他不想去,又是被鹿子霖一巴掌打去的。
“存天理,灭人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是那个时代婚姻的合法化流程。
父权制度下的牺牲品
如果这部小说中的田小娥是反叛的代表,那么冷秋月就是顺从的代表。
书中有这样的一段描述:如果是寻常人家的女子,面对鹿兆鹏的逃避,鹿子霖早就让儿子休妻了,可是冷秋月是冷先生的女儿,冷先生在白鹿原上是德高望重的存在,也是族长白嘉轩的亲家。
鹿子霖可不敢让鹿兆鹏休妻。
而冷先生呢?他宁愿让女儿一条道走到黑,也一女不嫁二夫,哪怕活活把女儿逼疯。
冷秋月生病初期,冷先生开出了治疗疯病的药,可药效甚微,女儿的病越来越严重,最后竟满嘴胡话,冷先生又给开了一副加大计量的药,冷秋月的疯病不仅没见好,反而哑了。
此时,连冷秋月的婆婆都开始怀疑冷先生是故意毒哑自己的女儿,防止她说出“伤风败俗”的话出来。
人性,真的不堪一击,即使亲人也不例外。
冷秋月死的时候,人们议论纷纷,都在谈论她的不守妇道,却没有人想到,其实她也是受害者。
鹿兆鹏否认这段婚姻,他可以一走了之。可被“三从四德”束缚的女人,却只能替她守活寡。
冷秋月短暂的一生,充满着孤寂和无奈,他有两个家,但两个家都将她排除在外,她就像空中飘落的孤叶,有源却无根。
时代浪潮中沉浮的人们
读完这本书,我认为,即使鹿兆鹏后来的成就再大,也改变不了他“渣”的事实。
他的反抗不彻底,他向自己不喜欢的封建礼教屈服了,他迎娶了冷秋月。但后来,他又逃走了,还爱上了别人,和别人结为了夫妻。
田小娥反抗,冷秋月本分,但却都下场凄凉。
《白鹿原》之所以被成为史诗级的作品,就是因为它里面的每个人小人物身上都被打上了时代的烙印。
白鹿原上的人物,并不能用简单的好与坏来评判。他们都是在时代的浪潮中沉浮的普通人。
推荐这部无删减的经典收藏版《白鹿原》,与其说它是一部小说,不如说它是一部民族的苦难史。
我是心晴,写世间温情,聊百味人生。你若心晴,岁月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