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看看这个。”
古秀云想了想,还是从篮子里拿了一个陶罐出来,递给了小伙计。
小伙计狐疑的结果陶罐,将盖子打开,一股淡雅宜人的花香顿时飘入鼻尖,看到里面雪白如雪的东西,他的眼睛顿时一亮,“这是?”
“这是我家新研制的面霜,你可以找个人来试试。”
古秀云将小伙计的神态收入眼里,淡淡一笑,对于前世的东西卖到这地方来,她还是很有自信的。
那小伙计在贵人坊做事儿也不是一两日了,一看这东西,便知道其价值,也不找别人试,自己用小指挑了一点抹在了手背上。
触感水润,被涂抹的地方立刻就显得柔滑了很多,更主要的是,竟没有一丝油腻的感觉!
要知道,如今市面上的面霜大多是用羊脂油做成的,虽然能滋润皮肤,感觉却很油腻,若是用多了,皮肤还会长痘痘。
可眼前这款面脂却截然不同,像是水做的一般,一点都不油腻!
“小哥请跟我进内堂稍后,我这就去请咱们掌柜的。”
小伙计当下便做了决定,很是恭敬的将古秀云请入了内堂,并亲自给她倒了茶,这才拿着那一陶罐的面霜上楼去找掌柜了。
贵人坊二楼最里面的厢房里,一白衣男子长身玉立于窗前,声音中透着几分冷冽,“人还没有找到吗?”
“属下无能,请二爷恕罪!”
一位打扮妖艳的女子单膝跪地,恭敬的应声,声音中带着些许惭愧,此人正是贵人坊在清扬镇的掌柜,红月,而她面前站着的白衣男子,正是镇南王府的二公子莫玉成,江湖人称,莫二爷。
莫玉成乃莫家长孙,镇南王府第三代中唯一的男丁,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镇南王是赤羽国开国帝君的拜把兄弟,是开国帝君亲封的并肩王,整个镇南王府可以是赤羽国之内,最让人畏惧之处,就连当今帝王都要礼让三分。
镇南王本有两子,可在十年前的战役中,一死一残,只有莫玉成这么一个第三代,对他的宠爱可以说是到达了无法无的地步。
因此,在外人眼里,莫玉成放荡不羁,蛮不讲理,整一个无法无的三世祖,上敢暴揍皇子,下敢凌虐百姓,到处惹事生非,不务正业,任意放肆,胡作非为的纨绔子弟。
总之,一切不好的词,都能够套用在他的身上,然而,外人所知道的,只不过是一些皮毛罢了。
红月此时的心中满是忐忑,二爷将这件事情交给她办,已经一个多月了,虽然她动用了手底下多半的人马,却一点进展都没有。
莫玉成听到这话,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转过头来,直视着地上跪着的女子,男子俊朗不凡的脸,呈现在众人眼前,如果古秀云在这里,定能一眼认得,这就是当初救了她的那位白衣男子。
“起吧,他若是是那么容易被找到,那就不是他了……”
莫玉成说着,走到屋中间的矮机旁坐了。
“谢二爷!”
红月差异的抬头,却很快又低下,面上却明显大松了一口气,见男子坐下,忙上前为他斟茶,整个过程中都不敢抬眼看面前的主子。
屋子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重,红月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扣扣扣!”
就在这时,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红月下意识的看向了莫玉成,眼中的冷意,一闪而逝,是哪个不开眼的伙计这时候过来,不是说过了,今儿不准上楼打扰的么?
“去看看吧,兴许是真的有事儿。”
莫玉成伸手接过红月递过来的茶,头也不抬的挥了挥手道。
“是!”
红月连忙应声,冲男子行了一礼,这才起身朝门外走去。
出了房门,红月看到是平时自己比较看重的小伙计沈六,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沈六自十二岁就跟了自己,这些年来做事儿沉稳,怎的今儿这么不知轻重?
“你怎么回事儿,不是跟你说了,没事儿不要过来打搅嘛?不想干了是不是?”
沈六被红月这一瞪,吓得一个哆嗦,手里抱着的陶罐差点儿掉在地上,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将东西递了过去,“掌柜的,您先瞧瞧这东西再说不迟。”
红月狐疑的看了沈六一眼,便将目光落在了,他手里捧着的陶罐上。
沈六很有眼色的揭开了陶罐的盖子,将里面的面霜又往前递了递,一阵淡淡的花香,顿时就吸引了红月。
红月伸手接过了陶罐,面色有些凝重,一如沈六之前的动作,试了试面霜,眼睛也随之亮了起来,一扫刚才的不快问道,“客人在哪儿?带我过去。”
连沈六都能知道这面霜的价值,她做了这么些年胭脂坊的掌柜,又岂能看不出来,当即便开口问道,语气中也多了几分慎重。
“客人被我安置在内堂歇着,我这便带掌柜的过去。”
沈六听出她语气中的喜色,语气也变得轻快了起来,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好,这件事情办的不错,一会儿去账房领赏。”
红月虽然是个女流之辈,可是能将贵人坊的产业发展至今,那也是有几分本事儿的,自然也知道怎样才能让手底下的人听话。
“谢谢掌柜的!”
沈六闻言顿时大喜,忙不迭的作揖道谢。
两人下楼来到内堂,此时的古秀云正气定神闲的坐在桌边品茶,姿态淡然自若,一点儿也不因为身处于陌生的地方而紧张。
“红月来迟,让小哥儿久候了。”
红月面带笑意,款款而入,可是当她看清眼前不过是个十来岁,面色白净的少年时,还是有一瞬间的愣神,不过,她毕竟是老江湖了,很快就将眼中的诧异给掩饰住了,神色自若的,走到古秀云对面站定。
古秀云见贵人坊的掌柜,竟然是个女子,心中也有些诧异,却还算淡定的从位置上站起,浅笑道,“掌柜的贵人事忙,倒是小子打扰了。”
古秀云不知道的是,她这一番不卑不亢,应答自如,落落大方的模样,又让红月对她的评价高了几分。
“小哥儿便是这面霜的主人吧?不知该如何称呼?”
红月伸手,示意她坐,自己也在对面的凳子上坐了,状似无意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