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集)
“多米诺骨牌”效应,1911年袁世凯在老家河南见过,那一次他很“开心”;4年之后,他又见了一次,这一次他很“闹心”。
1915年12月25日,蔡锷反袁,宣布云南独立,袁世凯不急,小小云南能成什么气候?
1916年1月27日,刘显世反袁,宣布贵州独立,袁世凯也不慌,贵州鸟不拉屎的地方,不足为患;
1916年3月15日,陆荣廷反袁,宣布广西独立,袁世凯仍然不急,毕竟是西南一隅。
终于,下一个大人物准备通电反袁,把袁世凯气晕气急了——冯国璋。
冯国璋的草书
3月19日,袁世凯接到一份密报,差点没晕倒。情报显示,冯国璋联络了4员大将(江西将军李纯、浙江将军朱瑞、山东将军靳云鹏、湖南将军汤芗铭)准备发出全国通电,要求袁世凯取消帝制并惩办祸首。不仅如此,冯国璋觉得5个人声势不够,还在积极串联其他将军签名……
想当年武昌起义,清军南下镇压,冯国璋乃主力战将,而袁世凯则是下野之身,冯还特地去见了袁一面请示机宜,老袁指示了6个字——“慢慢走,等等看”。如今,这位心腹大将居然暗中拆自己的台,袁世凯能不伤心?他对身边的内侍夏寿田说:“一切都完了,完了,完了。我昨天晚上看见天上有一颗巨星掉下来。这是我一生中第二次。第一次是文忠公(李鸿章)去世,这次大约轮到了我。”
袁世凯不想看到的噩梦还在继续:
袁世凯的书法
1916年4月6日,龙济光、张鸣歧宣布广东独立,袁世凯勉强能接受,因为广东是奉其密令“假独立”;
1916年4月12日,屈映光宣布浙江独立(浙江将军朱瑞跑路),袁世凯有点慌了,因为独立反袁之火从西部烧到了东部;
……
1913年,东南4省的革命军几乎同时宣布独立讨袁,被袁世凯轻松扑灭,并乘机将北洋实力渗入南方。2年后,云南一隅的蔡锷登高一呼,并联动西南几省。袁世凯并不担心,因为这一切都在意料和掌控之中。之前,袁世凯与英国大使朱尔典有一次秘密谈话,英国人表示如果中国不乱,行帝制便可,袁世凯信心满满地表示没问题。
护国形势图
如果“敌人”只是“乱党”,袁世凯确实可以抹平。然而,事情的发展超出了预料——“自己人”冯国璋暗中挖墙脚。当年,袁世凯在下野的情况下,北洋军还对他忠心耿耿,而今,他身为总统,北洋军为啥却不听话了?
没办法,时隔数年,北洋军已经不是当初的北洋军,北洋将领也不是当年的北洋将领。当他对冯国璋说自己不会称帝,之后却出尔反尔,冯国璋知道,老袁没把他当自己人,再跟着老袁干没啥奔头了……如果只有冯国璋一个人这么想还没啥,问题是这样想的将军还不少,老袁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