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哲珠和明玉有两个儿子,第一个叫孙聪,第二个叫孙德。
大儿子人如其名,聪明绝顶,人送外号孙猴子;老二天生是个傻子,大家逐渐忘记他的真名,直呼他傻子。邻居们都以为铁柱和明玉养老的问题只能依赖老大,但后来发生的事让他们始料未及。铁柱是村里出了名的大好人,帮助过不少村民,但是人的本性就是这么现实和讽刺,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自从铁柱帮助了村里的刘寡妇后,村民们就对他敬而远之,还说他是好色之徒。
明玉知道铁柱的品性,对流言蜚语充耳不闻,只是,村里的谣言或多或少让人心生郁闷,于是她叫铁柱离刘寡妇远点,他却反驳道:“人家小刘这么可怜,年纪轻轻就死了丈夫,帮一下又如何,他们爱胡说八道就随便说好了,我才不会放心上。”
狂风暴雨后,刘寡妇屋顶的瓦片被风掀开了,无奈之下只好求助铁柱。他二话不说就去帮忙,结果从上面摔了下来,在床上躺了几日后驾鹤西去。
临死前,他拉着明玉的手说:“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恨,怪不得人家刘寡妇,这是我的命。我死以后,你不要怀恨在心……”说到这里,他转眼看了一旁抹泪的两个儿子,哽咽着说:“媳妇儿,我对不住你,以后这个家的担子要交给你了……”话没说完,他的手就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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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柱葬礼那日,刘寡妇不好意思出面,按照村里的习俗托人送来一条布毯。明玉紧紧攥着布毯,想使劲扔出去,耳边却响起他临死前说过的话,悲伤和压抑无处释放,她只好趴在丈夫棺材上掉泪,“他爹,你帮忙我不怨你,可你为何要丢掉性命,你叫我和孩子们将来怎么活啊?”老大和老二都来安慰娘,说以后会照顾她。
老大聪明,明玉一直想把他培养出来,让他念书。傻子脑子太笨,只适合干些体力活,所以念了两年书就回家了。回到家后,他就帮着娘下地干活。
明玉和傻子坐在田埂休息,抚摸着他的头发,歉疚地说道:“儿子,娘对不住你啊,家里的钱只够一个人念书,然而,你哥他比你聪明……”傻子咧嘴笑起来,“娘,我晓得,嘿嘿……”他笑起来很甜,像是没有尝过人间疾苦,明玉看着这笑容心里宽慰不少。
由于歉疚,加上傻子可怜,在生活方面明玉更偏爱他,有了好吃的经常给他多分一点。老大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感到不平衡,“娘太偏心了,还说将来指望我养老呢,她眼里只有这个傻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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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聪高中毕业后,就和邻居去城里打工,有了积蓄后接下一家糕点铺子,那家店铺地理位置好,老板是想找其他项目才转手出来,孙聪接手后有不少回头客来支撑。后来,他干脆打造品牌,开起了分店,生意越做越红火。
老大有钱后就忘了辛苦把他养大的亲娘,还有那个手足情深的弟弟,他后来在城里娶了个媳妇儿,那个女人添油加醋,说他娘偏心傻子,所以孙聪没义务养她。
她还帮孙聪分析,只要他答应照顾娘,那么理所当然就要照顾傻子,她可不想每天面对这一老一傻。如果孙聪接老娘来城里,她就和他离婚。慢慢的,孙聪就和家里断了联系。
明玉气得大病一场,傻子不知所措,急得哭了起来。刘寡妇听闻后过来帮忙照顾,每天给明玉熬药,给傻子做饭,时间一久,明玉对她的看法就大有改观,她觉得刘寡妇这人还不错:心地善良,温柔贤惠。
相处久了,傻子慢慢喜欢上了刘寡妇,看见她就会脸红。明玉看出一些苗头,用手指杵着他的额头,“你个傻子,还动起了这心思,可她毕竟是个寡妇啊……”明玉想了几晚,傻子这么笨,要找个媳妇儿比登天还难,事到如今,是不是寡妇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她心地好,愿意伺候这个傻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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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向刘寡妇说了此事,她羞涩地说道:“傻子是个好人,也是个不错的归宿,不过……”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比他大这么多,又是个寡妇,怕邻居们说闲话……”明玉摆了摆手,“这年龄不是问题,不就大8岁么。至于那些三姑六婆,用他爹生前说过的话,‘他们爱胡说八道就随便说好了’,我们不去理睬就是。”
他们终于走到了一起,刘寡妇一直任劳任怨,闷头做事,从不参与别人的闲言碎语,傻子内心纯粹质朴,又不爱记仇,慢慢的,邻居对他们放下了成见,并喜欢上他们。
逢年过节,刘寡妇都要去铁柱的坟地祭拜,在坟前摆满他生前爱喝的酒和爱吃的菜。对于她来说,铁柱既是她的爹又是她的恩人。刘寡妇和傻子尽心伺候明玉,让她度过了幸福的晚年。
文/雪之间。图片来自网络,图文无关。