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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原》应该是目前讨论热度最高的长篇小说之一,不仅是因为其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还因为其中人物的塑造和他们命运的安排非常富有故事性,情理之中却在意料之外。
一部出色的文学作品,会让读者忘记这是虚构出的人物,他像你认识的一个人,像生活在你身边的人,你能感受到他的悲伤与欢乐,他的命运如同你的命运,跌宕起伏。《白鹿原》就像这样的作品。
《白鹿原》作者陈忠实
今天为大家带来的是《白鹿原》中最可怜的人——冷秋月。如果说田小娥的命运是可悲的,那么冷秋月的命运一定是可怜的。她是古代婚姻制度的牺牲品,她被自己的父亲送进了地狱,被自己的丈夫打入深渊,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被逼成了疯子,甚至想要勾引自己的公公,最后被自己的父亲下了“重药”,死在炕上。可我要说,是鹿兆鹏,冷先生,白嘉轩,鹿子霖,是白鹿原上的所有人联手杀死了她。
让我们走进冷秋月的故事。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却没洞房
冷秋月可以算是生在了书香门第,受过良好的教育。父亲冷先生是当地的名医,是白鹿原上有声望的人。
冷先生相中了鹿子霖家的大儿子鹿兆鹏,觉得这小子长大一定能有出息,他喜欢兆鹏,想让兆鹏做女婿,便和鹿家说下了这门亲。就是这门亲事毁了女儿的一生。
鹿兆鹏是白鹿原上的三好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不仅在白鹿原拔尖儿,在西安的学校里也是大网红,代表著作《秦进》一旦发表也是一抢而空,吸粉一大票小迷妹。
他受过良好的现代教育,他有信仰,他追求的是自由,平等。他是革命者,是共产党。
他反对父母包办的的婚姻,这与自己的信仰相悖。迟迟不回来和冷秋月结婚,鹿子霖脸上可挂不住,再这么耗下去冷秋月都成半老徐娘了,哪对得住冷先生啊。这一天,鹿子霖就来到了西安城,找到鹿兆鹏是一通折腾,说鹿兆鹏他爷要死了,让他赶紧回去。要说鹿子霖也是奇葩,说自己爸爸要死了,就为了催儿子回去结婚。
鹿兆鹏这就被他爸骗了回去,回去之后可就由不得他了,鹿子霖是连威胁带恐吓,这婚说什么也得结。你要是不结,今天爸爸就死在这,连你爷连你妈都死在这儿。好家伙,这谁受得了,结还不行吗。
结完了婚,也不洞房,和冷秋月说,咱俩都是封建婚姻制度的受害者,咱俩都不情愿,外面都流行恋爱自由,喜欢的人只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叨叨叨,叨叨叨说了一大通,冷秋月也听不明白呀,父亲订的婚事就要结,结婚了就要洞房,洞房后就生孩子,然后养孩子,伺候公婆。这也是她的信仰,她并不觉得痛苦,因为她喜欢兆鹏。可是鹿兆鹏并不知道,也从来不想知道。
就在结婚后鹿兆鹏又跑了。现在的冷秋月还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生会这样糟糕,丈夫都没和自己洞房就跑了,但是她可以等,等他回来。这是他的家,他早晚要回来。
兆鹏回家,却拒绝同房
兆鹏再一次回到原上是县长亲自送回来的,风光。老鹿家长脸。兆鹏这次回来是就任白鹿原小学的校长,此时的历史背景是国共第一次合作,作为共产党的鹿兆鹏还带着一个任务,那就是改变白鹿原的腐朽。
冷秋月的小心脏也是砰砰乱跳,父亲说的没错,兆鹏是有大出息的人,就连县长都对他十分尊敬,站在台上演讲的鹿兆鹏意气风发,侃侃而谈。帅!白鹿原上没有这么帅的人,这么帅的人是她丈夫,以后再生个小兆鹏,也当校长,也像他爸爸那么帅,冷秋月心里想着,眼睛里泛着幸福的泪光。
可是天不遂人愿,希望又落空了。鹿兆鹏每晚睡在学校里面根本不回家。当爹的可操了心了,想尽了方法让鹿兆鹏和冷秋月同房,是打也不好使骂也不好使,熊孩子是真不好管。最后他爸搓了个大招,下药!
想想也挺可笑的,爸爸给儿子下春药。结果下药这招也没好使,鹿兆鹏凭着强烈的意志依然不同房,也是一条真汉子。这时的冷秋月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自己的丈夫为什么不和自己同房,别人家不都是这样过的吗?为什么到了自己这儿这么难。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如此自然的事为什么不行。对了,他有女人了,一定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他才不和自己同房。
她想到了这一点后,从迷茫变成了痛苦。自己心爱的男人有别的女人。自己似乎变得可有可无,但是,她没有为爱情争取的勇气,甚至不知道什么是爱情。结婚生子过日子,在她的心里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三从四德,从小就是这么被教育的,这是她的信仰,是做人的根本。
从茫然不解到痛苦绝望
她不知道如何争取爱情,但是她知道如何稳住自己做人的根本。她恳求鹿兆鹏,给她一个孩子,别的她都可以不要。鹿兆鹏无法理解冷秋月的固执,她从来没有真正意义的为冷秋月考虑过,他只在意自己的思想和信念,却忽略了自己可怜的妻子。
冷秋月从他丈夫那得到的是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拒绝了她认为天经地义的事情,拒绝给她爱情,也拒绝了让她做母亲的机会。这一切,剥夺了她做人的根本,你鹿兆鹏有信仰,冷秋月也有。你鹿兆鹏为了守住自己的信仰却打碎了冷秋月的信仰,这是不公平的。但是冷秋月不懂,她永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大好的年华却守了一辈子活寡,她从未体验过做为女人的快乐和幸福。
兆鹏再也没有回来过,她想得到男人的爱却得不到。她开始了一种疯癫的状态,并且时好时坏。她甚至开始勾引自己的公公鹿子霖,这一段在原文中的描写极其隐晦,但依然能看出冷秋月对性爱的渴望。
最后,冷先生给自己的女儿开了一剂药。按书中的意思来说,这个药是压制冷秋月性欲的一种药。可自从吃了这个药,冷秋月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形同一副骸骨,不久便死在了炕上,下体已经腐烂发臭。
其实《白鹿原》中有很多关于性的描写看上去很隐晦实际上又很露骨的描写,我一直认为这是最难描写的,如何让这样的文字看起来不淫秽反而很优美活着很痛心,这才是最难的。回到冷秋月身上,我只能用可怜来描写她。没有人在意过冷秋月的痛苦,甚至她的父亲,所以我要说,白鹿原描写的是冷漠,是那种能杀死人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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