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曦兰尼斯特权力中心的主人公中,很多人认为《权力的游戏》根本没有主人公。
但这个一直处在权力中心的女人却毫无疑问是剧中刻画得最为丰满的人物。我个人非常愿意将她看做这部剧的主角,至少是前六季。故事要从 琼恩·艾林 (Jon Arryn) 公爵的死开始说起。贵为首相的琼恩·艾林突然在都城离奇死亡,而他的妻子 莱莎·徒利 (Lysa Tully) 则直接把矛头指向了兰尼斯特 家族 ,她告诉自己的姐姐也就是临冬城公爵艾德·史塔克 (Eddard Stark) 的妻子 凯特琳·徒利 (Catelyn Tully) 杀死自己丈夫的是一个兰尼斯特,并且他们正策划一个阴谋。
后来我们才知道杀死琼恩·艾林实际上就是莱莎自己,但就是因为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Petyr Baelish) 的这个阴谋,让我们从第一季开始就认为瑟曦是一个阴险的“女魔头”式的人物。
再加上她与亲弟弟 詹姆·兰尼斯特 (Jaime Lannister) 偷欢时被天真可爱的 布兰·史塔克 (Brandon Stark) 撞见,詹姆还狠狠地将布兰从高塔上推下,导致了布兰从第二集开始就永远也无法走路。所以又一个“狗男女”的标签深深地打在了她的身上。
可爱的布兰
但事实呢?琼恩·艾林是他妻子杀的,他和弟弟乱伦也是因为国王 劳勃·拜拉席恩 (Robert Baratheon) 纵情酒色,心思没有一刻在她身上。而随着剧情的发展我们才知道瑟曦竟然是詹姆·兰尼斯特唯一爱过的人!在那个做爱就像喝水一样的年代,瑟曦居然是他唯一碰过的女人。所以他们姐弟间也并不全然都是苟且之事,有关詹姆·兰尼斯特这个人也是值得单独拿出来大说特说的,我会在他的专辑里详细解析这个伟大的男人。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发现我需要重新审视瑟曦这个人。毫无疑问,她一定算不上一个好人,但似乎也没我们想象的那么坏。下面这句话看起来是不是特别得欠揍? 虽然这样的价值观一定是被大众所唾弃的,但这又何尝不是人性最丰满的刻画呢?
瑟曦的金句
可瑟曦真的是这么一个没心没肺、心狠手辣的女人吗?下面就让我们从以下四个事件去深度剖析这个权利中心的女人吧。
事件一:艾德·史塔克之死
艾德·史塔克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在意一个细节,在艾德·史塔克为了保住女儿承认自己叛国并表示承认乔佛里 (Joffrey Baratheon) 国王身份合法的时候,瑟曦的本意是让他放弃头衔加入守夜人军团。在刑台上,她也曾多次劝阻乔佛里不要杀他。 你可以说她是担心整个北境会因此失去控制,但因为那个时候乔佛里身份已经被很多人质疑,而艾德·史塔克又是第一个公开挑战他的人。成者王败者寇,让艾德·史塔克加入守夜人军团确实是已经算是最仁慈的做法了。
只可惜乔佛里实在太草包,他真的以为自己是真命天子~带着在国王大道被史塔克家冰原狼咬伤的耻辱以及对北境人的仇视,执意将艾德·史塔克斩杀。他天真的以为北境人会因此恐惧他、敬畏他。
这个事件可以看出,瑟曦并没有真正想处死艾德·史塔克,只是因为艾德·史塔克想揭穿乔弗里的身份,所以她必须与他为敌。如果我们拨开权利争夺的云雾,这一事件的另一面就是一个母亲想方设法保护自己的儿子。因为如果不让艾德·史塔克认罪就等于承认了乔弗里的身世是有问题的,她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也可以是一个母亲在儿子受到威胁时在想方设法保护他的故事。
事件二: 詹姆回归
詹姆刚刚回到君临
在第三季的最后一集,詹姆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回到君临后,他什么也没做,而是径直奔向瑟曦的寝宫。图片中的詹姆已全然没有第一季时的那种风度翩翩、桀骜不驯,眼神里充满的温暖与期待。他在期待什么?当然是瑟曦飞奔过来的一个痛哭流涕的深情拥抱。
但瑟曦呢?
瑟曦的眼里却只有惊恐
她的表现全然不像一个久别重逢的恋人,眼里只有惊恐。也许她爱的只是一个“万人迷”的詹姆,而此刻的詹姆走在大街上都会被别人当成乞丐。又或者,她对詹姆,完全没有感情!
詹姆眼里的温暖消失了
只是在下一秒,詹姆眼里的温暖就已荡然无存。这不难理解,他历经了千辛万苦,可以说支撑他活着的信念就是能再见到眼前的这个女人。但她的冷漠无疑如一把利刃刺在了他的胸口。
或许你可以说瑟曦只是本身就是一个只为自己着想的冷漠之人,但如果你拿下一个场景做对比,你就能体会到亲情和爱情在瑟曦心里的地位差别。
詹姆带着女儿尸体回归
瑟曦兴奋异常
瑟曦一开始并不知道女儿已经死了,当他听到詹姆带着女儿回来的时候,他兴奋地连梳妆打扮都没有,而是直接从宫中飞奔到港口。
这与詹姆当时的待遇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宿命
“我什么时候嫁给王子?”她问。
“永远都不会,你会嫁给国王。”
“我会成为王后,对吧?”年轻的她问。
“是的,”巫姬的黄眼睛里闪烁着恶毒的光芒,“来日你将母仪天下……直到另一位女人的到来,比你年轻也比你美丽,她会推翻你,并夺走所有你珍爱的东西。”
“我和国王会有孩子吗?”她问。
“噢,当然。十六个属于他,另外三个属于你。” 老妇人却没说完,“他们将以黄金为宝冠,以黄金为裹尸布,”
探寻自己未来的小瑟曦
上面一段是年轻的瑟曦与预测命运的巫姬的对话原文。一开始她是要嫁给雷加·坦格利安 (Rhaegar Targaryen) 的,所以她问什么时候会嫁给雷加王子。
后来劳勃起义杀死了雷加,瑟曦被当做兰尼斯特与拜拉席恩两大家族联姻的筹码嫁给了劳勃国王,所以第一条应验了。
第二条讨论起来比较复杂,我们先看第三条。“另外三个属于你”应验了她与詹姆所生的三个孩子,随着第六季最后一集 托曼·拜拉席恩 自杀,她的三个孩子也都已经死了,那么第三条也应验了。
现在我们来说第二条,首先我们可以明确瑟曦最珍爱的无非是两样——权力、孩子。预言说另一个比她年轻、漂亮的女人会推翻它并夺走她最珍爱的。所以她对付小玫瑰 玛格丽·提利尔 可谓是费尽心机,因为在第六季最后一集之前玛格丽都是最符合预言条件的。因为她俘获了托曼国王的心,等于从瑟曦手里抢走了托曼;而且自从玛格丽成为王后以后瑟曦在朝中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大有取代她之势。可以说玛格丽是预言中的那个“推翻她的人”是最合理。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第六季是脱离原著裸奔的缘故,小玫瑰居然在大教堂被炸死了。
一定程度上来说,第二条预言已然不可能真正应验,因为即使彼岸的丹妮莉丝·坦格利安 打到君临推翻她,她也无法夺走所有她珍惜的,因为她除权力以外最珍视的孩子已经无法再被夺走。
最后再多插一条,其实在原著里关于预言还有一句——将来有一天,当你被泪水淹没时,VALONQAR将扼住你苍白的脖子,夺走你的生命。
VALONQAR在瓦雷利亚语里面是“弟弟”的意思,也就是说瑟曦最后的命运是被弟弟扼死。其实在第一次看到这个预言的时候,我是觉得“被泪水淹没”说的很有可能是君临城民的泪水,比如瑟曦也和疯王一样下令用野火烧城,而詹姆则再次扮演“弑君者”杀死瑟曦。
但既然电视剧里刻意删减掉这一条,也许是有别的命运安排,所以这一条就权当脑洞大开~
回归正题。瑟曦得知自己命运以后,一直担心巫姬的预言会成真,所以她对自己三个孩子几乎可以说是做到了无微不至的保护。弥赛菈·拜拉席恩 要被送去多恩的时候瑟曦哭的死去活来,也因此对 提利昂·兰尼斯特 彻底恨之入骨,也为后来千方百计想要处死提利昂埋下了伏笔。
在乔弗里死于婚宴后,瑟曦突然意识到巫姬的预言可能会成真,因为把女儿送去多恩基本凶多吉少,所以她开始害怕起来,害怕自己终究逃不过巫姬的诅咒。
乔弗里婚宴中毒
所以她才想尽办法想杀死提里昂,其中一半是旧恨(瑟曦一直责怪提里昂的出生杀死了她的母亲以及送她的女儿去多恩),而另一半就是对预言的恐惧,因为她认定预言里将要扼死他的那个“弟弟”就是提里昂。
理解到了这里也就明白了为什么瑟曦一直讨厌玛格丽。因为年轻漂亮的女王玛格丽夺走了托曼的爱,所以她同样认定预言里那个夺走她珍爱的一切的那个女王就是玛格丽!
从对付提里昂到对付玛格丽,瑟曦看上去就像疯狗一样逮着谁咬谁。因为两个人都没有真正想对付她,也没有对她构成有效的威胁,何况提里昂还是亲生弟弟。她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和命运做斗争,想打破自己受诅咒的宿命。
可惜,她选错了目标——要推翻她的女王,此刻才刚刚出发。
声势浩大的龙妈
事件四:大爆炸
让我们先来回顾一下这个历史性的时刻吧。
大麻雀被炸死的瞬间
爆炸瞬间
瑟曦远远地看着
瑟曦这一炸不仅失去了最后一个支持王室的大贵族,还炸死了教皇和一堆吃瓜群众,甚至连自己家族的凯冯·兰尼斯特——他父亲的得力干将也没能幸免。
我甚至怀疑她这一炸也会炸掉兰尼斯特家族的支持。
这个看上去奇蠢无比的举动真的只是因为瑟曦是一个“I do things because they feel good”的人吗?
我想大概不是。
想想她如果不参加大教堂的审判会发生什么吧。
瑟曦被囚禁时为了能回到红堡,她向教皇承认自己通奸。但是请注意,当时她只承认了与蓝赛尔·兰尼斯特 而不是詹姆,所以托曼的身份依旧是拜拉席恩而不是兰尼斯特,他依旧是合法国王。
但如果瑟曦参加了这次审判她很难瞒住她与詹姆的事,也就是说托曼的真实身份也将会被暴露。上面我们已经分析过,对瑟曦来说除了权力最重要的就是她的孩子,而同时托曼又关系着她的权力。所以,这次审判她绝对不会参加。
而不参加就意味和教会正面对抗,那时的瑟曦已然没有了多少筹码,所以非常有可能会被从红堡拎出来强行押到教堂,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
分析到这里,我们再看瑟曦的这个举动也就不难理解了,为了保住自己的儿子和权力,她只能这么做。
但这么一炸,她的气数也该是尽了……
铁王座上的瑟曦
她的脸上没有当上女王的喜悦,也没有Long may she reign的霸气。只有尚未走出丧子之痛的憔悴和绝望,以及对命运心有不甘的抗议。
其实关于瑟曦代表性的场景多之又多,只能简单挑了四个个人认为比较具有说服力的场景,分别从亲情、爱情、宿命和未来四个角度去介绍这个权力中心的女人。并借此分析了她做每一个决定的心里活动以及她是怎么样一步步把自己推向灭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