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恨水所著的《水浒新传》中,梁山一百零八将个个都是守土抗战的忠义之士。接受招安后,他们在抵御侵略者的过程中或拼尽全力壮烈殉国,或被俘后自尽守节,或遭到奸臣迫害被毒杀。虽然最后所剩无几,但却成就了众好汉的忠义之名。而在首批北上抗金的十四位好汉中,有一个人的表现最为突出,被誉为堪比赵子龙的神勇战将。他就是在梁山排名第三十三位的拼命三郎石秀。
据《水浒新传》第二十一回描述,石秀、朱武、戴宗赶到沧州时,正值八万金兵侵入河北腹地,柴进、宣赞刚刚击退了金兵游骑的进攻。见到三位袍泽兄弟前来助阵,柴进眉宇间充满了兴奋。当天为众人接风时,柴进手捧酒碗对石秀说道:“石三郎果真是条汉子,特意赶过黄河来凑这场厮杀,为兄敬你这一碗。”石秀急忙端起酒碗回敬道:“小弟没有兄长腹内的韬略,只知道自小在这片土地上漂流,已然当成了自己的家乡。如今恰好赶上这般厮杀,自然责无旁贷,我就是死,也要死在这黄河北岸。”石秀素来豪爽,一席肺腑之言说得柴进喜不自胜,二人接连干了三大碗才罢休。
几日后,柴进收到卢俊义的密信,意欲集沧州、大名两路兵马,合击驻扎在冀州的金军主力,无论如何要将金国东路兵马牵制在河北地区,不能令其继续南下与西路大军合围京师。柴进得信后急忙召集众人,议定了出兵与留守之策后,机警的石秀说出了心中的忧虑。他对柴进说:“并非是小弟要挑拨兄长和王知州之间的关系,而是我端看那厮的举动,绝非忠义之辈。如今金兵入境,河北诸地州县官吏,非逃即降,王知州真的有这份义气死守沧州城池?”柴进听后不以为意,认为有宣赞统兵留守,知州王开人也做不出什么怪来,反而觉得石秀小心过头。
柴进率部出征时,任命石秀为前部先锋,率领一千步骑先期开拔,自己和朱武、戴宗率领三千步骑随后跟进。因出征的兵力有限,众人依从朱武的计策,虚张声势、故布疑阵,金兵哨探始终无法探得虚实,一路行军十分安逸,中途并未遭遇金国游骑的袭扰。但是,柴进率部渡过滹阳河并在朱武的谋划下收复了军事重镇停云寨后,却因为大意,泄露了军机,付出了惨重代价。金国元帅斡离不得知沧州兵马的虚实后,一面派人劝降王知州并占据沧州城,一面派出一万大军驻扎冀州城外,在沧州、大名两路兵马之间建起一道屏障。
得知沧州沦陷、宣赞尽节的消息后,柴进痛心疾首,后悔当初没听石秀之言。随后,朱武献上良策,提出两路兵马同时进攻冀州,趁机合兵。由于事关重大,朱武提出亲自面见卢俊义的要求。石秀主动请缨,乔装成难民,与朱武冒雪通过金兵阵地,绕行几十里后,终于赶到卢俊义军营,并与卢俊义订下了行动的详细计划。一切商议妥当后,石秀、朱武从卢俊义处借了两匹快马,从冀州东郊抄近道回营复命。卢俊义提出,派一队骑兵护送,石秀说:“兄长不记得当年劫法场时,小弟一人一刀也敢在千百人马中来去。如今跨马提枪,又是两人,还怕什么?”听了这番话,卢俊义也只好作罢。
不料,当二人行至一片松林时,却突然遭遇敌军的埋伏。金国骑兵从三面呼啸而来,石秀策马挺枪,宛如蛟龙一般,与朱武一起奋勇冲杀,接连挑杀数十骑金兵,吓得众人四散奔逃,经过一番恶战后,雪地上留下了成片的尸体,金兵不敢靠近,站在远处用弓箭乱射。朱武身中五箭,壮烈殉国,石秀腿上、肩膀也各中一箭,坐骑被射死。石秀咬牙拔出箭矢,简单包扎一番后,又步战挑杀两员骑兵,夺得战马,一匹绑上朱武的尸体,自己骑着一匹,拼尽全力狂奔二十余里,终于返回大营,将朱武生前与卢俊义商量好的计划告诉柴进,之后含笑离世,成了第四位殉国的梁山好汉。
此后,沧州、大名两路兵马依计合兵一处,成功将金国东路大军牵制在河北地区,令其始终无法南下合围京师。而石秀单枪匹马杀退伏兵、身中数箭不弃袍泽、定下大计败金兵的事迹,在河朔地区广为流传,民间艺人更是四处传唱:“石三郎拼命闯金营,胜似赵子龙长坂坡救驾,薛仁贵三箭定天山。”
参考书籍:《水浒新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