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隆中期,有段时间刮起了密告风,可能是胜平日长。干隆帝想借机会纠正官场的风气。
可这样做也有弊端,很多奸诈下人故意捏造事实,大行栽赃陷害。不少正直之臣深受其害。鉴于这种情况,纪晓岚上奏乾隆帝,希望能禁止这种告密之风。谁知此举惹怒了乾隆帝,他认为纪晓岚胡乱干预国事,有意要严惩于他。在不久的朝会上,乾隆有意问大臣何为忠何为奸。和珅答说:“忠就是一臣不事二主,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乾隆听后点点头,转而又问纪晓岚:“你对忠奸之见以为如何?”
纪晓岚何等聪明睿智,眼见乾隆话中有话,顿知事情不妙。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随他去吧。想到此,心情也就平静下来,他马上回答说他赞同和珅的说法。
乾隆马上又问:“朕来问你,你对朕是忠还是不忠呢?”
纪晓岚说:“回皇上,臣对皇上可谓愚忠。”
乾隆稍停了一会儿,说道:“既然纪卿对朕自称愚忠,朕若叫你去死,你去还是不去?”
纪晓岚明知乾隆帝是在找茬,但也无可奈何地说:“臣蒙皇上殊恩,虽百死不足以报,唯圣上之命是从。”
乾隆忽然变色说:“朕叫你即刻就死。”从皇帝发话以来,群臣就觉得气氛不对,现在一听要纪晓岚去死,不由得惊慌失措。纪晓岚一时回不上话,跪在地上,浑身冒出汗水,心里却在打着主意。
乾隆催促道:“你怎么还不去死?”
纪晓岚说:“臣不知皇上让臣怎么个死法。”
乾隆说:“赐你自裁!”
“臣领旨谢恩。”纪晓岚叩头起身,朝门外慢慢走去。“
“回来。”乾隆喊住了纪晓岚:“你要上哪去死?”
纪晓岚说:“回皇上,臣若是死在皇上跟前,有惊圣驾,臣请死于午门之外。”
乾隆道:“那也好。”
群臣见纪晓岚退出门外,呼啦啦都跪倒地上求情。刘墉开始以为皇上是在同纪晓岚开玩笑,如今看来竟是真的,苦苦向皇上求情:“臣恳请皇上收回成命,赦纪晓岚一死。”群臣也是连忙跟进,为纪晓岚求情,但乾隆不准。
就在这时,纪晓岚却自己回来了,他往地上一跪说道:“臣回禀皇上。”群臣先是一喜,回头再看皇上的样子又揪紧了心,不知事态如何发展。乾隆见纪晓岚自己回来了,把手中的杯子摔在御案上,责问道:“怎么,你没有死?”
只见纪晓岚郑重其事地说:“回皇上,不是臣不想死,是有一个人不让臣死。”
乾隆听后觉得奇怪,问道:“哪个敢这样大胆?”
纪晓岚回到说:“回皇上,是楚大夫屈原。”
乾隆感到莫名其妙,群臣也都被弄糊涂了。纪晓岚道:“臣到了午门外,刚要撞墙以死尽忠,就听有人猛一声高喊,‘先生且慢’臣回头一看,是头戴高帽的楚大夫屈原。屈大夫训斥臣说,‘纪晓岚你好不知道理,你怎么能死呢?当年楚怀王昏庸无道,不辩忠奸,残害忠良,屈某我才投江而死,让他遗臭万年。而今你们圣上是有道明君,你这么一死,后世岂不要说你们圣上是无罪诛杀大臣的昏君吗?臣一想,屈大夫言之有理,所以不敢自裁,只好回来禀明皇上,请皇上做主。”
乾隆听到楚怀王受世人唾骂一事,又看着跪在地上如此机敏达变的臣子,眼前晃过这位奇才常伴自己左右,坦荡正直、诙谐幽默的一幕幕,满脸阴云尽散,终于长吁一口气道:“既然屈原不让你死,你就别死了,起来吧。”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似纪晓岚这般乾隆身边的红人,都有走死亡钢丝的危险,那别人的危险就更不用说了,既然这个世界在没有人有能力救自己一命,只有凭借自己的力量,再请出另外一个世界的人来为自己说话,如此看来,纪晓岚的聪明智慧真是没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