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川认定那份情报是金生火传给自己组织的，金生火解释只有戴局长比蒋委员长更恨共产党，他既是戴局长的人，便不可能是老鬼，龙川却觉得金生火有可能是双面间谍，当年他离开军统投奔汪精卫原本动机就十分可疑，据说是中统行动队队长遭暗杀一案，戴笠要丢卒保帅，借金生火的命平息自己和徐恩曾之间的一场火并，但如果中统那个行动队长是金生火杀的，他便可以除了戴笠的眼中钉，之后再施苦肉计回南京，这样他就成了军统在鸡鸣寺和76号之间的眼线，反而戴笠是被他利用了，因为金生火就是中共的地下党间谍。金生火百口莫辩。龙川接着指证金生火自第一天进入裘庄，就对抗自己的审讯，先是和顾晓梦、白小年结盟一起陷害吴志国，白小年起初不肯，于是他便搬出白小年的身世秘密来要挟他，金生火苦笑自己一生最擅长结盟和算计，没想到竟被别人结盟和算计。龙川说金生火不冤枉，冤枉的是吴志国。金生火申辩吴志国不冤枉，第一个告发他的人是李宁玉，自己只是添了一把柴，如果告发的人可疑，李宁玉更可疑。龙川指出金生火没有举报李宁玉自保，而是当面要挟她，是因为他知道李宁玉不是老鬼，自己才是，而中共地下党需要李宁玉这样的密码天才。而且金生火的女儿根本不是大家闺秀而是妓女，她的行为举止掩饰不了她的身份，金生火不予解释，龙川称他会请王处长亲自去鉴定，很快就能找到确凿的证据，金生火求龙川放过自己的女儿，如果他需要一份自己是老鬼的供状，他可以写。金生火早已预感到，从他揭穿白小年的身世起，就注定不能活着走出裘庄，他最后提出了一个请求：要见一个人。
金生火要见的人是李宁玉，龙川安排二人在湖边单独会面，金生火告诉李宁玉：如果在几分钟前他还在怀疑自己的判断，现在他可以断定，李宁玉就是老鬼，因为她的眼里除了怜悯还有抱歉，李宁玉没想到金生火不做最后一博，金生火笑道自己的判断也是毫无证据，但自从他点出白小年的身世那天起，他就成了龙川心里的鬼。李宁玉推断金生火从外面回来的四小时里已经写好了龙川想要的自白书，所以他自然不会再威胁到自己。金生火说出是李宁玉发出指令，等自己一走出裘庄，就由她的假哥哥向中共地下党传出假情报，再由日本人的间谍黄雀把老鬼的嫌疑死死扣在自己头上，他们兄妹是自己职业生涯中见过最出色的间谍。李宁玉告诉他决定间谍高下的从来都不是技术，而是信仰。金生火称信仰两个字彻底毁了自己的家庭和女儿，共产党的信仰是给所有人一种平等幸福和有尊严的生活，这是一种空想。李宁玉告诉他，追求的道路比起随波逐流更有意义。金生火希望李宁玉至死都忠诚于自己的信仰，也希望她的梦想可以早日实现。因为自己的女儿既不是间谍也不是汉奸，只是被这世界污辱的一个无辜女人，希望共产党信仰的能把这个社会亏欠女儿的都还给她，这就是自己临死想见李宁玉的原因。他一生精于算计和交易，之所有没有举发李宁玉，就是想给共产党送一个大人情，希望他们日后保护自己的女儿，李宁玉答应金生火，如果自己能活着出去，一定会保护金小姐，而且会帮他除掉龙川肥原。金生火如释重负，悲壮地辞别了李宁玉。
王田香问龙川，既然金生火已经枪决，是否可以结案了？龙川称有个疏忽就在自己眼前却找不到。这时有人来报金生火的女儿来了。龙川端起机关枪对准金若娴，骂她太蠢，父亲为了她的生命和名誉放弃了自己求生的机会，她却自投罗网，只要她供出父亲的同伙，就放她一条生路。
金若娴交待自己的母亲就是共产党最大的叛徒，母亲的第一任丈夫曾经是列宁的秘书，共产国际成立以后，负责和中国共产主义联系，协助他们成立政党，所以她是自己父亲成为间谍的第一行动目标，她母亲得知了父亲的身份后带着自己逃到了上海，她受过伤，后来在西伯利亚得了严重的肺炎，死在了上海的小弄堂里，而自己落在了上海青红帮的手里，十三岁就进了妓院。龙川明白了，金生火热衷权势，就是为了给金若娴一个补偿，金若娴哭道自己要的东西再怎么也补不回来了。
王田香从金生火家里搜到了房契和银行汇票，觉得金若娴说的都是假的，这些东西就是他为女儿留的后路，龙川则认为这些东西恰恰证明了金生火不是共产党，因为共产党留给亲人的都是车票、船票和地下交通站的联络人，真的出了事，他们会有同志把亲属带到安全的地方。而金生火留下的这些东西在共产党阶级里无法存活的，所以他绝对不是老鬼，王田香害怕了，小声嘟囔他们错杀了一个少将，龙川气急败坏地揪着王田香衣领骂他应该感到羞愧，他们借刀杀人成功愚弄了自己。有人来报：女共党醒了。龙川命令把所有人都集合到东楼大厅。
龙川把何剪烛和赵管家、白小年、金若娴、吴志国、顾晓梦、李宁玉都集中到东楼大厅，宣布老鬼就在他们中间，他已经失去耐心和他们周旋了，何剪烛称死亡不能让自己背叛信仰，龙川当面枪杀死了她的父亲，何剪烛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倒在血泊中，号啕大哭，龙川威胁她如果还不说，将继续杀人，他已经误杀了一个，不在乎再错杀几个，龙川把枪口对准胆战心惊的金若娴，接着故意走近李宁玉和顾晓梦，
二人沉默不语，龙川拿起枪杀死了金若娴，李宁玉想起金生火临终的嘱托心如刀绞，她站起来承认自己是老鬼，紧接着顾晓梦、白小年和吴志国也站起来说自己是老鬼，何剪烛见状扑上去抢龙川的枪，龙川情急中冲她开了枪，又立即叫医生来抢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