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奎死了,陆桥山死了,李涯也死了,保密局天津站站长吴敬中神经一跳,满嘴苦味:“到底谁是峨嵋峰?我?余则成?我太太?”
虽然有谢若林那封自认峨嵋峰的书信,但是老特工吴敬中是不会相信的:有些事情只有吴敬中马奎李涯陆桥山知道而谢若林不知道,但是“那边”也知道了,袁佩林被刺杀,钱教授神秘失踪,李涯余则成嫌疑较大,现在李涯也死了,那么嫌疑人就只剩下自己跟余则成了。
吴敬中知不知道余则成是峨嵋峰或深海,咱们已经讨论过了,这里不再赘述。
我们细看《潜伏》,就会发现李涯这个人不简单,他只用四个字就判了陆桥山死刑,说明他不是一根筋,也不是榆木脑袋。吴敬中最相信的是谁?小狐狸李涯为啥最后还是难逃一死?这才是咱们今天要谈论的话题。
李涯这个人,很难评价。难以评价的原因,就是评论区能说,正文不能说,所以关于李涯,咱们只能简单介绍几句:这个佛龛很善于伪装,目光也是相当敏锐,陆桥山吃里扒外,被他设下圈套拉下马来,说明李涯并不是只有一根筋。
李涯做事,也不全是遵守军统或保密局的“家法”,他跟吴敬中合谋要干掉陆桥山,那意味深长的笑容,活脱脱是一只老狐狸和一只小狐狸之间的心照不宣:“要是十二点钟左右能听到枪声,咱们还能睡个好觉。”“应该可以!”
“应该可以”这四个字,是李涯咬着牙微笑着说的,就是这四个字,注定了陆桥山将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吴敬中想听到的枪声,其实是陆桥山的丧钟,而这丧钟,是要由李涯派出的枪手敲响的,唯一的遗憾,是余则成和翠平抢先下手了。
李涯派出的枪手投机不成蚀把米,杀人不成反被抓,还得由吴敬中替他收拾残局。
这次暗杀陆桥山,吴敬中把李涯也算计了:李涯请吴敬中出面阻止余则成审讯,这老汉磨磨蹭蹭,一直拖到余则成拿到口供,才笑容可掬地出面和稀泥。
不知读者诸君注意到没有:吴敬中从余则成手里拿走审讯记录,并没有销毁,而是“保管”了起来。这份审讯记录,就是套在李涯脑袋上的紧箍咒——只要往陆桥山后台郑介民手里一交,李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吴敬中从余则成手里拿走审讯记录,还不忘一语双关地提醒余则成:“上级天大呀!”
吴敬中一语双关:李涯是应该尊敬你,但你更应该效忠于我,你们都在我掌握之中。
吴敬中一箭双雕敲打了李涯和余则成,从这件事中我们也能看出李涯并非我们想象的那样单纯简单一根筋,他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为了自保,他并不介意杀掉“无罪”的陆桥山——陆桥山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但是站在吴敬中李涯的立场,结论显然是相反的。
李涯和陆桥山之争,是凯申物流快递小哥之间的常态,李涯要做掉陆桥山,也是因为陆桥山抓住了他的把柄——雪崩之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吴敬中富得流油,李涯也能拿出美金收购谢若林手中的情报,而这些美金,显然是不能到吴敬中余则成那里报销的。
这时候问题就出来了:吴敬中先是让马奎跟余则成斗,然后又让李涯跟陆桥山斗,什么苦活累活脏活都让李涯去干,肥差美差都交给了余则成,这老汉最相信的是李涯还是余则成?
在笔者看来,吴敬中最相信的,还是李涯,因为他从来就没有怀疑过李涯是峨嵋峰,一次试探和调查都没有。
吴敬中对余则成,看着是比较客气亲近,但是不管余则成怎么请求,都不肯让他染指“黄雀计划”——即使那个计划没有前途,也应该告诉余则成一些细节,以证明自己对余则成只有关爱。
但是吴敬中的作法是搞突然袭击,先是收缴了余则成的武器,又不让他收拾家中财宝材料——如果余则成当时沉不住气而拔枪相向,那么吴敬中派来了两个面色阴沉目光阴冷的彪形大汉,肯定会执行第二套方案。
李涯总是挨骂,余则成总是捞油水,这就能证明吴敬中信任的是余则成而不是李涯吗?官场职场阅历的深浅,会决定答案的选项。
最后李涯还是死了,虽然他对吴敬中没有二心,但他还是必须死:即使廖三民不抱着他跳楼,也会有吴敬中的枪手埋伏在暗处,给他致命一击——如果我们认为吴敬中手下只有表面上的马奎陆桥山李涯余则成,那我们就太小看这个刀尖上打滚的老特工、凯申物流的老油条了。
如果李涯不死,那么余则成就得死,吴敬中不死也得脱层皮,起码玉座金佛是保不住了。所以李涯必须死,尽管他能用四个字判处陆桥山死刑,但还是斗不过老谋深算的吴敬中。
李涯不是一根筋,也不是榆木脑袋,但不管他如何精明,最后都难逃一死,因为他触动了吴敬中的利益甚至身家性命。
吴敬中未尝不知道李涯的忠诚,也知道李涯并没有说假话,但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官帽,在必要的时候,吴敬中只能除掉李涯。
吴敬中对李涯之死,是持调侃态度的。没有褒奖,没有抚恤,然后吴敬中把调查重任交给了嫌疑最大的余则成。
吴敬中这一招儿实在是太高明了,他把事情交给余则成去办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结果。至于那结果是什么,吴敬中是相信李涯还是相信余则成,还是要请读者诸君发表高论,因为有些事情,笔者是很难下结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