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1日（本周五），《骡子和金子》在江苏卫视幸福剧场首播，该剧讲述了1934年红军长征时期，脚夫骡子在一次江西运货过程中，被老板欺骗无意中进入了红军撤退的队伍，在湘江战役中与红军失散，却发现自家牲口上驮的是大量的黄金，为信守承诺，骡子走上了漫漫的长征道路，一路追赶红军最终到达陕北，完成了“一个人长征”的伟大壮举的故事。
今年是长征胜利80周年，全国共推出了11部纪念长征胜利80周年重点电视剧剧目，包括了《红星照耀中国》、《彝海结盟》、《三军大会师》、《长征大会师》、《红旗漫卷西风》、《绝命后卫师》、《骡子和金子》、《十个连长一个班》、《掩不住的阳光》、《红色护卫》和《我是红军》。而之所以《骡子和金子》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就在于它突破了此类主旋律题材影视作品以往主要从长征领导层面叙述这一段历史的方式，采用小人物骡子的视角，展现长征途中的所见所闻，并通过“骡子送金子”的故事线索，讲述了长征精神中的诚信与信仰。
而这个在长征题材之中的空白切入点，这种以小见大的视角，用小人物的个人命运史与大时代的壮阔大历史相结合、相穿插、相推进的叙事模式，却是成就中外诸多影视中动人得有厚重感、鲜活得有时代印记的名作的经典模式。这种经典的模式有两个十分重要的成因：第一，要有形象鲜活的人物；第二，要将小人物与大时代、大事件进行精妙地连接。
首先，我们来看骡子这一人物形象。骡子是怎样一个人呢？他只是一个平凡的脚夫，没有高尚的革命理想，没有远大的政治目标，甚至不知革命为何物。但他懂得的，是做人的诚信，于是为了完成他人在临终之前的嘱托，踏上了漫长的追随红军长征的一个人的长征路，枪林弹雨也好，生死一线也罢，就是这么一根筋地执拗地要去完成一句承诺。这部剧是改编自同名小说《骡子和金子》，我在豆瓣网友对这部剧的评论种看到这样一段话：“现实中是否存在骡子这样的人？太痴太执着太一根筋，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有多少人能像骡子一样心不为形所役？在当下市场经济的大潮中，诚信缺失的问题日益凸显，有多少人能像骡子一样抛开利益忠于一个承诺？”
这样一个“一根筋”的小人物的形象，不禁让我联想到了06、07年大热的另一个同款人物许三多，他同样起始于一个一无所知的愣头青，不了解参军入伍的意义，不懂得军事国防的重大，误打误撞地进入了军营，但他深知人之为人的要义，他与生具来一股宁折不弯的轴劲儿，于是那句“不抛弃，不放弃”成为了十年前一句万人相传的精神。而这一精神之所以能够这么迅速的、广泛地传播与影响大众，不仅仅是《士兵突击》用一个鲜活的许三多讲述了这样的精神，同时是因为观众需要通过一个好故事为真正的“团结”精神的找补。而同样一根筋的骡子，他的执拗所传达的故事则是关于一个人的诚信精神，而这却是目前的中国人最需要找补的心灵慰籍。正如《骡子和金子》的总制片人刘志江所言，“用过去的故事，讲当代的情怀”，这个建构在80年前的历史背景之下的故事，又岂不是建构在当代人心灵荒漠中的伊甸园呢？诚信的缺失，几乎可以说是当下中国最大的社会病症之一。然而，是否这个关于诚信的精神能够借由骡子这个人物立起来，是否这个借由建构在长征年代的质朴形象能够直刺当代社会问题，观众是否又会被起刺痛神经、引起共鸣，骡子又是否能够成为下一个干净得可爱可叹甚至可畏的许三多，还要看这个故事本身是否足够有力，能够撑起这个人物。
我们不妨来检视一下《骡子和金子》的叙事模式，看看它是如何进行小人物命运与大时代背景融合的。在这个故事中，小人物的个人命运是骡子与他的孪生兄弟云中飞以及他的婆娘花姑三人之间的爱恨情仇，历史大背景则是红军的长征之路，而将骡子个人的命运与历史大背景相结合的节点则是红军遗失在骡子牲口背上的金子，由这个结合点延伸出了《骡子和金子》的故事主线：骡子为了归还金子一路追随红军，踏遍江西、湖南、贵州、云南、四川五个省份，行程万里。在这25集的叙事序列中，也以红军长征中具有历史意义的战役、事件作为剧集节点，并作为历史宏观背景推动故事发展：1-2集的背景为湘江之战，与骡子同行的老钟在战役中身亡，临终前，将身上的怀表与金子托付给骡子，并嘱咐他一定要完成任务，将东西送回到东家首长手上；7-12集的背景为四渡赤水河，夺取遵义城，骡子在贵州他认识了身为军阀大小姐却实为坚定的共产主义战士的古玉洁，红军四渡赤水时，古玉洁曾多次透露国军的情报给红军，最终被马特派员所破获，身份被发现后牺牲，为了完成女儿的遗愿，古玉洁父亲倒戈，帮助骡子顺利逃离遵义；13-17集的背景为巧渡金沙江，骡子在找寻红军大部队下落的过程中，意外结识了舞女曼丽，并和曼丽一起帮助了红军眷属胡静萍；18-20集的背景为飞夺泸定桥，翻过大凉山，骡子与彝族少女阿果共同对抗罗洪赤次；21-25集的背景为强渡大渡河，翻越大雪山，骡子结识了想当红军的女司令周金凤，并和藏族小伙扎西母子结下深厚的情谊。为追赶进入大雪山无人区的红军，他和花姑遇到暴风雪被困，命悬一线之际，他们在央金大娘和扎西的帮助之下，成功脱险，最终追上了红军，将黄金一分不差的还给东家首长完成了使命。
在这里我们似乎又看到了此叙事模式与《士兵突击》的相似之处，《士兵突击》的叙事模式是许三多在军营之中的成长史，从“新兵连”到“草原五班”再到“钢七连”再到“老A”，许三多不断地在不同的军营环境下遇见不同的人，在与这些人的不断碰撞中逐步成长，终于成为一个合格的士兵。与之相似的，《骡子和金子》的叙事设置则是让骡子在不同的战役背景下与不同的革命志士相遇、相识、相助，在与他们的碰撞中理解革命的精神、长征的意义。稍有不同的只是，《骡子与金子》更像是一个剧版的公路片，跨越五个省份的历程让本剧在画面上也有了更加丰富的视觉元素的呈现与变化，更加彰显格局的磅礴与恢弘。为了真实的还原红军长征中的场景，《骡子和金子》剧组几乎重走了一次长征路。除了战争场景是在横店影视城场景齐全、设施配套的“红军长征博览城拍摄基地”拍摄的之外，雪山场景是转场5000多公里来到新疆克拉玛依大雪山实地拍摄了20多天，在大雪封山、千里冰冻，天气十分恶劣的情况下，带来了质感很强的画面。
相似的人物设置、相似的叙事策略，不同的是《骡子和金子》有更恢弘的历史背景与更加多元的外景呈现。那么，是否《骡子和金子》能够成就十年后的另一个许三多呢？不妨关注江苏卫视每晚19:30开播的幸福剧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