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 李啸天 杜一无二
一、引子。
有些影人的作品，像伍迪·艾伦，实在是追不动，片单长长的一串，看着就头大。但对于同样老而弥坚的东木爷爷，他的作品同样长长的一大串，但无论早期的经典西部片，还是后来执导的作品，居然看的八九不离十，尤其是近30年的作品，一个不落地全看完了，也挺佩服自己。
不过，对于东木来说，他的作品绝对值得追。不看后悔，看了不吃亏，看了不上当，花两小小时看一部东木爷爷的作品，值得、过瘾。
出生于1930年5月31日的克林特·伊斯特伍德，距今已经89岁了，对于电影圈而言，简直就是出土文物，但老爷子却退而不休， 一直在坚持工作，以近乎一年一部的幅度在持续出片。而且，他的影片，还能部部在水准线以上，甚至时不时入围一下奥斯卡，以印证他的实力，证明他的宝刀不老。
近些年他似乎喜欢上了真人改编类的故事，连续出了《换子疑云》《成事在人》《胡佛》《美国狙击手》《萨利机长》《15点17分，启程巴黎》，以及正在内地电影院上映的《骡子》。对于喜欢真人改编故事的我来说，恰恰对上了胃口，想不喜欢东木老头都难。
5项奥斯卡在手的东木老头，近些年专注导演多一些，以演员的身份现身在影片中的机会并不多，《骡子》由他自导自演，非常难得。说到自导自演，东木老头是好莱坞难得的全面手，他不仅能够自导自演，还为自己的音乐进行配乐。自从2003年的《神秘河》开始，他为自己几乎所有的电影创作原创配乐，经常与他的音乐家儿子凯尔合作。
二、原型故事。
《骡子》作为真人改编的影片，对比一下原型故事与影片呈现，会发现东木老头其实略去了很多，现实比影片更精彩。
先来看看这个原型故事吧。
2011年10月，美国密歇根州。美国缉毒署（DEA）与州警在一次联合行动中，抓获了一名让人大跌眼镜的罪犯——87岁的里奥·厄尔·夏普。
厄尔是一名骡子（The mule ）。“骡子”，顾名思义，放在古代，是拉货的交通工具。后来，在毒品交易中，专门负责运送毒品的人也被称为“骡子”。厄尔就是专门为黑帮运送毒品的“骡子”，他也是美国缉毒史上落网的最年长者。
年近九旬不好好在家养老，厄尔这是吃了什么伤心疯的药？嗯，他的辩护律师就是这么为他进行辩护的。辩护技巧一流的律师坚称他是因为患有老年痴呆症而被毒贩利用，就这样，在90岁生日当天，法庭判厄尔有罪，但刑期只有三年。结果因为他的身体问题，检察官在2015年说服美国当地一位联邦法官将他提前释放，老爷子只在监狱里呆了一年多就出来了。并在又一年之后去世。
90岁+“老年痴呆”+“二战老兵”（恩，丫是不折不扣的二战战士，还获过铜质奖章）等因素促使这名“骡子”得以从轻发落。但实际上，他犯下罪可不小。
厄尔被认为已为墨西哥贩毒集团锡那罗亚运送毒品长达十年。（影片为了增强故事的冲突性，改为发生在2017年一年之间。）
他每次运送毒品多达300多千克，每一趟便可赚200万美元。而正如影片所言，当时底特律的警方，每月缴获的毒品才只有区区5公斤。
因此，在贩毒界，厄尔算是一位传奇，甚至连电影《教父》的原型卡洛·甘比诺，都特意邀请他去家里做客，还送两个美女给他3P。
是的，别看厄尔老态龙钟，还成功以“老年痴呆”的名义骗过法庭，但他与女郎们玩3P时可一点不在话下，雄风不减。平时泡酒吧，逛轰趴，动辄与女人调情，耍得很开。
在此之前，他是一名知名的园艺师，种植的花卉还屡次获奖。只是因为互联网泡沫，才导致破产，才在他的花农朋友的引导下走上了贩毒的道路。
更早的时候，他是一名二战老兵，获得过铜质奖章。影片里将他改为了韩战老兵，将贩毒的故事顺延了下，改在发生于2017年。这也是为了增强故事的冲突性，影片中的厄尔对手机等现代通讯技术不怎么信任，也不精通，东木老头以此来表现那个时代的人与现代社会的格格不入，是社会逼迫他走上了贩毒之路。这一点非常重要，忽视了这个背景，就会大大减弱人物性格的悲剧性，也会减弱个人与时代之间的冲突。
实际上，东木的改编，从另一个层面减弱了故事的冲突性。因为现实中的厄尔，在十年贩毒生涯中，从来没有被发现过，他开车冷静平稳，十年间连一张交通罚单都从没有拿过，从来没有，这也是他成为传奇的最大根源。但影片的改编，无法将这种传奇性展现出来，反倒会为他才拉了几次就被毒枭请去家里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而他的传奇故事为人所知，则在于厄尔落网后，当初参与行动的DEA探员杰夫·摩尔接受了《纽约时报》记者Sam Dolnick的采访，并被撰写成报道《锡那罗集团90岁的运毒骡子》，引起轰动。厄尔一夜成名，甚至名声传到了美国总统耳朵里。好奇心大动的时任总统小布什，还邀请出狱后的厄尔到白宫造访，在那里厄尔还为总统指导了花卉培育知识。
再之后，他的故事受到《毒枭》编剧尼克·申克的关注，并将这段非一般的往事，写成了剧本。
2017年某个晚上，申克怀揣着剧本来到了东木的家里。这年，老爷子已经87岁，正在拍摄《15点17分，启程巴黎》。
他一边抽着雪茄，一边也为剧本着迷，“骡子”的故事显然很对“老牛仔”的胃口。当晚，他即敲定，立即就开拍这部影片...且，还要自导自演。
于是，我们就看到了眼前的这部影片。
编剧尼克·申克与东木也是老相识了，他为同样由老爷子自导自演的《老爷车》创作了剧本。
不过，在东木的参与下，影片并非完全的传记片，对原型人物的故事改动不少，主人公名字也从里奥·厄尔·夏普改为了厄尔·斯通，只保留了厄尔这个中间名。
为了体验真实厄尔的生活，在拍摄影片时，伊斯特伍德花费了十多天时间亲自驾车完全重跑了厄尔的两条贩毒路线。
东木说他很理解厄尔：“我是有生活的人，所以，多多少少可以知道他的某些想法和动机。不过，他对于萱草的沉迷和热爱对我来说是不寻常的，我把这份工作想象成我祖父在养鸡场的工作。”
有趣的是，作为“同龄人”，东木在拍这部电影时已经88岁，他在表演时却要特别注意把自己的体态往老了演，行动时不能腿脚太利落了。在片中扮演警官的布莱德利·库珀笑说，东木平时行动起来会像袋鼠一样从椅子里跳出去，但是厄尔不会，“所以，看着克林特表演一个乖乖坐在椅子里的人是很有趣的，因为他本人其实就像一个运动员一样。”而东木为此还特意模仿了厄尔的形体，包括他年老后走路有些虚弱、缓慢的样子。
三、究竟在讲些什么。
《骡子》中的厄尔，犯事于2017年，一个月运载一次毒品，恰好在他第12次运毒时被抓，正好干了一年。
对于一部影片来说，即便是故事发生在一年之内，依旧会显得拖沓。《骡子》在展开贩毒的情节时，就存在这样的问题。
但东木毕竟是东木，刚刚因为过于恪守事实而在《15点17分，启程巴黎》上跌了一个跟头，在《骡子》里迅速就调整了策略。对于这部片来说，贩毒故事并不是重点，对于人物的塑造才是真正的重点，其中对于厄尔面临的情感冲突才是整部影片中最大的看点。
为了更好地塑造人物，东木甚至更改了故事的结局。放弃了原型故事中只判三年，然后只被关了一年的梗，而是选择让片中的厄尔痛快地承认了一切，甘心伏法，在监狱里安心种花草。
其实，看过原型的照片，会发现东木与本尊之间的区别还是非常大的，而形象上更接近一些是年龄比东木还要大一岁的克里斯托弗·普卢默（同样老而弥坚，《音乐之声》里永远的上校），但东木还是要坚持自己演，这是为什么？
因为在《骡子》里厄尔的身上，东木将自己的形象投注其中，故事讲的是毒枭的故事，但东木其实演了自己。
私人感情上，东木大半辈子结过两次婚，然后也离了两次。对于一名好莱坞大人物来说，仅有两次婚姻不算多。但在维持婚姻的同时，东木还与5名情人生下四女、二男，加上正妻出生的娃一共有8个孩子，至于未生子的情人有多少就天知道了，从这点上看东木绝对算不上什么男人楷模，而是标准的花花公子。甚至在他83岁时，他的第二任妻子戴娜·鲁兹（Dina Ruiz）再也无法忍受与他在一起，愤而提出离婚，并坚决要求两人所生的17岁女儿的全部抚养权。
东木老头将太多精力投入到了自己的私生活及事业当中，以至于忽略了对家庭及情感的维护。很难想象，东木除了演员、编剧、导演、监制和配乐等电影行业的身份，他还投资过酒吧，设计并建造了卡梅尔高尔夫球场和俱乐部，甚至，还当过一届卡梅尔市市长。甚至他还做过加州州立公园和娱乐委员会的副主席，结果却与多年朋友、同为银幕硬汉转而从政的加州州长施瓦辛格发生了意见上的不合，两人成为政敌，州长愤而解聘了东木的职务。好在，两个人都没有在政治上停留过久。这是外话。
但东木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其他事情上，等到他需要安慰时，终于发现自己对家庭与情感的付出太少了，这使得他有些时候倍感孤独，《老爷车》里的他所饰演的老爷子差不多正是这种情况的写照。而在《骡子》里，他则更近一步将他的想法通过角色说了出来。
因为有了自己太多的感触，也就只有自己才能演得好这个角色。
所以，看《骡子》，不是去猎奇，不是去看一个九旬老汉如何贩毒，整个故事真正要表达的其实是：家庭与宽恕。嗯，这是一部家庭伦理片。
好个东木老头，在自己的影片里夹带了如此多的私货。
真正看懂了此片的观众，自然能够体会到东木的用心良苦，但对于只想看老汉贩毒的观众来说，自然也会大失所望，就片中过多的感情线嗤之以鼻，觉得累赘过多。
东木觉得自己很能理解厄尔，他认为厄尔身上最大的负担不是毒品，也不是他正在犯罪的事实。他所背负的内疚才是他无法卸下的重担，“年近90，他开始意识到，自己曾经挥霍浪费掉的那些与所爱的人相处的时光，才是人生中最值得珍惜的，也是牺牲一切都不可能再换回来的无价之宝。”
影片前半程就将厄尔塑造成了一名不折不扣的混蛋，泡吧、3P不在话下，还在酒吧里大把挥霍，不给家人钱用，却愿意请酒吧里所有人喝酒。
为了自己的那些虚荣，他跟结婚十年的妻子离了婚，并且错过了自己女儿从出生洗礼到婚礼的生命中所有重要的日子。
但好在老厄尔浪子回头，在年近耄耋之时终于想明白了支撑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其实就是被他一直所抛弃的亲情，因此他才会开始自己“毒品骡子”的生涯。片中所现，第一次贩毒也是为了给自己的孙女支付账单才铤而走险。
从第一次做骡子时的心惊胆战，到后来的得心应手，厄尔赚的钱越来越多，他在满足自己欲望的同时，也希望用金钱买回自己年轻时犯下的错，买回被自己遗弃的亲情。
而借着拍摄《骡子》，东木输入了他的家庭观，他在片中和库珀饰演的警官的一段台词说：“我把工作看得比家庭重要。但事实上，家庭才是最重要的，跟家庭比起来，事业只能排在第二位。而为了明白这一点，我吃了很多教训。”厄尔还在法庭上，对已经多年不与他说话的女儿说：“我可以用钱买下一切，唯独买不下时间。”这些都是东木自己对于人生的深切感悟。
片中扮演女儿角色的演员，就是东木的亲生女儿，而在拍摄《骡子》的过程中，他承认并接纳了自己的私生女劳丽·伊斯特伍德。劳丽的存在，就像小龙女之于成龙，明明存在却装作看不见，也不与承认。劳丽在1954年时，被伊斯特伍德家送给别人抚养，60多年来一直未被伊斯特伍德认可。直到2018年和父亲一起出席了本片首映礼，才被媒体和粉丝发现。
通过这部片，东木表达出了非常细腻的感情，这种感觉，有些回到了《廊桥遗梦》时的感觉，不像他惯有的那种粗线条的大开大合的西部风格。
我们看电影，往往希望能够在别人的故事中去宣泄一下自己的感情，在别人的故事里痛快地哭一场。没曾想，拍电影的人也有着同样的想法。起码，东木老头就通过这个故事，将自己对人生对家庭对感情的思考与感受投入了其中。尽管，这看起来有些不合时宜，毕竟冲淡了故事原型的传奇性色彩，只是借了他的壳讲了另外一种情感的东西。
但看得懂的人自会动，像美国著名投资家巴菲特，在看完《骡子》后，叹息地说到：在“塔塔”（厄尔的绰号）的身上，我依稀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影子...
四、该批评之处。
话说回来，作为真人改编的影片，改的过于离谱还是要接受批评的。贵为东木，也得接受。
本片在Metacritic仅收获了58分，烂番茄的新鲜度也只有70%。
即使他老人家如此敬业，但人老不以筋骨为能。影片在角色设定、逻辑关系和家庭反思上，有着难以置信的缺陷。
在人物角色上，主人公厄尔·斯通是绝对的焦点，其他配角统统沦为附庸，且没有发挥的机会。
可以说影片的演员阵容相当强大：
布莱德利·库柏，影片中饰演DEA特工科林·贝茨。无需多言，这个角色的原型即是当年抓住夏普的探员杰夫·摩尔。库珀自出演老爷子的《美国狙击手》，就召之即来，来之能战。
迈克尔·佩纳，饰演DEA特工，与库柏是搭档。身为墨西哥演员，好莱坞妥妥黄金绿叶，也是跟老爷子有过合作——《百万美元宝贝》。佩纳之前在网飞剧集《毒枭：墨西哥》中扮演了传奇DEA探员奇科，在本片中再次出演DEA，则有了一定的象征意义。虽然电影给他与库珀二人的篇幅不及厄尔的主线故事，但东木依然竭尽全力，简洁明快的展示二人的专业，从而从侧面显示厄尔的更专业。
劳伦斯·菲什伯恩。“墨菲斯”成名之后，就跟老爷子在《神秘河》配合，此次依然出演熟悉的角色，DEA主管领导。
安迪·加西亚。“教父”接班人到了这个岁数，依然适合出演黑帮大佬。此次饰演墨西哥毒品组织老大，还给老爷子拉起了皮条。
黛安·韦斯特。3获奥斯卡提名，2次捧得小金人，好莱坞实力派女星，在本片饰演老爷子的前妻。
艾莉森·伊斯特伍德。东木爷爷亲女儿，在片中基本算是本色出演。艾莉森既是演员，又是导演。此前在父亲导演的《绝对权力》和《午夜善恶花园》中出演角色，也和父亲在《黑色手铐》中饰演过对手戏，2017年还导演了一部爱情电影《巴特克里克》。单飞日久，她自己也坦言，接到父亲的邀请颇为意外。
东木爷爷喜欢找熟悉的人合作，就连一个黑帮角色，都是找来自己的女婿来扮演——小克利夫顿·克林斯（2017年刚刚和伊斯特伍德的另一个女儿弗兰西斯卡·伊斯特伍德结婚），他在本片中饰演了二代目毒枭头目古斯塔沃。其他还有饰演片中东木外孙女的泰莎·法米加，她也是著名女星维拉·法米加的妹妹，也是法米加家族7兄妹中最小的一个，尽管名气没有姐姐那么大，但她在《美国恐怖故事》中扮演了Violet Harmon (瓦奥莱特·哈蒙)，还是受到了许多观众们的喜爱。
但即便阵容星光熠熠，也无法阻止东木爷爷在影片中的强悍地位。就算是饕餮之年，他也仍然演出了英雄般的感觉，比如极度蔑视黑帮在自己面前装狠动粗；就算是贩毒，也表现出了豪气干云般的西部牛仔感觉，比如出钱资助退伍老兵娱乐场所。
三个DEA特工，演技一个赛一个，可惜这不是《毒枭》，也不是《扫毒》，给他们的机会太少了，就连两场东木与性感女郎互动的戏份都比缉毒吸引人。
在逻辑关系上，最令人无法接受的是在有关缉毒贩毒的情节上，DEA特工和毒贩的效率、解决问题能力实在令人堪忧，甚至是漏洞频出。
库柏饰演的特工以能力强而著称，而面对新地方的毒贩，竟然无计可施，仅仅靠着线人的情报而活着。而在确定掌握了骡子将在旅店落脚的情况下，依然忽视了厄尔的林肯皮卡，而抓走了看似凶恶的无关人员。旅店就那么大点，就不能找找黑色皮卡？
结尾，两个毒贩因找不到厄尔而气急败坏，而且竟然是一星期都没找到！之前还对老人家恶狠狠的威胁：“我们掌握你的情况”。这叫掌握啊？而且最开始给厄尔提供工作的小混混就是厄尔孙女伴娘的朋友啊，怎么也不至于一周都找不到而抓狂吧？
类似的情节数不胜数。
影片两次描写厄尔以90岁高龄依然驭2女，其中一次还是因为业绩好，被组织安排墨西哥两日游。可想而知，在养花这几十年中，他跟多少百合花粉丝有过授粉经历！精力旺盛是次要的，这种情节安排，更难看出他对家庭的回归有多渴望。
很多观众钟情于东木跟库柏在早餐桌上的对话，认为这是他既是告诫年轻人要珍惜家庭，也是对自己人生的悔悟。
殊不知，厄尔这个角色就是一个喜欢说教的人。
人家修摩托，他指指点点，叨叨咕咕。
人家车抛锚，他指桑骂槐，倚老卖老。
人家是毒贩，他指点江山，正道沧桑。
尤其在知道对方是缉毒特工，还要去说教，只能说明他就是一个叨逼叨成性的人，跟悔悟无关。
还有一个细节：厄尔是通过外孙女的伴娘朋友找到的运送毒品的工作，可是作为外公，怎么会一点也没有对孙女身边有贩毒的朋友有一点警惕，或者提醒一下孙女？
这个情节设定真的是败笔！
影片中角色对黑人、对墨西哥人都有一定的歧视，这被很多人归为伊斯特伍德是个不喜欢讲政治正确的导演。其实东木爷爷本人真的没有种族歧视，也确实喜欢植入一些不讲政治正确的情节。但在影片结尾，法庭辩护的过程中，厄尔竟然主动认罪，这个情节与前面的不讲政治正确完全矛盾。
因为，在真实事件中，原型人物夏普并没有认罪，而是通过律师表明自己是老年痴呆被坏人利用，而只判了三年。
而影片为了体现厄尔为了家庭，毅然决然地认罪，表面上是一个男人敢作敢当，勇于承担责任，但却因影片最后的镜头而被彻底打脸。
厄尔不想回家面对亲人，只想找个地方安静的养花，因为，在他认为：只有花才值得付出所有时间和精力的，而不是家人。
其实，如果不是查了一下东木爷爷的拍片计划，真的以为这部电影就是他的收官之作了呢。
幸好不是，因为这部电影担不起这个职责。还是期待老爷子更为精彩的作品吧。
五、真骡子。
如果说东木的《骡子》并不算一部真正展现“毒品骡子”的影片的话，那么还有另外一部《骡子》值得去看一看。
拍摄于2014年的澳大利亚影片《骡子》，是一部荒诞喜剧片，是一部“憋屎版127小时”。
如同东木版《骡子》，这部澳大利亚片同样是自导自演的作品，导演兼主演是安格斯·桑普森。配角同样强大，有“精灵王”雨果·维文，以及“SAW之父” 雷·沃纳尔（《电锯惊魂》第一部的主演+编剧）等人，都是在澳大利亚响当当的演员。
澳版《骡子》讲述的是“人体骡子”，即运毒人员，将装在避孕套里的毒品吞进自己的肚子，然后去闯关。不幸的是，片中主角阿呆闯关未成功，被缉毒警拦了下来。这阿呆平日里呆头呆脑，是个人见人欺的家伙，结果幸运中大奖，赢得了去泰国旅游的机会。接着被朋友忽悠，成了一名骡子，一口气吞下了20个避孕套，共1K重的毒品。
当海关拦下他之后，由于他拒不配合拍X光，于是他被警察合法囚禁在一间宾馆房间里，房间里任何的出口，包括洗手池便池的下水口都被堵住了，并由两名警察24小时监督，共7天。如果7天内，警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也就是七天内雷不进行排便，把毒品拉出来的话，那阿呆就可以无罪释放。
接下来，影片的重头戏来了。就是阿呆如何憋着7天不拉屎的过程。
大家想象一下，他的肚子里一直塞着20袋用避孕套装着的1kg毒品，不能吃，不能排便，期间还要接受各种变相的折磨。
好不容易，来了一名女律师。结果这女人也是一名魔鬼。从进来宾馆一开始，她的初衷就一直是希望阿呆能和警察死扛到底，忍过这七天，这样这个案件就可以上新闻头条了，她也可以借此声名大噪一回，至于阿呆的胃里到底有没有毒品，她并不关心。
就这样，我们可以感受到阿呆的处境：警察想让他伏法，律师把他当成名工具，朋友只把他当成运送毒品的骡子，家人知道他被抓的原因后也失望透顶，没有任何人关心他的死活，而且期间他只要上一次大号，可能后半生就得在监狱里度过了，所以他能做的就是一个字，憋！
但阿呆憋过了7天就算赢了吗？不然。因为警察又申请到了3天。阿呆还得继续憋！
但是他终究还是憋下去，毕竟已经超出人体极限了。于是在第8天，他将毒品全部拉了出来。可是，为了赢，阿呆居然在不用水的情况下，生生从自己的屎里，将20包避孕套，再一次吃了下去。
这就赢了吗？还没有，那又怎么了？
他的朋友接到了命令，要来杀了他。再然后，发现监视自己的警察之一，居然就是本次毒品走私活动的主谋之一。形式再次急转直下，阿呆的安危又变得危急起来。
而且，十天的时间，再牛逼的避孕套也熬不过胃酸的强度，那些套套实在憋不住就要破裂了。
最终阿呆再一次将套套们拉了出来，并将它们藏在坏了的电视机里被运了出来，还神不知鬼不觉。
而警察们在10天用完，再次申请了两天要继续羁押阿呆时，阿呆已经不怕了。最终，他成为了一名干干净净的胜利者。
故事很有趣，也很有味道，吃饱了饭的观众在观看时要小心憋不住，一下吐出来。
而且，这个故事对于人物的塑造也极为成功。随着剧情的不断推进，大家会逐渐发现阿呆其实一点都不呆，而是拥有超强智商、超强毅力，是一位成功把握自己命运的人。
最终，这是一部很励志的故事。
两个《骡子》，配合着看，或许更有意思些。
除了两部寓意版的《骡子》外，还有一部货真价实的《骡子》，那就是2013年出品的西班牙版《骡子》。这个片子里，讲的是西班牙内战期间，一名孤独的战士捡到了一名骡子，并相依为命的故事。这是一部贫穷版的《战马》，也是一部反战片，很小众，不看也罢。
哦了，终于！
希望，你没有看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