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鞅变法使秦国强大,而商鞅本人没有逃过新法,被五马分尸(车裂),这是大家都耳熟能详的历史故事。《大秦帝国之裂变》第四十八集、《芈月传》第一集、《东周列国·战国篇·悲剧落幕》、《商鞅传奇》第二十集等影视剧都演绎了这一段,可这就是真实情况吗?还是为了剧情故意编造的悲壮?商鞅确实被车裂了,那又为什么说这是历史故事呢?因为史书实际记载的商鞅之死比故事里的描述复杂多了,而且商鞅不是死于车裂,而是死后被车裂的。
《史记·商君列传》记载:“秦孝公卒,太子立。公子虔之徒告商君欲反,发吏捕商君。商君亡至关下,欲舍客舍。客人不知其是商君也,曰:‘商君之法,舍人无验者坐之。’商君喟然叹曰:‘嗟乎,为法之敝一至此哉!’去之魏。魏人怨其欺公子卬而破魏师,弗受。商君欲之他国。魏人曰:‘商君,秦之贼。秦彊而贼入魏,弗归,不可。’遂内秦。商君既复入秦,走商邑,与其徒属发邑兵北出击郑。秦发兵攻商君,杀之於郑黾池。秦惠王车裂商君以徇,曰:‘莫如商鞅反者!’遂灭商君之家。”
《资治通鉴·周纪二》记载:“秦孝公薨,子惠文王立,公子虔之徒告商君欲反,发吏捕之。商君亡之魏。魏人不受,复内之秦。商君乃与其徒之商於,发兵北击郑。秦人攻商君,杀之,车裂以徇,尽灭其家。”
对比可以看出,司马迁和司马光这两位史学大家在商鞅之死的描述上基本没区别,只是司马迁的记述更形象化,更有画面感,商鞅没法住店只《史记》中有,这和两部史书的记载方式不同有关,是小问题。而商鞅逃到魏国,魏人不接纳,只好回封地,发兵攻打郑国,后来被秦军剿灭,被杀,而后车裂,全家被灭,这些细节都相同。从这里可以知道,商鞅之死并不是简单地逃亡——被抓——车裂这种一贯的悲剧戏路,而是更符合人性的感到危险——试各种办法逃——逃不了做困兽抗争——拼尽一切后被杀。春秋战国时的名士并不愚忠,而是人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报之,人若负我,反戈一击。就像赵氏孤儿在《左传》上只不过是一场生活作风不正引发的灭族血案,毫无可赞之处,众人的丑态表露无遗,也更符合人性,通篇估计就韩厥和小赵武看起来不像坏人了。
商鞅和吴起一样,是死后被车裂,他自己感觉不到,也无所谓酷刑了,秦惠文王这样做为的是警示世人,这样自然也就没有影视剧里演绎的活着动手,有那些告别戏。商鞅之死不浪漫也不悲壮,死后才被车裂。多读史书,开卷有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