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明最后知道自己被上级秘密收集材料后,对妻子姜淼淼说:
我现在遇到一点坎儿,跨过去,我就是条龙……不知道哪个环节会爆,埋的雷太多了……
这不禁让我觉得:宋思明在下一部大棋。
不管是妻子姜淼淼、情人海藻、以他马首是瞻的陈司福,沈大律师等等,都是他棋盘上的一颗棋。
而这些人,该是什么位置,有什么作用,他都心知肚明,从不会让任何人僭越了本身存在的价值。
在我写完系列《蜗居》剧评后,仍有网友留言表达对宋思明的垂青:“我要是遇见宋思明,也会毫不犹豫地动心”、“赐我一个宋思明吧”、“不管你们怎么骂宋思明,我就是喜欢这样的男人”……
不可否认,宋思明确实有让常人达不到的高度,上到国家经济形势,小到日常的人情世故,他比谁都看得清,尤其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地为海藻解决一个个“凡事用钱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大问题”的无所不能,这样一个学识渊博,又有能力为自己所“爱”的女人解决难题的“哆啦A梦”,谁不想拥有。
但当他退去所有的光环,只是芸芸众生中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人,试问还有多少人想成为海藻?
有多少人想过一个能达到这样高度的男人,背后哪没有一个女人在支撑;又有多少人,在觊觎别人的成果时,是否听到心底发自灵魂深处的谴责。不属于你的,终究会以另一种方式来偿还,亦如海藻。
而同样精明如斯的宋思明,在下人生的一步步棋时,并没有做得那么密不透风,甚至是有点不按常理出牌,尤其是做的这三件“匪夷所思”的事,让我看到他人性的阴暗。
01 公然带海藻参加同学聚会
宋思明,作为一名公职人员,将自己的隐私和不良作风问题摆在公众面前,对于精明的他来说,是有些让人匪夷所思的。
我想他并不是不清楚,而他依然如此坚持,或许离不开这两个原因。
一为压抑下的炫耀。
他,是官没错,并且是张副市长的秘书。
对于普通人,比如海藻、海萍、陈司福这样的平凡人,他确实有些高不可攀,什么事只要挥挥手,打个招呼就能轻而易举地解决。
但真正放眼官场,他同样却是受限的,虽然是市长秘书,但他必须听从上级领导指示,并没有到真正意义上拍板做决策的地步。对于一巫见一巫的官场,他只是“听命于人受制于人”。
而宋思明是有野心的,他并不甘心这种权利压制下的惟命是从,他有他作为男人内心的自尊和骄傲。而当一个男人在工作上受限、受压抑,他需要一种方式来释放他的尊贵,需要得到一种认可。
而征服海藻这样年轻靓丽、颇似他初恋的女孩,当同学好奇、评头论足下,他的笑容从未消失过,这些同学的恭维、羡慕,在他看来,是最大的满足,也是他权利的最大彰显。
二为光明正大地出轨。
当一个男人出轨了,你觉得他是自己承认还是通过她人的嘴告知自己的妻子,哪个来得容易些?
在这次同学聚会上,宋思明是知道妻子姜淼淼的闺蜜孙俪也会在的,但他却丝毫不避讳,无非就是想通过孙俪的嘴告诉姜淼淼。
就像宋思明回家后,当姜淼淼问起时,他若无其事地说:我就知道孙俪会告诉你的,没想到比我预想的还晚了两天。
真够无耻。
当出轨已成事实后,从之前的躲躲闪闪,到公然带情人出现在公众场合,宋思明已经全然不顾及一个丈夫对妻子的责任和义务,相反,他想用这种方式“通知”自己的妻子,并在知道妻子心里全系着这个家,为孩子、为家庭付出太多的她,并不会大吵大闹。
他太懂姜淼淼,却选择用这种最无情的方式来摧残她。
透过这两个不容忽视的原因,你会发现:藏在宋思明内心深处的,有自私、有欲望、有无情,更有常人做不到的无耻。但凡他爱其中任何一个女人,就不会将自己的私情放在公众面前,既让海藻受万般讨论,也让背后默默付出的姜淼淼深受其伤。
他骨子爱的,只有自己,在满足自己的私欲下,他可以继续义无反顾地去沉溺在他勾织的美轮美奂里。他要一个女人“爱情”,也要另一个女人婚姻,他的贪婪,暴露无遗。
02 宋思明出事后,拜托姜淼淼照顾海藻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我一直在想:在婚姻里,一个原配妻子,要有多大的胸径能够容忍自己的丈夫出轨,甚至到最后,还要帮助丈夫收拾残局,放下身段去照顾破坏自己婚姻的始作俑者,还有他们荒唐的“结晶”。
宋思明出事后,为了保全海藻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他假装不在乎,甚至断了与海藻的联系,而将所有的后果与苦果,悉数让姜淼淼来承担。
而为了救宋思明,姜淼淼不仅收回所有放债的钱,还卖了娘家妈妈和弟弟的房子,为他凑够贪污的钱,而宋思明却转身拿了500万给了海藻。
在不幸结局面前,他想的都是保全海藻,可曾替姜淼淼想好退路?
他的这一生,都在让姜淼淼与他“共苦”,将所有的婚姻里与事业上的不幸,都让姜淼淼,这个名义上的妻子来承担,甚至在得知自己自身难保时,还要求姜淼淼照顾婷婷,照顾好他乡下的妈妈和弟弟,甚至还要求她照顾海藻和海藻肚子里的儿子,并说:他是宋家的唯一的男丁。
是他,犯了婚姻里最大的忌讳,享受了婚姻之外所有的甜蜜,也弥补了年轻时最大的遗憾,他享受到了最美,却让姜淼淼承受所有最悲惨的结局,他是如何有脸去要求姜淼淼去照顾海藻和他们私情下的结晶的,这种自私无情到极致男人,让我看到人性里最大的恶。
婚姻里,就有这一种男人:明明知道自己离不开原配妻子,却又在不齿的婚外情里一步步伤害、不在意自己的妻子,当人生跌落至尘埃甚至要倾覆后,却将所有的身后事交代给他伤害最深的女人,甚至要求她担负起一个“当家主母”,要有为他传宗接代的觉悟。
对于没有生儿子的姜淼淼来说,这是何等的侮辱与凌迟。
宋思明,完全可以去拜托海藻的姐姐海萍或者其他海藻身边的人,他说姜淼淼是他最信任、最值得托付的人,可最终,他要保全的儿子却毁在了他最信任的姜淼淼手里,多么讽刺。
在他选择拿姜淼淼救他命的钱拿给海藻时,就该知道是这种结局,他高估了女人的容忍度,也低估了一个女人最后的反击。
03 宋思明,最终选择以懦弱的方式结束一生。
宋思明最后死了。
沈律师告诉他,海藻进了医院,他不假思索地开着车要去见海藻,在路上,得知海藻的子宫没了,儿子也没了,他最后的希望和坚守也轰然倒塌,而他,连生的希望也不给自己留。
面对背后四面楚歌的追击和前方疾驰而来的大货车,他毅然地松开了方向盘,以几乎自杀的方式结束自己的一生。
其实,他明明是可以躲开的,却仍然选择了这种最为懦弱的方式。
曾经的他,多么自负、多么神采奕奕、多么让人望洋兴叹,在人生最紧迫、最需要承担责任和为错误付出代价的时候,却选择了逃避,他死了,他可以解脱,可活着的人呢?
尤其是他唯一的女儿宋婷婷,他可曾想过她的以后。
背负着父亲的一世堕落和最后的“畏罪潜逃”,她如何承受。从小到大,从未得到过多少父爱的她,却终生活在父亲的错误里。
在人生辉煌的时刻,面对青春的诱惑,他控制不住自己,贪恋所有不该有的金钱、权利、婚外情;而在人生的低谷或者说是即将到来的毁灭时,他退缩了,丢失了一份勇敢和担当。
他的一生都是失败的。
作为人民的公仆,他贪赃枉法,损公利己,罔顾人民的利益;作为儿子,不从关心远在老家的母亲,连母亲的生日他都不曾记得;作为丈夫,他没有遵守婚姻的底线,面对外面的诱惑,背叛自己的妻子,最终让妻子去承受恶果;作为父亲,他从未关心过女儿的生活、学习与成长,只顾自己的欲望的沦陷;作为男人,在最后需要为自己的错误承担责任时,却选择逃避,一死了之。
曾经的他有多么的无所不能,多么的呼风唤雨,在险境和不得意前的逃避就越发显得他如“神”的可笑。
世上,不缺乏这样的男人:外人看来无所不能,高高在上,却在面对人生的艰难,抑或是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时,宁可选择牺牲生命也不敢勇于面对,以死结束,是最无能的表现。
精明,无所不能的宋思明,最后以这样“无能”方式落幕,有些“匪夷所思”,或许也是一种必然,因为他的敢做不敢当,透着他骨子里的懦弱,连最后,都是只要自己能解脱。
人生如棋,要懂得下好每一步棋
纵观宋思明的一生,如下一盘棋。
人生的打拼阶段,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地落每一步棋,当棋局越发酣畅淋漓,一不小心,分了心,下了最错的一步棋,让对手找到了纰漏和突破口,渐渐失去优势后,再最后一次致命的打击,人生已无翻盘。
而海藻是他落败的突破口,陈司福是他最后致命的一击,姜淼淼是他最后期望的“刽子手”……所有曾经的棋子,到最后,都成了毁局之人,有些可悲。
但每一步的选择,不管是对海藻,对姜淼淼,还是对自己,或许他认为是最合适的选择,但每一步的“用心”,也无不透着他人性里的阴暗。
从开始的堕落到最后的自杀式结束,他终究考虑的,只有自己。
人生之棋的最后一步,他没有跨过去。
而没有跨过去的他,终成了一缕魂,一缕并不冤的魂。
但愿其他的执棋之人,都能守住自己的底线,不分心、不放纵地走完人生的每一步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