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季的儿子马东曾说过这样的话:“我并非出生在相声世家。”他这话说得没毛病。除了马季外,马家马季这代人以及上一代人全都不说相声,马季说相声也是半路出家。
马季手里抱的是马东,右图为如今的马东(萧陶合成)
马季的父亲是个做买卖的生意人。他名叫马洪全,也有人写成马洪权。马洪全出生在天津宝坻县(现天津宝坻区)的黄庄。大约在1933年,为躲避战乱,马洪全一家逃离了黄庄,那时马季还没出生。
马洪全一生娶过三位妻子。原配是宝坻黄庄本村的,没有生育。第二任妻子生了四个孩子,两儿两女。两个儿子是马树棠和马树棻。第三任妻子就是马季的母亲,她也生了四个孩子,三男一女,分别是马树良、马树槐、马淑珍和马树明。马树槐就是马季。
马洪全一共有八个孩子,马季行六,但马淑珍和马树明却叫马季“二哥”,原因其实很简单。在他们这一房中,马季行二。这里萧陶要多说一句。按说马淑珍应该叫马树珍,可马树珍没有马淑珍好听,好在“淑”跟“树”谐音。
左起:马淑珍、马季夫人于波和马树明(摄影:张伯苓)
马季的母亲陈氏是河北香河铺头屯人。香河的东边就是宝坻,铺头屯与黄庄相距并不远。旧社会,男女成婚全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撮合这桩婚事的是马季的姑老爷。陈氏比马洪全足足小了19岁。嫁到马家时,马洪全前面的两任妻子都已过世,陈氏也年过三十。那时没有晚婚晚育这一说,早婚早育反而很普遍。陈氏之所以一直未婚,是因为她脸上长了一个痦子大小的血管瘤。限于当时的医疗条件,无法割除,血管瘤就越长越大,不仅不美观,还耽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1946年,马洪全因二次中风病逝于天津。当时的说法是死于伤寒,后来马家人根据病症判断应该是脑溢血。马洪全去世时,马树良13岁,马季12岁,马淑珍9岁,马树明才只有6岁。
难道马季会腹语?
家里的顶梁柱没了,对于陈氏来说,就好比天塌了。人死不能复生,生活还得继续。陈氏给人洗衣服,缝补衣服,把租来的房子转租出去,加上亲友的接济,才让四个孩子没挨饿受冻。知道母亲不易,马季利用课余时间赚钱贴补家用。他糊过火柴盒,卖过冰糊,捞过田螺,后来干脆辍学,先在一家中药店当学徒,后去上海宏德针织厂当学徒。之所以远赴上海,是因为那边的收入更高一些,这份差事还是马季的母亲托亲戚走后门才谋到的。谁知好景不长,没过多久这家针织厂就倒闭了,马季不得不返回北京。要是一直在上海,他就是马树槐,成不了马季,正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1953年,马季考入新华书店华北发行所。1955年,他参加工人业余艺术团,利用业余时间学说相声。第二年,他因相声《找对象》而崭露头角,被侯宝林发现。同年,马季被调入广播说唱团。他后来的从艺经历,人尽皆知,萧陶这里就不展开细说了。
马季接受记者采访
说回到马季的兄弟姐妹。马季同父异母的两个哥哥马树棠和马树棻一直在天津经商,本房大哥马树良也在天津工作,曾担任过天津二商局办公室主任。马季的妹妹马淑珍是一名医务工作者,弟弟马树明是马季这一辈人里文化程度最高的,他上过大学。从中央音乐学院毕业后,马树明被分配到歌舞团拉二胡。后来他成为马季的“经纪人”,负责对外联络和演出队的行政事务。最经典的一个段子是马季接了一个陌生人的电话,对方说“我要找马季”,马季说“马季不在家”,对方问“你是马季的什么人”,马季答“我是他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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