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至今,有不少的人认为古代所有的太监都是十恶不赦、罪不容诛的穷凶极恶之辈,历史上虽然有很多太监的确是如此,但是历史上也有不少正直之人,为何历史对这种人记载的很少呢。我们今天说的这个太监,权力远在汪直之上,其行径比怀恩还要圣贤三分,这人就是陈矩。
陈矩1547年入宫,当时陈矩才9岁,分派在司礼监秉笔太监高忠名下,在司礼监服役;在1550年的时候,俺答率兵在边境抢掠,逼近京师,太监高忠全副武装参与防守,立下功劳。陈矩十分敬佩,所以立志要经世济民,治理国家,从此经常留心有关政治、经济的事。
陈矩的崛起,还要从万历皇帝时期说起,说起来,万历皇帝朱翊钧还真是幸福,外有张居正,内有陈矩,张居正在万历十年的时候死了,陈矩的崛起是从万历十一年开始的,代藩奉国将军朱廷堂有罪,被革去爵位,由陈矩奉圣旨把他押送到凤阳大牢。很多宦官外出办事,都是作威作福,沿途敲诈勒索地方官和百姓,陈矩却是廉洁安静,不扰官不害民,所以驿站的人都很满意,称他为“佛”。
在万历二十六年的时候,陈矩以司礼监秉笔太监掌管东厂,他为人正直,有度量,能顾全大局,常常说:“我只守着八个字,就是祖宗法度,圣贤道理。”所以对刑部、镇抚司监狱所关押的、丢了官的内臣和外臣,即使是犯了重罪的,也常想着“上帝好生,无知入井”,对他们多方曲意保存。又注意随事进谏,匡正神宗的失德。
在陈矩人生最后的五年,是他最辉煌的时期,万历三十一年的时候,发生了一件震惊朝野内外的“妖书”大案。十一月甲子这天,清早,从朝房到各勋臣国戚大臣的门口,都有人送上了一份匿名书《续忧危议》,说神宗宠爱的郑贵妃和大学士朱赓、兵部尚书王世扬、三边总督李汶、保定巡抚孙玮、少卿张养志、锦衣都督王之桢等勾结在一起,阴谋更换太子。陈矩拿到以后,奏闻皇帝;朱赓关于这事的奏疏亦同时呈上。
后来,陈矩担心这件事情越闹越大,便让一个锦衣卫逮捕了一个叫生光的无赖,此人以前就有造谣的黑历史,敲诈勒索;陈矩为了整个社会治安,就说“生光这次即使是冤枉的,但上一次伪造诗句的事,已经该判死刑了。而且,如果这大案不能尽快查出作案人,皇上一定更怒,恐怕会辗转拖累,了无止境。”
礼部侍郎李廷机亦认为生光以前的诗和这次“妖书”的内容相同。于是定案,判了生光凌迟处死。这样,沈鲤、郭正域、周嘉庆和所有被株连的人,才得以转危为安,社会秩序亦得以恢复平静。通过处理这案子,许多认识他和不认识他的官员,对他都很佩服,但陈矩只和郭正域、李廷机两位讲官友好地一揖,而不和其他官员拉扯关系。
在万历三十三年的时候,陈矩以掌东厂兼掌司礼监印,集纠政、监察大权于一身,这在明代宦官中也是少有的。但他并没有滥用权力,而是力图救正时弊缺失。当时矿税使流毒天下,民不堪命,许多廷臣先后疏谏,神宗都给予重惩。当大学士沈鲤进谏时,陈矩支持他,亦帮助进言,于是矿税在不久后得到停止。参政姜士昌上疏触怒了皇帝,神宗要廷杖他。陈矩乘皇帝召见的机会,苦苦劝谏,终于阻住了这次廷杖发生,只把姜士昌谪为兴安典史。
万历三十四年的时候,这时候陈矩已经年纪很大了,67岁在古代算是高寿了,云南发生民乱,杀了贪酷虐民的矿税使杨荣,神宗震怒,连饭也不吃,要严查变乱情况,并逮捕地方官员到京师审判。当时首辅沈一贯请了假,只有沈鲤在内阁,他不敢处置,把这事报告了陈矩,陈矩便向皇帝密奏,说:“奉使的内臣当然是遵循法度,不敢胡作非为的,但他们的随从仆役,难免会有个别无知惹事。如果仅仅归罪于地方官员,派缇骑去逮捕他们到京审问,只怕往返路途遥远,弄得到处惊慌,传说纷纷,反而不妥,还是在当地调查清楚,从宽处理为好,这样对安抚边远地区也有好处。”神宗听他说得恳切有理,便采纳了他的意见。一场轩然大波就这样被他冷处理了。
陈矩掌管东厂这段时期,是东厂抓捕人最少,京师秩序最平稳的一段。
1607年的时候,68岁的陈矩在内直房端坐去世。死后,用立棺,像僧人一样安葬。神宗赐谕祭九坛,祠额题为“清忠”,并颁布了保护祠和墓的敕令,上面开载着房屋、地亩的数目。文武百官都亲临吊唁,穿着素白色衣服送葬的人多至堵塞道路。大学士朱赓、李廷机、叶向高亲自在棺前祭奠,祭文中有“三辰无光,长夜不旦”等句,充分表达了他们对陈矩的敬慕之情。陈矩的遗像,供在德胜门里钦赐会馆祠堂内,供人瞻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