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海带领的找水队因瞎子叔的意外身亡,没能完成任务就打道回府了。以吴念祖为主的找水勘测队,遇到麻烦。石水生因发现水势丰沛的浊漳河大喜过望,一个猛子扎下去,出来时冲撞到当地一群洗衣服女娃子,被当成流氓抓了起来。
水生被抓不久就被放了,当晚找水队一行人就住在桑茂林老汉家。桑茂林桑叔是当年从上疙瘩村出去的,看到老家来人,他非常高兴,要好好招待大家。
桑家女儿桑红是山西当地平顺公社的妇女主任,水生耍流氓就是她带民兵抓的。听说家里来客人,她赶忙回家看看。爹,爹,咱家谁来了。桑红人还未进屋大嗓门就传了过来。老家上疙瘩村的,快来招呼下。桑老汉高兴的说。桑红进门一看,呀!这不是自己刚刚抓起来的那那几个人吗?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啊!大家冰释前嫌,欢聚一堂。
经过吴念祖和找水队队员的共同努力,终于找到四个合适的引水点。找到引水点,按说应该是高兴的事,可吴念祖还是一脸严肃。晚上大家都去睡觉了,他独自一人来到村子旁边,拉起了二胡,他要用琴声告慰长眠在这片热土上的妻子李慧贞,告诉她他找到水了,她可以瞑目了。
引水点找到了,接下来就是测量渠水经过路线,也就是勘测渠线。
县委常委会上,大家对测量渠线和抗旱补种问题争论不休。童昆率先表态,我明确反对修渠引水,不同意进行测量渠线,要把主要精力用在抗旱补种上。大家举手表决,结果李明阳县长也不同意先进行测量渠线,这让林捷很意外,他原来是非常支持自己工作的。林捷感到这个会没法再开下去,宣布休会。
会下找到李明阳,明阳县长不是不同意林捷书记意见的,主要还是担心林捷犯错误,如果林捷因此调走了,那么谁来主持引水修渠呢?
童昆不同意进行测量渠线,是因为他有私心,他一直认为林捷是脑子发热,根本修不成水渠,更何况上面还有领导不支持林捷这么做。他要跟上形势,不能同他一起去冒险。
大家意见不统一,这个渠没法修。为了解决问题,保持县委常委统一性,林捷带领常委一班人来到林县万历年间的知县谢公像前。他无比激动地说,当年一个知县为了解决林县缺水的问题,带人修了一段不到十公里的谢公渠,老百姓给他建了一座祠堂,几百年来一直香火不断,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只要为老百姓做一点事,老百姓就会把他记在心里。新中国都成立十年了,难道我们还不如一个县官吗?最后举手表决,全票通过,其中童昆是万不得已的违心的通过。
林捷把县委的意见告诉地委,希望能得到支持。地委意见也不一致,余副书记带头不支持,高书记表示,此事不是一蹴而就的,等地委讨论后再作决议。
时间飞快地过去,地委那边一直没有消息,大家非常着急。有人说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也有人说八成是上边不同意吧?更有人说林书记可能是受处分了?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石水生妹妹水莲来找吴念祖,念祖哥,咱们啥时候去测量渠线?水莲,我也不知道,吴念祖无奈地说。
通过最近这段时间接触,水莲对吴念祖技术员印象特别好,她被他的学识、才华、人品等深深吸引住了。当她得知吴念祖妻子的遭遇时,就更加心疼念祖哥。顾大海妹妹秀芳,问水莲,你是不是喜欢上吴技术员?哪有,我只是很心疼他。
又是一个星期过去,林捷来到新乡地委,找到高书记。高书记说,地委的同志,一致认为现在不合适,不同意引漳入林,条件不成熟,所以,你的请示我真的不能批。
林捷怎么也想不明白,给老百姓办件事咋这么难!他决定就在地委待着,直到拿到答复批示为止。看到林捷赖着不走,余副书记,既很生气又无可奈何。他找到高书记说,林捷赖着不走,逢人就说要修渠,真拿他没有办法啊!高书记说,人家来反应问题,总不能为这事撤他的职呀!我到有个办法。余副书记说。你说。我明天到省里开全省粮食工作会议带上他,省里不是地委,看他还敢胡来。这个办法不错。
听说要到省里开会,林捷心里暗暗高兴。地委不给解决,我就找省委。
省委方书记端坐在会议主席台中央,他先是来段开场白,然后话锋一转问道,新乡地委的同志来了没有?说说你们的秋播抗旱情况。余副书记赶紧站起来,做了简短汇报。会议快结束时方书记问,大家还有什么问题?林捷看到机会已到,立马站起来,大声汇报道,今年大旱,50万亩地,有40万亩歉收。水浇地和干旱地不一样,干旱地一亩比水浇地少收50斤,40万亩就要歉收2000多万斤。什么2000多万斤,有这么多?方书记疑惑地问。眼看林捷收不住了,余副书记赶紧过来打圆场。林捷同志有什么话,会后单独向我汇报,大家继续开会。方书记忧心忡忡地说。
砰砰砰,进来。方书记说。老领导好。林捷回答。林捷啊!你已不是当年警卫员,还这么胆大包天…。老领导,林县今年旱透了,必须修渠引水啊!你这几年在林县干的不错,不愧是我带的兵。42年在5分区干旱的很,今年比42年还要旱。当年我受伤时,是林县老百姓把水一点一滴积攒下来给我喝的。我对林县是有感情的。是啊,你现在在林县做县委书记,要好好对待他们,林县人民不容易啊!是,我一定按老领导说的做。你打算怎么干?将山西平顺的漳河水引到林县来。跨省引水?是的。老领导我是这样想的,当年我喝林县一口水,如今我要还林县一条河。好啊,有气魄!今天喝一口水,明天还一条河。有这个决心,没有什么办不好的事。老领导你一定要支持我啊。林捷,你走时我送你一样东西。好的。
在回林县的途中,余副书记问,挨领导批了吧,你回去后好好把粮食工作抓好。余副书记,老领导没有批评我,还给我一样东西呢。什么东西,拿出来看看。林捷从怀里拿出一个包袱,打开看,发现是一件陈年粗布褂子。余副书记两眼放光,激动地说,领导的智慧就是让人口服心服啊!什么智慧?不就是一件褂子吗?领导是让你走到田间地头,激发斗志。是不是要我们艰苦奋斗啊?是的,你可不要老领导的希望啊!
林捷回到林县,大家围在一起,探讨方书记送的这件褂子是什么意思。正说着,地委打来电话说,地委领导马上下来考察,车子快到林县境内了。
高书记和余副书记一行人风尘仆仆赶来,林县县委领导们急忙去迎接。刚一见面,高书记就说,林捷,你太没有组织原则了,怎么能越级上报引漳入林的事,你眼里还有地委吗?林捷赶紧赔不是。高书记很生气,把林捷一顿很批,林捷只能不停的赔礼道歉检讨自己。
地委考察组一行人,先后查看田地抗旱补种情况,再入村到户检查,后来又遇到一群出外找水的骡马队,种种迹象表明,林县的确旱情超乎想象的严重,如再不浇灌,很可能出现绝大部分绝收的现象,问题相当严重,必须立即做出决定:找不找水的问题,否则,后果严重!
地委当即宣布省委和地委的共同决定,启动引漳入林工程,迅速开展测量渠线的工作。消息迅速传遍林县的各个地方,大家欢呼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